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起落架故障（求收藏）

西南地区多山多丘陵，剑川市作为西南重镇，其地形也不能免俗。

不过，剑川机场的选址还是相当不错的，位于市区东南处，那是一片少有的距离市区不太远的平坦地面。

唯一比较遗憾的是机场09号跑道的一边7海里左右有一座海拔八千英尺左右的山头，即龙青山。

实际上，这个山头对09号起飞的航空器是有地形威胁的，但是剑川市周边已经没有更加合适的机场选址了，所以在剑川机场09号离场图上就出现了一些罕见的标注。

对于正常的离场图来说，爬升航段一般是没有爬升梯度要求的标注的。凡是没有特殊标注的离场航图，爬升梯度一般默认为3.3%。

然而，由于龙青山的存在，3.3%的爬升梯度是满足不了越障要求的，所以在09号跑道离场图的一边航段上有一个5.2%的梯度要求，即航空器起飞之后必须保持至少5.2%的爬升梯度。

在两台发动机正常运转时，这个爬升梯度是完全可以满足的。如果起飞后遇到了单发特情，那会有专门的单发程序来避开龙青山这个障碍物。可问题是机组既没有设置应急代码也没有在无线电里报告特情，这就比较奇怪了。

按照华翼9661前四海里的爬升率，想要越障龙青山已经有些力有未逮了。

“怎么回事？”

管制员心里生出一丝不妙，抹了把脸，准备询问一下机组。

不过，他没有第一时间就开口，毕竟飞行事故的确是相当少见的，或许机组遇到了一些特殊状况呢？

两台CFM56的动力是相当夸张的，即便在此刻稍稍恢复正常的爬升率，翻越龙青山也是毫无问题的。

人就是这样，潜意识地相信有利于自身的状况。当然了，这一切还是基于现在的状况远没有到危急的地步，这也从侧面助长了管制员侥幸的思想。

然而，还没有等管制员开口，耳机里已经传来机组急切的声音：“华翼9661，申请右转航向170，不对，飞机故障申请执行单发程序......”

即便是无法面对面地接触机组，光是从语气里，管制员都能感受到机组的急切。

这管制员似乎并不是一个情绪足够的稳定的家伙，在察觉到航班有一丝隐患时，自我催眠地认为一切都还没有偏离正常。在嗅到明显危机时，又开始慌乱起来了。

“可以执行单发程序，先上修正海压高度4200米，修正海压1023。”

管制员当即给出了这个指令。

然而，管制员没有注意到09号跑道的单发程序右转之后的航路点是有高度限制的，即必须低于2400米（7900英尺）。

各公司之间的09号跑道的单发程序基本一致，首要目的就是避开一边正前方的龙青山。如此一来就有向左向右两个选择，然而，往左转便是剑川市闹市区的上空。

一旦用上单发程序，显而易见的原因就是飞机出了故障了，而且是要命的动力系统故障。

没有哪个航空设计院的设计员在制定单发程序时将问题飞机刻意引导到闹市区上空，那风险太大了。

那么，唯一的选择就是往右了！

可往右转又会涉及到另外一个问题，即右转之后的航迹有可能会与09号跑道三边上的飞机产生冲突。所以，在09号跑道单发程序右转之后的航路点有一个高度限制，即必须低于2700米。

过了这个点，飞机就会错开三边进场航路，此后才能继续上升到4200米。

然而，管制员却忽略了这个限制！

管制员的疏忽很快得到了应验，不过数秒，雷达屏幕上代表华翼9661的信号点突然闪烁起来了。

他的脸色瞬间煞白起来。

“地......地形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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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拨回到华翼9661刚离地之时，在升降仪显示出正上升率400ft/min后，陈明礼便指示副驾驶收上起落架。

“400英尺！”

待到飞机稳定且通过四百英尺后，陈明礼接上了A通道自动驾驶。

随着自动驾驶接上，陈明礼的工作负荷一下子就减轻了不少，甚至放下了座椅扶手，右手胳膊肘撑在扶手之上显得轻松写意。

他打了个哈欠，稍稍转头看了眼还在闭目养神的李显，很快便收回了目光，权当李显不存在。

剑川机场有一个减噪音程序，在离地高度一千五百英尺才要切换为减推力爬升，三千英尺开始增速。

蓦地，陈明礼感觉到了一丝异样，但一时半会儿他又不知道哪里出问题了。

这个离场程序他飞了成百上千次了，些许的不同都能引起他的警惕，只不过他还不知道哪里发生了变化。

就在陈明礼不解之际，旁边的副驾驶突然来了一句：“怎么爬得这么慢？”

“嗯？”

一语惊醒梦中人，陈明礼瞬间就明白了异样感觉来自于哪里。

他瞟了眼升降率，上升率才刚刚五百英尺每分钟，这上升率着实是小得难以理解了，即便是在单发时也不至于小成这样。

“顺风太大了吗？”

副驾驶也觉得不可思议。

飞机在起飞时地表还是侧风，一离地没多久就变成了大顺风，足足接近四十节。在顺风环境下，飞机的爬升性能的确是受到限制的，但是限制成这样就有问题了。

说话之间，副驾驶顺手将自动刹车从RTO转到了OFF位，之后刚准备将起落架手柄从收上位放到中立位。

这是737起飞后程序的一部分。

标准情况下，机组是要等襟翼收上后才会做这些动作的。但是飞行员之间在程序执行上会有一些小差异，这倒不算是什么大问题。

然而，就是副驾驶动起落架手柄的行为让他惊出了一身冷汗。

“陈哥，前起落架没收上吗？”

第一时间，陈明礼还没有听清楚副驾驶说了什么，反倒是坐在观察员的李显猛地睁开眼睛。

他首先就将目光投射到了起落架指示器上。果不其然，前起落架一红一绿两个指示灯全都亮着。

李显全身肌肉顷刻间绷紧了。

“原来是起落架出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