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代行天威
随着殷枢伏诛，开阳城内一片死寂，空气中弥漫着压抑的气息，修士们抬头望向九天雷池，心中震撼无比，无人敢出声，天道隐退十年，雷劫也随之消散，修士们的道途被锁，道心几近崩溃，如今，开阳城上空风云再起，九天雷池重现，仿佛在宣告回归。
“玄机……九子，代行天威！？”有人低声喃喃，声音中带着不可置信。
陆承负手而立，神色冷峻，目光如炬，他的修为大家曾有质疑，但此刻无人再敢多言一句，就连天上那几尊大能也感觉浑身瘙痒难耐，生怕自己无意间触及天威，被神雷劈散真灵。
陆承昂首向天一拜，语气沉稳而恭敬：“谢过四位前辈，如今天道复苏，前辈们皆大功一件，请去宝树旁调息，诸事再议。”
“……”
萧阁主低头瞥了一眼手中长剑，又偷偷抬头望了望九天雷池，心中复杂至极，他沉默片刻，最终沉稳点头，转身飞向灵田，其余三位大能也紧随其后，至于殷枢的下场，无人敢多问。
陆承环视四周，向众人拱手，声音洪亮而威严，不容置疑：“诸位道友、前辈，殷枢之过，天道自有审判，尔等不可僭越，请先行离去，我将其镇于九天，诸事再议！”
“是。”
“是……”
无人敢违逆，他们亲眼见证了那些神雷劈死的修士，那些心怀不轨之人，早已被陆承一一记下，他不可能放过一人，但也不会赶尽杀绝，凡心存正道、潜心修行者，即便有些小贪，他也选择容忍，至于那些意图盗树之人，直接碾碎，修为反哺天地，刍狗祭品也敢觊觎天宝？该杀。
接下来，轮到你了。
陆承视线下移，冷冷注视着殷枢：“殷枢，我问你，你可有罪？”
“大罪难容！”殷枢伏跪在地，声音嘶哑而坚定。
“可愿随我至九天之上，镇尔三魂七魄？”
“愿！天道在上，恳请重罚！”
“那便走吧。”
陆承冷冷挥手，携殷枢直上九天虚无，这里一切皆无，乃是万法的坟墓，也是他最初穿越而来的地方，这里，曾是天道的居所，如今成了他的家。
而这里本该是九州仙界所在，仙途并非不存在，只是天道未开仙路，说白了建模还没建完呢，而所谓的飞升不过是以力破巧，力大砖飞而已。
唉，该怎么安慰这老家伙呢？陆承犯了愁。
他抬手一挥，根据记忆，幻化出乾阳真宗九峰十六殿的景象。
殿中青玉香炉一缕鹤颈烟袅袅升腾，沉香裹着千年雪参的冷香漫过大殿，九根玄晶柱通天贯地，柱身浮刻的螭龙鳞片流转暗金，龙爪间扣着悬浮的鲛珠，珠光晕开层层淡青涟漪，映衬出昔日真宗的辉煌。
紫檀案几沿殿阶次第排开，桌角蜷着青铜麒麟镇纸，兽瞳嵌的离火石随灵气明灭，恍如呼吸，主座高台铺陈冰蚕丝织就的云水纹锦毯，扶手雕作衔芝鹿首，殷枢坐于上位，眼中渐渐有了光彩。
再一转，青日峰上薄雾弥漫，陆承与殷枢坐于石台两侧，棋盘之上黑白子交错，陆承落下一子，语气平淡：“你终日嚷嚷着开坛问天，究竟想问些什么？”
“我想问，我有罪乎？”殷枢抬眸，目光中透着迷茫与执念，他头戴羽冠，身穿红金玄阳道袍，火发童颜，红发间夹杂着霜白。
“天未罚你，你不自知？”陆承反问。
“我不配自怜，可天不罚我，罚了谁？”
“陆江山。”
“！”殷枢瞳孔猛然收缩，“玄机真人？！”
“天道只罚了一人，那便是玄机门门主，陆江山。”陆承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真相于你而言，重要吗？”
“为何……？”殷枢声音颤抖。
陆承抬眸，眼中闪过一丝复杂：“我要着手治理飞升后的摊子，飞升之事已定，就此翻页，你若是执着，我亦可告知你真相，只是对你而言，那真相过于残酷。”
“我想知道。”殷枢咬牙，目光坚定。
“嗯，飞升，是陆江山一手谋划。”
“陆，陆江山？他，他为何！”
“朝闻道，夕死可矣。”陆承语气淡然，“若你能窥得天机，知晓古今未来，与天议事，定生灵大道，坐观风水阴阳，天机大成，入天人之列，草木皆在掌中，万物规律以心算之，与地为友，以天为兄，你能不好奇这天外是何景象吗？”
“……”
“陆江山诞有一子，有异能可吸取天道大运，他做了一局，算出了四九之一，将那子与我掉了包。”
“！”殷枢惊得说不出话来。
“你那日下山看中的婴孩是我，我本该是你的弟子，承大运，于百年后续乾阳天势，可陆江山将那孽子掉包，你带走了一个狼子，吸纳乾阳大运，聚万灵于掌中，破界飞升。”
“他，他！”殷枢声音沙哑，眼中满是愤怒与痛苦。
这殷枢也是可怜，白遭这一劫，也多亏陆承恢复了些许本源，才从天道记忆中搜寻到了真相，不然真就把他劈死了，玄机真人才是真凶，一切的始作俑者，还给他镀了层金，想想真是不应该啊。
乾阳真宗一直都是践行天道的标杆，如今却成了背锅的，搞得陆承本人都觉得有些愧疚了，但这破事毕竟与他无关，早早了了，他好做后续规划。
“你有怨恨？”陆承淡淡问道。
“……我气量还没那么大。”殷枢低下头，从牙缝中挤出这话。
“那倘若我现在放你回去？你会怎么做？”
“屠光大地生灵。”
“嗯，这不怪你，若换做是我，连这无道的天都屠了。”陆承语气平静，却透着几分无奈。
“你究竟是谁！”殷枢猛然抬头，眼中满是疑惑。
“天道。”
“那你如何补偿我！我真宗弟子！我长老同门！我殷家全族！你如何补偿！”殷枢两眼泪光闪动，像个被冤枉的孩子，昭雪后委屈地哭诉。
“你想如何？”陆承平静问道。
“我，我…呵呵，我，哈哈哈哈，我，我还能…还能如何？呵呵，还能如何……”殷枢笑声中满是自嘲与绝望。
陆承挠头，“不要难为我，老天道已死，再无复苏的可能，权柄尽归我手，还有个烂摊子要收拾，你当我好过？给我个方案，能接受，我就应你，我不是太自私的人，但我也有私心，把你劈死一了百了，但我良心过不去。”
“天道也有良心吗？”
“有，但以后可就保不齐了。”陆承语气平静，却带着几分尴尬的难为情，“说吧，趁早说，这事好翻篇。”他不知从哪变出一根中华软中支，自顾自地点燃，深深吸了一口。
“……”
可这事还能翻篇吗？
若非执念太深，殷枢的纯阳之气暴涨，他早就死了。
“那我要我乾阳真宗，还做这天地正道主角。”殷枢咬牙说道。
“换一个，这事已经定了。”陆承摇头，又补充道：“老天道定的，大运势我已经过手。”说罢，陆承提起一丝携天道大运的真灵气息，正是殷家遗孤，殷红玉。
殷枢见状，释然了一般，抬眸轻笑，眸子中透出了一股清澈，“那就……让这茫茫九州，不再有狼子野心之辈。”
“……”
你他妈在这许愿世界和平呢？！陆承穿越以来第一次在心中爆粗口，好麻烦啊，要不干脆劈死丫算求了。
不行，那以后被窝里全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