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你血口喷人
“你血口喷人！”
灰衣男子正欲起身，便一脚被红衣堂主踹了回去，“血口喷人？本堂主经营这地下赌坊这么多年，什么样下三滥的招数没见过，你这招还算得上高明。”
灰衣男子眼神一凶，怒骂道，“你胡说什么？就凭这一根头发丝，就能断定是我作弊？胡说八道，诸位友人都来看看，这堂主眼见我要赢了此局，就空口白牙污蔑于我，大家都快来评评理！”
“是啊...确实太过牵强...”
众人私语之声不断。
萧回撸起袖子正打算以“武”服人。
裴旖便拽住他的袖子，将他拉了回去，“你若是动手伤人，咱们便是有理也说不清了。”
“姐姐难不成...”
裴旖递给他一个心安的眼神。
接着便接过红衣堂主的那根头发丝，随意弯折几分，“瞧，这可不是普通的发丝，这可是赌者专门定制的发丝。”
“公子这是何意？”
“此发丝外表虽看起来与真正的发丝无异，甚至摸起来都一样，但据我所知，他有一个致命的缺点。”裴旖伸手从那灰衣男子头上薅下一根长发。
紧接着吩咐小厮取火烛来。
两根发丝置于同一火烛之下，真正的发丝已然冒出一缕青烟，化作粉灰了。
但灰衣男子携带的那根发丝，毫发未损。
“诸位可看清楚了？”
“竟是如此？！”外遭有人大喝一声，“此人便是用这种发丝在赌场作弊？今日竟险些赢了九百两银子？实在可恶！”
红衣堂主收了脚，随意招呼来两名打手，吩咐道，“将此人拖下去，算算他往日在咱们赌坊靠着作弊赢下多少银钱，亦堂规处置。”
“是！”
灰衣男子瘫成一团，生无可恋，“不不，不是这样的，堂主饶命！堂主饶命啊！”、
欠债不还，便是去了官府，他这条命也保不住。
众人唏嘘一场，议论纷纷，诸位打手便招呼道，“此人不守赌坊规矩，依堂规处置，诸位都散了吧。”
原本被围得水泄不通的地段，瞬间便多了好大一片空地。
裴旖深吸一口气，觉得空气都清新了。
“多谢堂主出手相救。”
“相救？”红衣女子轻笑一声，“奴家也想真真正正救公子一回呢...只不过公子好像什么都知道，端看奴家与那恶人交锋呢。”
裴旖淡笑，一摇折扇，“在下于这赌场规矩确实有些不懂，堂主今日大义相助，本公子不胜感激，至于赌桌上的这些银钱，不如与堂主五五分可好？”
红衣堂主扭头扫过桌案上那一小堆似的银钱，一声轻笑，似是无动于衷，“公子，这钱是公子凭真本事赢来的，奴家...又岂是趁火打劫的人，再说了，那人有碍我赌坊的名声，若不是公子引他使计，这等小人还不知要蛰伏到什么时候时候呢。”
“堂主慷慨。”裴旖朝萧回使了个眼色。后者意会，从身上翻出一个麻袋，将桌上小山似的银子尽数装入麻袋之中。
两人正要离去之际，红衣堂主忽地缠上来，“公子，奴家还未好生谢过公子呢，公子姓甚名谁？家住何方？改日，奴家定登门道谢。”
萧回正想替裴旖回绝了去，谁料裴旖宛然一笑，瞧他一眼。
“在下姓萧，单字一来，家住永平坊三角巷，告辞。”
外头天色昏暗。
萧回枕着自己双手，睨着一双眼睛瞧她，“名唤萧来，家主永平坊三角巷，姐姐这胡诌瞎话的本事还真是一流。”
他竖起一个大拇指，不由又好奇道，“那永平坊真的有三角巷吗？”
裴旖看他一眼，随意道，“你都说是瞎话了，那自然是没有。”
萧回：“...”
可怜女堂主一片痴心错付。
“对了，这银钱全都换成银票，以便随身携带。”
萧回掂了掂沉甸甸的银子，挠挠头，“好，姐姐，这银子估计只有一千两，若想要筹集到一千两黄金，还要好多好多银子呢，姐姐还打算在赌坊赢钱吗？”
“运气是一时的，带着这两千两的本金在去赌坊，我没把握。”
“那姐姐是要如何？”
裴旖有一下没一下的往空中抛掷碎银，道，“你说过的，典卖珍品之地。”
“姐姐要典当东西？这可是八千两银子的空缺...”
“不是要卖，是要买。我已经打听到了，不日京城会有一场拍卖盛会，其中的陨铁玄炉便是我们需要的。”
——
回府闷头睡了一觉。
裴旖次日醒来之时，便觉得浑身舒畅。
这几日早出晚归的，把裴府东苑当成客栈的感觉可真好。
“姑娘，姑娘您醒了吗？”
“进来吧，”裴旖转了转脖子，昨日不知是梦见什么了，似是人鬼交战一番，让她今早起来身子还有些累。
“连翘，昨夜提早回来的那几个侍卫呢？”
连翘讳莫如深，放下托盘道，“姑娘，那几个人从昨夜回来便一直吃酒，我问他们姑娘在何处，他们居然一问三不知，侯爷给姑娘的都是些什么人呐！”
明明是派去保护姑娘安危的，如今却一问三不知。
“好了，本姑娘福大命大，那些酒囊饭袋的作用不在这，而在于能叫他们真正的主子心安。”凡是涉及到不能与人说的事情时，裴旖都会提前支开这些人。
裴侯爷既然放心不下想要监视，那就让他监视，监视出一个只会饮酒作乐、出入赌坊花楼，劣迹斑斑的侯府嫡长女。
“姑娘，老夫人的身子病了，姑娘可要去看望一二？奴婢听说，西苑的那位不死心，自从老夫人病下，便一直侍候在老夫人房中呢。”
裴珍珍？
还以为讨好裴老夫人有用？
“祖母病了，我这做孙女的，自然是要在她面前好好孝敬一番了。连翘，咱们也去一趟，对了，备一副银针给我。”
连翘忙找了银针过来，裴旖袖入衣中，带着连翘直接去了老夫人的院里。
不出所料，正瞧见了裴珍珍，此时的裴珍珍似是从来没有经历过被逐出家门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