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酒逢知己千杯少？
柯冉和陈芬芳好了以后，何要男也逐渐和陈芬芳熟了起来。三个人时常在办公室小声说，大声笑，何令亦时不时参进来，刘可可一个人孤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听着后面小声的鸟语，大声的欢笑，刘可可感到很烦躁，却也无力改变任何状况。
除了与同事的交往，刘可可还为一件事情感到头疼。原本杨首庆找刘可可回来就是要让她上镜的。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来了半年的时间，也没有见刘可可上过镜，每天的工作主要就是配音配音配音。看着柯冉、要男等人都逐渐开始接触领导新闻，步入工作正常轨道。而自己依然原地踏步，这种感受，确实非常不好受。刘可可还直接找过杨首庆，杨首庆说，要等自办频道开了以后，以她这张新面孔出场，才有轰动效应，现在呢，刘可可除了练好播音以外，还要更多的认识镇内的领导，这样以后才会有领导捧场。刘可可心想，认识领导，什么领导捧场，说到底还不是要出席饭局，喝酒赔笑。
这时的刘可可，腹背受敌，如同进入迷宫，不知道如何周游，也不知道前途在何方。没有朋友也没有事业，刘可可只能坚忍地熬着，希望真的熬得住。
柯冉发现，楼下广告部的巢露西常常跑到楼上找陈芬芳。陈芬芳告诉柯冉，在这个单位，之前她只和巢露西玩得比较好。后来刘可可来了，住在自己旁边，才有了进一步的了解，等于又交了刘可可这个朋友。巢露西本来是属于新闻部的，后来调到广告部去了。不过现在仍然需要每天配粤语稿，上粤语新闻。
由于有了陈芬芳的牵线搭桥，柯冉很快也和巢露西勾搭上了。上次非编室柯冉和巢露西之间的不开心也很快被两人抛在脑后。
熟了以后，柯冉得知，巢露西是T市的人，来了文广中心做粤语播音主持已经有7年的时间。柯冉数学不好，但是听到数字的时候总喜欢掰着手指头数数。巢露西看起来比自己大不了2岁，如果这么早工作的话，那巢露西不就是高中毕业就出来工作了。当然柯冉不可能这么白目地去问巢露西。不过巢露西在这一方面也大方，直接告诉柯冉，自己确实是中专毕业就来到D镇工作，现在正在进修大专学历。柯冉挺喜欢这个大方不做作的美丽女生。巢露西也很喜欢和这些刚毕业的小姑娘分享自己的恋爱快乐。巢露西在单位有一个宿舍，平日只是作为中午休息用，晚上就回到市区男朋友的家中。巢露西告诉柯冉，这个男朋友过不了多久就要升级了，巢露西指指自己的肚子，无奈地说：“谁叫自己不小心”。柯冉可吃惊了，但是回头想想，也对，巢露西也到了适婚年龄，也有一个同居的男友，结婚只是水到渠成的事情。小女生们只关心美丽的巢露西的男朋友是否一个大帅哥。美女配帅哥，那可是小女生们的理想搭配。巢露西说，自己的男友很普通，就看中他对自己很好，所以就在一有小孩的时候就马上结婚。大家看到巢露西脸上洋溢的幸福笑容，都为她感到快乐。
巢露西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了起来，但是她的穿着打扮依然很潮流，看来是要把辣妈的作风坚持到底了。连摄像们都开玩笑说，露西爱美，连怀孕的时候，都不放弃做辣妈。
有的时候，柯冉觉得在D镇工作还是很顺心的。新闻业务不时受到领导的表扬，身边交了一群能聊私密的朋友，还能时不时听下刘可可的八卦，看下她如何出糗。柯冉也知道这是一种不正常的心态，但是面对刘可可，柯冉再怎么使劲都无法端正好自己的心态。
日子在无知中总是显得特别快乐。不是有句话叫做“傻人有傻福”吗？这就说明，一个人不论是处于客观还是主观原因“变傻”或者“装傻”更甚者是“真傻”，只要能达到傻这一个境界，快乐总是能洋溢在傻子的身边。但是这种快乐在旁观者眼中，是真快乐还是伪快乐，那就真的见仁见智了。或许你觉得很快乐，旁观者觉得你很无知。也有人选择时刻理智，步步为营，从不显山露水，理所当然也就无从感受快乐。如果有得选择，你愿意当一个快乐的傻子还是当一个痛苦的明眼人？这从来都不是一个简单的选择题，它处处存在我们的生活之中，或许能做决定的，不一定是当事人自己，在一个特定的环境中，没背景没阅历的人很容易迷失在遭遇的人和事之中，与其说是自己做出的决定，不如说是无意识之中被别人左右意识后做出的决定。所谓罗生门，人人看到的都是真相，但是真相却各不相同。其实，从人眼看得，从人耳听到，从人嘴中讲出的真相，都是被个体人意识任意打扮的小姑娘。小姑娘可能很漂亮，也不一定真实，小姑娘可能很丑陋，但也不一定是虚假。
柯冉本来被分配跟牛瑛这组出去采访，后来钟浩鸣不知为何更改计划，要柯冉跟自己这组。钟浩鸣的搭档是龙毅，一个专门跟领导新闻的男摄像。龙毅是本地人，高高大大，典型南方人黝黑干燥的皮肤，眼睛小小，嘴巴小小，鼻子不挺却很大，明显成为脸的分界线，无论是上下，还是左右。
今天上午，镇高官镇人大主席高英雄要去吴棠村调研经济社会发展情况，每有这种情况政府党政办就会打电话给钟浩鸣，千叮万嘱要求一定要派出一组记者跟去。目前这类镇内一把手的新闻主要都是钟浩鸣和龙毅这一组在跟，于是柯冉作为实习记者跟着来到了吴棠村。
在吴棠村的村委会，柯冉再次见识到沿海地区基层政府的富裕。一个小小的基层村委会，盖了4层高的办公大楼，精装修，大理石地砖，安装电梯，办公人员不超过30人。放好拍摄器材后，钟浩鸣让龙毅和柯冉到一楼等待高书记的到来。
吴棠村的工作人员告诉龙毅，高书记还需要40分钟才能到。龙毅和柯冉说，跟领导的新闻，很多时候就是需要等待，所以耐心要很好。
柯冉点头答应着，不敢多说一句不同意见。
“老实和你说，你们来的时候，我们对你们可是意见很大？”龙毅突然转了个话题。
“啊？”柯冉心里一惊，我们才刚来，为什么对我们意见这么大？“为什么？”
“那个小余临走前是不是和杨站长提了很多意见？包括说我们新闻业务量少，大家工作不够积极什么的。你知道吗？后来杨站长开了工作会议，狠狠地把新闻部全体记者教育了”。龙毅一说起来，情绪有点激动，估计也忍了很久了，今天逮到这么个机会，怎么也要和柯冉抱怨下。
柯冉明白，莫名其妙地被新来的同事“提意见”确实不是有什么好滋味。而且还是被刚毕业的小毛孩，简直就可以称为耻辱。柯冉工作了这么几个月，基本都明白新闻部的业务量并不止任务黑板上写的那么少，更明白了新闻部所有的记者看着自己和要男天天做到要生要死也是一副“活该”的样子到底是为了什么。
“其实吧，当初是杨站长让我们三个提意见，但是我和要男都没有什么电视台工作的经验，也就没有怎么说。而小余从大二开始就在G市电视台实习了，经验相对而言丰富，所以小余就大胆直言了，她也是希望这边的电视台能发展地更好，当然她没有在这里工作过就发言，说的事情确实与真实的情况有点不符合，她也是无意做了坏事，让你们被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