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苗头

“楚家被灭门，而我来到了剑宗……果然来对了。”楚无涯心头一震，眼中闪过一丝冷意。他微微低头，掩去了眼中的锋芒，心中却暗自冷笑：“表面上是正道魁首，背地里行的却是苟且的勾当。这剑宗，不过是个披着正派外衣的魔窟罢了。”

他转身走向一旁的药材架，动作看似随意，实则每一步都经过精心计算。他的手指轻轻拂过架上的药材，指尖微微颤动，仿佛在感受每一株药材的灵性。然而，他的心思早已不在这些药材上。他的目光透过青烟，扫过炼丹房内的每一名杂役弟子，暗中观察着他们的神态、动作，甚至呼吸的节奏。

“那个叫李青的，眼神闪烁，显然心怀鬼胎；王虎则是个莽夫，四肢发达，头脑简单；至于刘健……”楚无涯的目光在刘健身上停留了片刻，眼中闪过一丝深意。刘健的独臂和浑浊的眼神，让他想起了血狱阁中的那些亡命之徒。他知道，刘健绝非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楚无涯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他早已将这些师兄弟的特点与弱点一一记在心中，只待时机成熟，便能将他们化为自己的棋子。他选择隐忍，表面上表现出积极进取的一面，每日勤勤恳恳地处理药材，甚至主动承担最繁重的任务。他的谦逊与勤奋很快赢得了炼丹房内几位长老的青睐，但也引来了某些人的嫉妒。

某日，楚无涯正将一炉炼制好的“养气丹”交给炼丹房的执事，突然感到背后传来一股凌厉的杀气。他迅速侧身，一柄寒光闪闪的长剑擦着他的衣角划过，剑锋上还残留着炼器房特有的火灵气。

“哼，区区杂役弟子，也敢在炼丹房耀武扬威？”一个身穿炼器房内门弟子服饰的青年冷笑着站在楚无涯身后，手中的长剑直指他的咽喉。那青年的脸上带着一丝轻蔑，眼中满是挑衅。

楚无涯的目光微微一沉，心中冷笑：“炼器房的内门弟子？看来是来找茬的。”他并未慌乱，反而露出一副惶恐的神色，低头行礼道：“这位师兄，不知弟子何处得罪了您？”

那青年冷哼一声，剑尖微微上挑，逼得楚无涯不得不抬起头来：“你一个杂役弟子，也配叫我师兄？听说你最近在炼丹房混得风生水起，连桂圆长老都对你另眼相看。怎么，以为自己能一步登天？”

楚无涯的眼中闪过一丝冷意，但脸上依旧保持着谦卑的神色：“弟子不敢，只是尽心尽力为宗门做事，绝无僭越之心。”

那青年显然不打算就此罢休，手中的长剑猛然一挥，剑光如电，直取楚无涯的咽喉。楚无涯早有防备，身形一闪，轻松避开了这一剑。然而，他并未还手，反而装作惊慌失措的样子，连连后退，口中喊道：“师兄饶命！弟子知错了！”

就在那青年准备再次出手时，一道清冷的声音从炼丹房外传来：“住手！”

楚无涯转头望去，只见一名身穿白衣的少女缓步走来。她的面容清丽绝伦，眉目如画，腰间悬挂着一枚刻有“齐”字的玉佩，正是剑宗大长老的孙女——齐琳琳。

那青年见到齐琳琳，脸色顿时一变，手中的长剑也微微下垂，语气中带着一丝恭敬：“齐师姐，您怎么来了？”

齐琳琳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声音如冰：“炼器房的弟子，什么时候有资格来炼丹房撒野了？”

那青年脸色一僵，连忙解释道：“齐师姐，这杂役弟子目中无人，我只是教训他一下……”

“教训？”齐琳琳冷笑一声，“你一个内门弟子，欺负一个杂役弟子，传出去不怕丢了炼器房的脸面？”

那青年被说得哑口无言，只得悻悻地收起长剑，狠狠地瞪了楚无涯一眼，转身离去。

楚无涯见状，连忙上前行礼：“多谢齐师姐解围。”

齐琳琳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目光中带着一丝探究：“你就是楚无涯？”

楚无涯心中一凛，脸上却不动声色：“正是弟子。”

齐琳琳点了点头，语气依旧冷淡：“我听说过你，炼丹手法不错。不过，剑宗内鱼龙混杂，你一个杂役弟子，还是低调些为好。”

楚无涯恭敬地点头：“弟子谨记师姐教诲。”

齐琳琳没有再说什么，转身离去。楚无涯目送她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深意。他知道，自己与炼器房的梁子算是结下了，但同时也因祸得福，结识了齐琳琳。这位大长老的孙女，或许会成为他复仇计划中的一枚重要棋子。

然而，楚无涯的心中并未因此感到丝毫轻松。他知道，剑宗内的争斗远比表面看起来更加残酷。那些看似正派的弟子，背地里却行着苟且的勾当；而那些高高在上的长老，更是将弟子视为可以随意牺牲的棋子。

“人心……果然是最黑暗的。”楚无涯低声自语，声音中带着一丝嘲讽。他的目光扫过炼丹房内的每一名弟子，心中暗自盘算着下一步的计划。他知道，自己必须在这片黑暗中找到属于自己的道路，哪怕这条路上布满了鲜血与尸骨。

他转身走向丹炉，手指轻轻拂过炉壁上的饕餮纹，眼中闪过一丝冷意：“剑宗……不过是我复仇之路上的第一步。”

青烟缭绕中，楚无涯的身影逐渐与黑暗融为一体。他的心中早已没有了任何情感，只剩下无尽的仇恨与野心。他知道，自己的道路注定充满血腥与阴谋，但他早已不在乎。为了复仇，他愿意付出一切代价，哪怕是将自己的灵魂卖给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