藤萝系甲不见枯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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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青涩

朱仙镇,一个位于大郑国边陲的小镇,宁静而美丽。在一个夏季蝉鸣,柳絮漫天的日子,柳员外带着女儿柳青来到了镇上清芷学堂。一个身穿淡蓝色罗群的小女孩随即映入冯牧的眼帘。

冯牧,一个出身普通家庭的少年,在清芷学堂求学。当他看到柳青的那一刻,突然感到一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仿佛灵魂深处被刺了一下。然而,当他试图捕捉这种感觉之时,它却消失不见了。

尽管冯牧对柳青有着莫名的好感,但他始终与她保持距离,毕竟她是富家千金,而自己家境普通。然而,柳青的热情开朗逐渐感染了冯牧,他们开始变得亲近起来。

清芷学堂除大晋国最高学府——国子监要求必修的功课外,还设有多门杂学。如音律、医道、彩绘等等。这些功课分别由多名先生分别授课。

冯牧在彩绘一道天赋异禀,所画人物山水惟妙惟肖,颇得杨先生赏识。

冯牧如今已经是一个身高五尺,相貌俊朗,眉宇间英气勃发的少年了,虽然身形有些消瘦,但颇有当年乃父之风。

一日冯牧在家中做完功课,心血来潮,不知不觉提起笔来,片刻功夫便勾画出一人物肖像。

只见画中人物做立桌前,右手托腮,双眉轻锁,左手抚书,双眸有神,似被书中内容所吸引。似十五、六岁少女模样。竟与柳青九分形似,十二分神韵。

画毕,冯牧凝望片刻,苦笑一声。“这种感觉怎么让人这般惴惴不安,茶饭无味。”

一伸手就欲将那张薄纸握成一团,可当手指刚刚触及纸面之时,看到画中人物的样子他又有几分不舍。正在他犹豫之间。

门外突然传来了父亲的声音“晨儿,我来看看你近日功课掌握的如何。”冯牧因为早晨出生,所以乳名叫晨儿!

冯牧一惊,慌忙中将那幅画纸,夹在一本书中,这才安心。

一日学堂之上,课间休息,冯牧外出返还,只见自己的座位被十几个同学围得水泄不通。他正在茫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只听人群中,背对着他的左咏秋道:“哇!这么像,柳青!没想到这冯牧居然是一个登徒浪子,不好好读书,还偷偷地画你的样子。”

声音有意地提高了许多。顿时将全班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过来。

“来我看看!”周围的同学一个个争先恐后不断传阅着,当中自然有那王老坏、许二狗之流。

柳青脸上微红,并未言语半分,只是疑惑左咏秋所说。

王老坏向许二狗偷偷使了一个眼色,二人顿时心领神会,装做一不小心的样子,一下将那张画纸扯成两半。

“啊!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此时二人已经看到在外边进来的冯牧。

冯牧恍然大悟,是自己粗心了,那一日竟没有将那幅画收藏好。

王老坏、许二狗是否故意不故意,看到二人贱笑的表情,他心里就明白了。

冯牧看到左咏秋手里还拿着那本夹着画的书。

“是你背着我,偷偷翻我书包了。”冯牧的表情少有的吓人。

对于冯牧的质问,那恐怖的表情,左咏秋心里着实有些怕了。

但是嘴上却不依不饶道:“怎么,我不就是翻你书包了吗,你至于那么凶嘛,我就是想看看昨天先生留的命题你是怎样做的,不行吗?”

她对于刚刚口称冯牧是登徒浪子的话,早抛到脑后了。

冯牧斩钉截铁道:“不行!你要翻我东西,要经过我同意才行!再有下次,别怪我不客气!”这句话是一个字,一个字说出来的。可见冯牧动了真气。

之所以如此生气,可能更多原因是,冯牧内心深处原本秘不可宣的小心思,就被这样随意公开了。他对周边人如何去解读还心存忐忑吧!

室内的吵杂,把萧先生惊动了。“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当他把事情的原委弄明白后,手里拿着两半的画纸一对。小眼睛一眯,“确实很像。”

萧先生一向以国学天下正统为居,对一些杂学一向嗤之以鼻。这次出奇地没有长篇大论。

只是淡淡地说道,“我跟大家说过很多次了,要想出人头地,就要学习治国之道,其它杂学都是小道,仅能打发时光而已。大家千万不要把精力用错了地方。”

“好了!现在我们开始上课。”

“冯牧、左咏秋。”说道这里他停顿了一下。“嗯、柳青三位同学下课后,到我书房来一趟。”

课后,三人怀着忐忑的心情来到萧先生的书房外,经同意后,鱼贯而入。

清芷学堂每名先生都独自拥有一套书房。当三人进来的时候,萧先生正老神哉地,坐在藤椅上喝着茶水。

萧先生是一位三十来岁的中年人,身形偏瘦,一身学究气,除了眼睛小点,长的没有别的毛病。

“嗯,都来了!”

萧先生审视着三人,轻咳一声:“因为你们三个一直都是我最器重的学生,所以在课堂上我给你们留了面子,不过为了把这件事弄清楚,我看有必要让你们的家长来一趟。”

一听这话,三人心中一惊,左咏秋有些慌了,因为她的父亲是一个相当严厉的人,先不管他是否犯错,只要被先生叫家长,一场皮鞭沾凉水是避免不了的了。

急忙哀求道,“萧先生,是我不对,我不应该在冯牧不知情的情况下翻他的东西,不过我也就是看看他作业怎么做答的,现在我知道错了,你就饶了我吧!下次再也不敢了。”

三人中最害怕的人其实应该是冯牧,他害怕让父母知道了,误认为他不求上进而伤心。脸上憋得有些红。

其实压根就不该柳青的事,柳青看了看冯牧脸上的窘态,有些于心不忍,牙根轻咬,似乎下了一个很大的决心,对萧先生说道:“先生其实事情是这样的,有一天我跟冯牧上彩绘课时打赌,比谁画人物更传神,由于我们是同桌离得近,所以就画的彼此,结果他画的我比我画的他更像,所以我输了。画我的那张纸被冯牧随手丢到书包里了。还有左咏秋的确是想参考一下冯牧的命题。她不是想乱翻冯牧的东西,这我都在一旁看到了。”

冯牧、左咏秋都投来了感激的目光。

萧先生的眼神在三人身上不停的打转,似乎在验证柳青所言非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