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白皮书
还没有等维尔纳反应过来，猩红光芒凝聚而成的长鞭就已经来到他的面前，下一刻，他体外刚刚凝聚的星光就被猩红长鞭拍的粉碎，狠狠抽打在他的胸口上。
一股恐怖的力量从上面爆发开来，身体不受控制地倒飞出去，维尔纳的胸口上留下了一条淡淡的猩红色的鞭痕，正在一点一点侵蚀他的身体。
眼前一阵发黑，维尔纳强行通过释放能量来保持自己意识的清醒。
光从猩红长鞭释放的能量强度来看，绝对在十五枚巫师符文之上。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是和自己一起从大厅上掉下来的？这不可能，失序者大厅明明没有多余的人。
还是说他本来就在地下。
没有时间多想，第二条鞭子就已经破风而来。星光化作羽翼，维尔纳消耗大量原始能量拉块自己的速度，这才躲过这一次攻击。
他想要杀自己，他为什么要杀自己？两个问题在维尔纳的脑海徘徊，这没有理由啊。
这个黑布人对伊林斯和菲尼克斯两个阵营来说肯定是敌人，但这和自己扯不上关系啊，他为什么一见面就对着我杀。
还是说，他和伊林斯一样，感觉到了自己和这个世界有其他特殊的联系或者不同。
就在慌乱的躲闪间，一道人影挡在他的身前。
灰色长袍，宽大的白色巫师软帽。
你一个盲人现在凑什么热闹啊，这不是在找死吗？
但是转念一想，这家伙好像已经不失明了，难不成还恢复了使用自己能力的记忆，别忘了，他可是一名有尊名的天使。
而眼前的景象似乎就在抄维尔纳预想地方向发展，只见伊林斯的脚下浮现出一个个亮点，那都是一些晦涩难懂的符号。
这些符号闪烁着飘到两人周围，挡住了呼啸而来的猩红长鞭。
白色的符号在碰撞上猩红的腐败气息后纷纷炸开，化为无数光点，这些光点融入猩红的能量后，会让对方黯淡几分。
符号，文字的力量？这又是转化成什么途径的原始能量？
就在视线中还是漫天光点时，几次呼吸间，如同变魔术一般，一本白色封面的书籍出现在伊林斯手上，而那个黑布人的指尖上——空无一物。
知识在流通！
只要是书籍，它就承载着知识，白皮书也不例外。在伊林斯原始能量的操纵下，白皮书化为一道知识流，从黑布人的手上传输到这里。
一切发生的太快，对方甚至来不及做出反应。
掌握知识的力量，就是他成为半神以及天使以后，原始能量的转化形式。
十五枚巫师符文以后，伊林斯的脑海里就凭空出现了各种知识，他能够用知识做出最正确的解决方案，他能掌握别人无法掌握的强力武器，他能实现如何将能量释放最高效率化。
三十枚巫师符文后，他觉得自己整个能量转化层次又有了新的提高，甚至可以说是恐怖的程度。
他就像是掌握了世界上的所有知识，什么问题，凡是有破解的方案，他总是能很快地找到。
他还可以通过掌握知识，来构解除敌人的模型和内部结构，从而掌握敌人的弱点。
曾经的伊林斯把自己的能力看做最崇敬的高塔，所以给它去了一个名字——“白塔”！
对他而言，知识就是力量！
迅速将白皮书转交到维尔纳手上，伊林斯急促地说道：
“东西到手了，快跑！”
不是，你不应该是恢复记忆，凭借着天使的实力狠狠地压制对面吗？怎么就……
还没有等维尔纳反应过来，伊林斯已经跑到了自己身后。
“还愣在那里等死吗！”
维尔纳呆呆地看了一眼伊林斯的背影，又扭头看见手持猩红色长鞭的黑布人，心里咯噔了一下。
跑的是真快！
紧接着，他揣着书本，拔起插在地上的魔杖和“堕落伯爵”的非凡特性，飞快地跟上伊林斯的步伐，向着深处的黑暗跑去。
两人逃亡的身后，黑布人没有急于去追赶，只是懒洋洋地放下手中的猩红长鞭，盘坐在地上。
深坑中的某一处黑暗。
“他追过来了吗？”发问的是维尔纳。
“应该，应该没有。”伊林斯的回答竟有些气喘吁吁。
“不是我说你，你不是恢复实力了吗，不能对付那个人也就算了，怎么跑个几步就累成这个样子。”维尔纳困惑不解地问道。
“你难道忘了，我在失序者大厅的时候捏碎了一半巫师符文，现在的我每一次原始能量的使用只有百分之五十的成功率。”
“从概率学来讲，我成功抵挡一次攻击是百分之五十的成功率，再偷走白皮书就是百分之二十五的成功率，那么再下一次，也就是连续三次的成功率只只有不到百分之十五，你敢赌吗？我不敢。”
捏碎巫师符文的后果这么严重，维尔纳在心里暗自咂舌。
“那他现在追过来，我们不是死定了。”
“那到未必，他应该不敢？”
“哦，这是为什么？”
“下次再遇见他，我如果三次施法成功，他必死。”
伊林斯的语气很平淡，就像是在摆弄一件玩偶。
维尔纳把原本要说的话吞了回去，重新组织了一下自己的语言：
“这次在普雷斯顿的记忆中，你恢复了多少的记忆。”
“可以说很多，也可以说很少。”伊林斯摆弄着灰色古典长袍，“首先，我重新想起了我要该怎么去运用自己的能量。”
这一点维尔纳早就看到了。
“原本无法使用，是因为在过去，我用一种特殊的封印方式将自己的记忆和原始能量封印起来。”
“为什么要这样做？”维尔纳不解。
伊林斯讲述了自己原始能量转化后的形式，接着补充道：
“愈来愈多的知识并不意味着全能，反而变成了我痛苦的根源，只要是只是，即使我没有注视，只是微微一瞥，便会拼了命了刻在我的记忆中。我的记忆被一点一点吞并，只留下一堆冗余的，毫无作用的知识。”
“可怕的不仅仅是这个，因为对知识的绝对掌握，我会再慢慢的，一点一点想起失去的记忆。当新的记忆忘记，旧的记忆又想起，如果再不将他们封印，我会疯的。”
维尔纳点头认同了伊林斯的话语，问道：
“眼睛就是你的封印吧。”
“没错，”伊林斯承认，又说起恢复的另一部分记忆：
“那个黑布缠脸的人的信息，都是一些碎片化，凌乱的内容，我很难用语言表达出来。关于索伦和高塔更加详细的信息，我依旧没有想起来。其余的，都不值得关注。”
这时，维尔纳从怀中掏出伊林斯交给自己的那一本白皮书。
虽说它的样子是一本书，但却给人厚重的感觉，拿在手上也很沉重。
菲尼克斯要找回来的就是这个东西？维尔纳不禁有些好奇，这时，他另一只手上的凤凰眼泪魔杖也产生了振动，紫色杖身上出现一条条金色的纹路。
金色的光芒照亮了一小片区域，维尔纳也能够清除地看到这本白皮书的样子。
封皮摸起来十分细腻，像是在上面涂抹了什么东西，书皮上还有几个烫金的复杂符号。
“你之前和我说过，它是一本律法，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伊林斯注视了白皮书好一会才说道：
“你现在对律法——就是掌管这个世界的律法有什么看法。”
略作沉思，维尔纳回答道：
“能够执掌世界的律法，甚至已经不像是神造的产物，毕竟就算是真神，也不能做到这般目的。在这样的律法下，万物生灵井然有序，每个人都有能力和机会得到提升，律法在带动世界变得强大的同时，也会造成不可避免的问题，毕竟专制的社会，不可能长久。”
简单来说，和愚者教会的教宗相比，太不人性化了，甚至有些弱肉强食的味道。
“理解的不错，你知道吗？在我一次次杀死那些反抗律法的人之后，原本牢固的信念开始逐渐崩塌，而在看到高塔之后，这种信念甚至直接被杀死。”
“所以你要推翻律法，杀死索伦？”
“我都做到了，但是我做错了。”伊林斯拉扯着自己的衣角。
“做错了？”
“错就错在——本该死的人没有死。”
轻快的笑声从背后响起，声音属于两人，听起来有些熟悉。
“你还敢过来？”伊林斯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看向远处的黑暗。
哈哈哈哈哈……
笑声不绝于耳，就在伊林斯挥动手中的符号时，一把光剑刺穿了他的胸膛！
璀璨星光凝聚的剑身，是那么的熟悉，他不可思议地将头扭过去，看见了持剑的维尔纳。
他的双目染上了一抹猩红。
他左手上的白皮书封面，也变成了被血浸透的鲜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