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血契龙鳞

烛龙心核爆发的赤芒吞没矿洞时，王立凡的视网膜上烙满古老符文。透支狂暴剂的身体正在崩解，耳畔却响起李芸临产时的呢喃：“你的血脉...本就能承受烛龙...“他咳出的血珠悬浮半空，竟在虚空中勾勒出龙形图腾。

“爹爹！“小妍尖叫着咬破手指，将血珠按向暴走的心核。矿洞突然陷入绝对寂静，时间流速仿佛被无形之手掐断。噬魂沼妖的触须冻结在距小妍眉心半寸处，李寒掷出的雷火弹火星凝固如琥珀。

唯有心核在继续脉动。赤芒扫过岩壁，照亮矿道深处尘封的祭坛——十二根青铜柱环绕血色祭台，每根柱上都锁着具风化的骸骨，头骨均被雷晶石贯穿。立凡突然头痛欲裂，破碎记忆如毒蛇钻入脑髓：

三百年前的王家先祖王狰，将战俘钉在矿脉节点活祭，用万人怨气喂养烛龙逆鳞。矿洞深处传来锁链崩裂声，某种洪荒凶兽的鼻息掀飞满地尸傀。

“血祭未完成...“余冰的冰镜映出祭坛底部深渊，“这些青铜柱是封印桩！“她话音未落，冻结的时间突然恢复流动。噬魂沼妖的触须继续突刺，却被小妍周身爆发的赤红光晕烧成焦炭。

立凡挣扎着爬起，发现女儿瞳孔已化作竖瞳。小妍漂浮在半空，稚嫩童音混着苍龙吟啸：“区区沼妖，也敢犯烛阴后裔？“她轻挥小手，岩壁晶簇暴雨般射向妖兽，每颗碎石都裹挟着焚天烈焰。

李寒双刀插地稳住身形，突然扯开衣襟露出胸口龙鳞纹身：“老王！用你的血激活祭坛！“他脖颈青筋暴起，竟发出与烛龙心核共鸣的震颤。余冰见状瞳孔骤缩，冰凌瞬间架在他咽喉：“你是中州龙血卫？“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李寒甩出枚青铜罗盘，指针疯狂指向祭坛方向，“当年王狰用逆鳞强改矿脉走向，现在封印松动必须...“

地底传来的嘶吼打断话语，锁链崩断声越来越近。立凡撕开染血的衣襟，烛龙心核自动吸附在他胸口的龙形烙印上。当他的血滴落祭坛，十二根青铜柱同时迸发青光，骸骨们竟集体睁开空洞的眼窝。

“王狰...背誓者...“沙哑低语在矿洞回荡，祭坛裂痕中伸出覆满青苔的龙爪。小妍突然坠落，竖瞳恢复成漆黑圆眸：“爹爹快跑！下面有吃人的大蜥蜴！“

余冰的冰桥及时接住孩子，李寒已用罗盘启动古老机关。岩壁轰然洞开，露出布满荧光苔藓的密道，石壁上有人用鲜血写着：“逆鳞通幽冥，生人勿近。“日期落款正是李芸失踪前三日。

立凡扛起昏迷的小妍冲进密道，身后传来青铜柱接连倒塌的巨响。李寒边跑边咳血，皮肤下浮现鳞片状纹路：“你女儿继承的是最纯净的烛阴血，中州那些老不死会疯抢...“

密道尽头豁然开朗，地下湖泊倒映着璀璨晶穹。湖心岛石碑刻着王狰的忏悔录：“余窃烛龙逆鳞改天命，然龙怨反噬，王氏男丁皆活不过四十...“立凡猛然想起父亲暴毙时也是三十九岁，尸斑呈龙鳞状。

“爹爹看！“小妍指着湖面升起的荧光水母群，每个伞盖都包裹着人类胚胎。余冰的冰刃刺穿最近的水母，掉出的胎儿额生龙角：“这是烛龙血实验的失败品...“

破空声骤响，三支龙骨箭钉在石碑上。对岸出现十二名黑袍人，为首者摘下兜帽露出李芸的面容，眼角却多出颗滴血泪痣：“交出烛阴圣女，饶你们全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