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过去的记忆
维尔纳刚刚迈出的左腿停在半空中，一脸惊愕地看向伊林斯，重复了一遍他的话。
“它就在这里？”
说着，他扭头朝着四周看去，周围空空荡荡，根本就没有白皮书的影子。
难不成还有什么机关？
“没错，当铺了斯顿被我杀死后，菲尼克斯去找过祂，至于干了什么，我并不知情，但是我可以感受到，你要找的东西就在这里。”
“而且根据我听到的传闻，祂似乎和普雷斯顿秘密达成了某种协议。”
协议？找一个意识模糊且疯狂的人？
维尔纳赶忙问道：
“可是这片区域我都已经检查过了，没有我要找的东西。”
接着他回顾四周，再一次确认了自己的想法。松软的地面上空无一物，除了两个人和一具尸体，普雷斯顿的尸体维尔纳也全身上下都检查过，并没有其他特别的地方。
“有时候眼睛看到的，未必是真的。”
伊林斯轻笑，右手伸出，在普雷斯顿尸体上方有节奏的左右摆动，随着指尖的波动，一条条水银色的丝线从尸体里面钻出，汇聚在右手手掌心里面。
丝线凝聚成一团光球，伊林斯就握着这样的光球，看向维尔纳，轻松而认真：
“既然发现不了，我们应该去问问藏匿它的人，走吧，不属于这个时代的眷者。”
维尔纳学着他的样子，把手掌覆盖在光球上，只是微微一愣神，刺目的光亮就在眼前爆发，周围的环境飞速变幻，就好像，好像时间在往后倒退！
光芒很快就变得黯淡，场景转换，维尔纳发现自己现在正处于一间封闭，但有光亮的墓室，他的正前方，有一台被无数铁索紧紧缠绕的棺材。
这是在哪里？想法刚刚冒出，身后伊林斯的声音就不紧不慢的传来。
“这里的时间是普雷斯顿被我杀死的五天后，由于祂是第一个被外神意志入侵的半神，同时体内的原始能量又诡异地保存下来，所以我选择把祂这样子安葬，以防意外发生。”
顺着声音向后看去，伊林斯站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宽大的巫师帽依旧遮去他大半张面容。
“你让我们回到了过去？”
“不，我只是让我们能够进入失序者的记忆，让我们去寻找当年的真相。”
进入别人的记忆，这种魔法我好像在霍格沃茨图书馆的哪本书上看到过，不过前提应该是在人还没死，或则死后没多久吗？而且还需要一种奇特的冥想石，只有满足这样的条件下，才能成功进入别人的记忆吧？
普雷斯顿都已经死了十来天，或者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已经死去了还多年，伊林斯是怎么能够再抽取祂的记忆？
“你恢复实力了？”
只有半神或者天使，才能有这样的能力
“哦？这也能被你看出来吗，算是恢复了一点。”伊林斯帽檐轻抬，算是承认了他的说法。
就在维尔纳还想要问一些问题时，嘎吱一声，墓室某处的门被打开了。
一身灰袍，戴着宽大巫师袍的伊林斯走了进来。
“那是普雷斯顿记忆中的我。”身旁的伊林斯解释道。
维尔纳早就在书本上了解过这种魔法，自然没有表现得太过惊讶，因为他知道，自己只是在观看一段以及，他们改变不了过去发生的事，而过去中的人也发现不了窥探的他们。
记忆中的伊林斯缓步来到棺材旁，在旁站立许久，但是什么都没有做，在胸前比划出一个特殊符号后离开了墓室。
也就在伊林斯前脚离开的瞬间，墓室内的地面上，开始覆盖上一层猩红的光亮，一个被黑布遮掩容貌的人居然凭空出现在墓室中。
猩红簇拥着神秘人的身体，原本没有能量气息的墓室里，腐败变得异常活跃。
哈哈哈哈……
狂笑声从他嘴里发出，神秘人跪倒在普雷斯顿的棺材面前，双臂张开指向上空。墓室中，一条条猩红腐败能量汇聚成的小蛇，从四面八方朝着棺材游去。
随着红光接二连三地没入，被铁索牢牢束缚打的棺材竟然开始振动，而且变得越来越剧烈。
叮！
清脆的金属断裂声响起，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接二连三的，一圈圈缠绕着棺材的铁链断裂破碎。
“原来是这样。”伊林斯喃喃道，眼神有些失落——维尔纳没注意到伊林斯的灰色眼眸已经重新变得有灵性。
就在铁链所剩无几，棺材的盖板要因为振动而被掀开时，砰的一声，墓室的门再一次被打开。
白色带着金色纹路的长袍，年轻俊美的外貌，金色长发飘逸地洒在身后，他的手上覆盖着一层金色的火焰，菲尼克斯面带愠色出现在门口，而墓室的石门已经不知所踪。
神秘的黑布人也同时注意到了闯入者，两人没有多说一句话，肆意的能量交织碰撞在一起。
猩红和金色两种能量色泽占据了维尔纳的视野。
两人都不是半神，至少是序列3，或者还有可能是天使。
维尔纳根本就看清场面上两人的动作，菲尼克斯原始能量转化的那条途径好像是太阳，那个黑布蒙着脸的人……
他在脑海里寻找关于不同途径的特点和知识，发现没有一条能够对得上的。
两人的战斗爆发的非常激烈，结束得也很快，等到眼前的能量风暴渐渐平息，维尔纳看见墓室内只剩下菲尼克斯一个人。
凤凰更胜一筹？
不过他也看到菲尼克斯的手掌流出金色的血液，脸色也十分苍白，表情也没有因为敌人的消失而放松，反而更加凝重。
赢得并不轻松，那个黑布人大概率是跑掉了。
此时的菲尼克斯，祂正看向普雷斯顿棺材的位置。
刚才的战斗非常激烈，维尔纳原本以为处于战斗中心的棺材肯定会被波及到，但让他没想到的是，棺材不仅没有翻倒，就连仅剩的那几根铁链都顽强地捆绑在上面。
两个人都在可以避免？只有这个解释似乎才能说的通。
金色的火焰从菲尼克斯手上腾起，祂快步来到棺材面前，手掌下按，火焰直接被拍进了棺材内。
之后，菲尼克斯就这样重复自己的动作，直到——有声音从棺材里面发出来。
“凤凰，这样做的意义不大。”
听到嘶哑的话语，菲尼克斯有些颓废地放下自己的手，背靠在棺材上坐下。
“你还能保持住理性吗？”
“现在还可以，但恐怕没有多少时间了。”
棺材里的声音轻笑。
“外星的意志呢？你还受它们的影响吗？”
“自从我主——伊林斯杀死我之后，外星意志也就消亡了。”
“祂做的很对。”
菲尼克斯说完，墓室内又陷入沉默，又过了好久。
“你能帮我保管一本书吗？”
“哈哈，你是要交给一个即将失控的怪物吗？律法的篡改肯定会引起索伦的怀疑，律法恢复很快就会进行，你应该在这里等着，等到律法恢复后彻底杀死我，而不是让我变成疯狂的怪物。”
“起码你还能够活着，不是吗？”菲尼克斯的嘴角勾起，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
“我的时间不多了，普雷斯顿，你必须要帮我这个忙，直到，直到……”思索一番后，这个世界上的第一只凤凰说道：
“直到我派来的人来取走它。”
“哈哈，我的记忆可没有这么好使，很快，我就分不清自我，敌人，朋友。”
“那就击败你，再从你手中拿过去。”菲尼克斯嬉笑着回了一句。
“好吧好吧，我答应你，我会替你保管，起码这里不是什么人都能闯进来的。对了，那个人还会来吗？”
“我会去杀了他。”金色的眼眸中，维尔纳感受到了穿越千年的杀意，杀意的背后竟然还有一丝痛苦。
菲尼克斯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从手中掏出一本白色封面的书籍。
“对了，还有一件事我很早之前就像问你。你明明和我的想法是一样的，为什么还要站在伊林斯这一边。”
“这是我的选择，在很多情况下，对错都不是唯一的，不是吗。”
…………
眼前有出现刺目的光亮，周围的景物朝着反方向不断变幻。
墓室消失不见，又回到了大厅下方的深坑中。
“这是……我们已经回来了？这就是普雷斯顿变成怪物的真正原因？”
“嗯。”
伊林斯只是简单地回答一句，声音有些冷淡。
“我大概知道那一本白皮书在哪儿了。”过了一会，在维尔纳期待地目光中，他慢悠悠说道。
“在哪？”
“这是个不太美好的消息，普雷斯顿已经死了，我们到了这个地方，然而没有看到白皮书，不是吗？。”
伊林斯的眼眸中光芒闪烁，一字一顿
“那么就能说明，有一个人，他也到了。”
“谁”这个字眼刚要脱口而出，维尔纳就警觉地看向身后，这是一种直觉的驱使。
直觉来自己体内那一枚鲜红色的巫师符文。
黑布蒙脸，猩红缭绕，黑色长袍紧贴在身上，他的身材并不高大。
那个凭空出现在普雷斯顿墓室的人就站在他的身后。
黑布人的指尖上，一本白皮书正在旋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