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娃娃亲
“原来我祖上还这样显赫过……”
张子恺叹道。
他想起自己拼了命攒一百万彩礼，对比自己曾祖父曾经的显赫，不由叹了口气。
“哈哈……这些都是我们这一辈人的事咯，小张你不必太上心，哈……权当故事听了吧，我和你爷爷这辈子算是大起大落，好在都还活着，倒也知足了，平平淡淡的也好，倒是你们这一辈，还有莫大的可能，活好你们自己才是。”
李伯庸的口气突然像一个授理的长者，讲说着自己的道理。
“怪不得爷爷一直讳莫如深，这么大的事……”
张子恺回忆爷爷的种种行为，猜测他该是更加惦记以前事，比李老爷子都甚。
“欸！小张！”
李伯庸突然叫道。
张子恺本还在沉思，被这一叫吓了一跳。
“怎么了？”
张子恺看向李伯庸，他刚才还是一脸苦相，如今脸上突然又灿烂了。
“我和你爷爷嘛，曾经约定，要是我俩的孙儿是男的就拜为义兄弟，嘿嘿……要是一男一女，就结为夫妻。
天意弄人啊，我和你爷爷分开这么多年，没想到你俩小辈先遇上了，老天都要你们在一起！”
李伯庸脸上颇有意趣，期待地看着张子恺。
“不一般都是约定子女么？怎么到你这就成孙子辈了？”
张子恺心里暗想，看出李伯庸是有意调侃。
“干爷爷开什么玩笑……”
“爷爷！你整天乱说什么，你既然和张大哥爷爷感情那么好，那么你们怎么不在一起？现在男的和男的是可以在一起的，我看你俩趁着社会开放，现在就结婚吧！”
李红雪根本不怕李伯庸耍嘴皮，打断了张子恺的话，反将李伯庸一军。
“你这孩子瞎胡闹，该叫你那死爹滚回来教你！”
“你甭提我爹，我早当他死了！”
李红雪听见李伯庸提了嘴自己的父亲，脸色突然发白，大声回道，声音带着颤。
“呃……真是把你惯坏了！哎……”
李伯庸甩了甩袖子，没敢再和孙女争论。
“小张，红雪都跟我说了，你帮她解尸毒，冲上轿子救她。算是救了她两条命了，刚才干爷爷确实是在开玩笑，但我这孙女……除了脾气差一点，待人还是很好的……”
“爷爷！你别一副我嫁不出去的样子好吗？也不准再提这件事了！”
李红雪打断李伯庸的话，瞟了一眼张子恺，又羞地将头撇向一边。
她故意不看向张子恺，开口说道：“张大哥，我只是感谢你救我……以后你有什么忙要帮的只管叫我一声，我一定帮你！至于我爷爷说的事……以后再说吧……”
她没有否认李伯庸说的话，心里其实挺喜欢张子恺的，只是羞于表达，认为还不是时候。
张子恺尴尬地应了一声，他的心里还装着文静，对待李红雪，当成朋友挺好的。
“好了干爷爷，我也走了吧，我到这里来也只是接活的，不知道有没有其他的事等着我做，我就先回去了，以后有机会再来看您！”
张子恺起身欲走，他本来也没有在这里多待的想法。
李红雪鼓起勇气向张子恺要了联系方式，她可不想之前说的话都成客套，连联系方式都没有说不定以后就再见不到了。
“欸！你走我不留你，只是……你回去也不必向你爷爷提这件事，我怕他多半要跟你讲我的坏话！哼！”
李伯庸向他叮嘱道。
“这俩真是对老死党啊。”
张子恺笑了一下，朝李伯庸点点头。
“不对啊……死党也不至于这样啊？爷爷从来没跟我说过他有个结拜兄弟，他不想提往事也就算了，可李老爷子还活着啊，他俩如果感情深厚，怎么可能不跟我说？难道这中间有什么隐情？”
他的笑容变得僵硬，陷入沉思，愣上了片刻。
“张大哥再见！”
李红雪朝他挥手。
张子恺被她的告别声一惊，全身抖了一下，迅速缓过来，回道：“李姑娘再见！”
“干爷爷再见！”
张子恺又转而向李伯庸挥手作别。
说罢，他就转身离开了。
李伯庸笑眯着眼，缓缓点头，心里暗想道：“孩子啊……你经历还少，很多东西不能跟你说……一晃十来年了，希望你爷爷能少恨我几分吧！”
他望着张子恺的背影，回忆起当年种种……
张子恺才到火车站就收到了李文东打钱的短信，一共十万，按规矩，他七万，李文东三万。
李文东在草垛里醒来后直接去找了陈百荣，确定事情都解决好了，他也爽快地付了钱。还派车送李文东回了龙泉市。
至于李文东遇见阿青的事，他本来想跟张子恺说，可就在他醒来不久后手机里就收到一条短信，让他不准掺和这件事。
他看到消息后背后直发凉，没想到阿青那伙人竟有如此手段，该是并不好惹，他混了这么多年，见识多了，担心麻烦缠身，便只好先将这个秘密咽下去，不敢说出来。
张子恺短时间内经历了这么多事，从陈万尸变，到红白撞煞，再到遇上李伯庸听了那么多的往事。明明只离开了龙泉市一两天，却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他照常出现在了北辰大街，装束如旧，摆起了算命摊。
他能猜到，陈百荣知道自己的身份后肯定不敢再让陈庆龙去追求文静，只要自己快攒到一百万，到时候说不定反而是文静的爹晪起老脸来挽回自己，想想就舒服！
他看了眼银行账户，已经80万了，还差将近20万。
只要努把力，文静大四毕业之前肯定能凑齐的！
五月十五日，北辰大街，晴。
距离上次接活已经过去了十几天了，张子恺一直没接到活，光摆摊赚不了多少钱，更多是和街上的熟人天天吹牛度日，平均下来每天挣上个一两百顶天了。
如旧的摊位，如旧的天气，文静，又出现在如旧的位置。
“张……张子恺……你……你的衣服，我……我给你洗好了。”
文静将他之前脱下的衣服递到他的面前，脸上堆满了笑。
“文静？”
张子恺推了推黑色瞎子眼镜，眼里放出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