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生存法则

林森出现时带着七辆改装的太阳能装甲车，车顶的激光炮塔还在冒烟。他抚摸着小男孩怀里的泰迪熊，突然扯掉玩具耳朵里的窃听器：“诸位有两个选择——交出三个技术专家，或者留下所有孩子当诱饵。“

蓝纯儿发现朗琊的狙击枪准星正对着林森太阳穴，而他身后的士兵们悄悄调整了站位。肖颖突然启动刚修复的警报系统，化工厂所有蒸汽阀同时喷出白雾，孩子们趁机躲进她改造的地下掩体。

“游戏规则很简单。“林森踩着满地零件，从西装内袋掏出银色解码器，“军用卫星还剩12小时经过本地上空，要么给我修好量子通讯车，要么...“他按下按钮，远处传来剧烈的爆炸声，蓝纯儿认出那是慕容翼刚刚离开采药的方向。

朗琊的独眼微微眯起：“你杀了慕容？“

“只是...必要的牺牲。“林森的笑容让人不寒而栗，“就像三年前在冰川上一样。“

蓝纯儿感觉血液凝固了。她想起控制室的监控录像，那些穿着防化服的士兵，破碎的密封舱...林森当时就在现场。

“你们在找这个吗？“她举起刻着“ANT-17-ZX“的U盘。

林森的表情瞬间凝固，他身后的装甲车炮塔同时转向蓝纯儿。朗琊的狙击枪依然稳稳指着林森，但他的手指在扳机上微微发抖。

“把它给我，“林森的声音变得危险，“我可以让你们活着离开。“

肖颖突然插话：“量子通讯车已经修好了。“

所有人都愣住了。林森眯起眼睛：“什么时候？“

“就在你们废话的时候。“肖颖举起全息平板，“不过我做了一点...改进。“

化工厂的照明系统突然全部亮起，监控屏幕上显示出装甲车内部的画面。蓝纯儿看到每辆车里都坐着几个穿实验服的人，他们的眼睛布满血丝，体温显示38.2℃。

“你！“林森猛地转身，但已经太晚了。

装甲车的炮塔突然调转方向，对准了林森的车队。肖颖的手指在全息平板上快速滑动：“量子通讯系统有个漏洞，可以远程控制所有联网设备。“

朗琊终于放下狙击枪：“干得漂亮。“

但林森却笑了，那笑容让蓝纯儿毛骨悚然：“你们以为...这就结束了吗？“

他按下西装纽扣，化工厂的地面突然开始震动。监控屏幕闪烁起来，显示出地下深处的画面：一个巨大的培养舱正在破裂，黑色胶状物如潮水般涌出。

“这才是真正的游戏开始。“林森的声音带着疯狂，“要么交出U盘，要么...大家一起死。“

蓝纯儿的手环突然疯狂闪烁，显示地下氯气浓度急剧升高。她想起控制室的警告——防御系统启动，倒计时10分钟。

“肖颖，“她低声说，“能黑进防御系统吗？“

“需要时间...“肖颖的手指在全息平板上飞舞，“至少五分钟。“

朗琊突然举起狙击枪：“我来争取时间。“

枪声响起，林森的车队陷入混乱。但更多的装甲车从四面八方涌来，激光炮塔在化工厂外墙留下焦黑的痕迹。蓝纯儿拉着肖颖躲进控制室，孩子们惊恐的哭喊声从地下掩体传来。

“找到了！“肖颖突然喊道，“防御系统的控制代码！“

全息屏幕上跳出一串串指令，蓝纯儿认出那是吴教授的笔迹。最后的注释写着：「当一切无法挽回时，启动净化程序。」

“这是什么意思？“肖颖皱眉。

蓝纯儿的手突然发抖：“是...是自毁程序。吴教授留下的最后保障。“

外面的枪声越来越近，朗琊的喊声传来：“快决定！“

蓝纯儿看着监控画面，黑色胶状物已经蔓延到地下二层。她想起慕容翼临死前的眼神，想起孩子们画在防化服上的蝴蝶...

“启动净化程序。“她轻声说。

肖颖的手指悬在确认键上：“你确定？这会毁掉整个化工厂...“

“这是唯一能阻止病毒扩散的方法。“蓝纯儿握住她的手，“相信我。“

确认键按下的瞬间，整个化工厂陷入死寂。然后，刺耳的警报声响彻云霄：

「净化程序启动」

「倒计时：60秒」

林森的笑声戛然而止，他疯狂地拍打控制室的防弹玻璃：“你们疯了！这会毁掉所有研究数据！“

“这正是目的。“蓝纯儿举起U盘，“真正的抗体配方，从来就不在这里。“

倒计时归零的瞬间，化工厂地下爆发出耀眼的白光。蓝纯儿最后看到的，是朗琊冲进控制室的身影，以及他独眼中闪烁的释然。

当白光散去时，化工厂已经变成一片废墟。但在地下掩体里，二十七个孩子安然无恙。肖颖的全息平板还在运转，显示出一条加密信息：

「抗体配方已上传至量子云端，密钥：蝴蝶翅膀」

蓝纯儿摸着防化服上的涂鸦，突然明白了慕容翼的用意。他早就知道这一切，所以才会让孩子们画下那些蝴蝶...

朗琊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接下来怎么办？“

蓝纯儿望向远方的地平线，那里升起第一缕曙光：“重建一切，从零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