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1章 躲藏
救人要紧,冯牧不在纠结究竟是谁易容成谁。
借着火折子微弱的光亮,冯牧对萧先生做了一个简单的外观检查,这时才发现萧先生的背部有一条一尺子多长、深约寸许的伤口,此时仍然有血水不断地渗出。
而萧先生的左手正紧紧地握着一件物件。由于握的太紧,也看不出来究竟是什么东西。
此时冯牧心中也有些惊慌,那道光亮是什么,怎么坠落之处竟然躺着受伤的萧先生,是谁把他伤成这样?我该怎么办?怎么才能救他?
冯牧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平定了一下情绪。
努力地回忆着,《医论》中,有关记载急救外伤的内容。
先止血!在萧先生的袖口撕下数块布条。对背部进行了包扎。伤口处的血肉外翻,已经有些模糊。
事出紧急,冯牧简单清理一下,主要采用压迫止血的办法,此时苦于附近没有消毒之物,也只能先这样简单地处理了。
冯牧将萧先生在地面上放平,尽量让他呼吸通畅,试探鼻吸依然微弱。
他迅速地在附近小河中把衣衫浸湿,回来后把衣衫攥出的水滴在萧先生的口中。
萧先生干裂的嘴唇受到滋润,面部表情有了些许变化,冯牧接着用浸湿的衣服擦拭萧先生的额头,过了片刻,萧先生悠悠转醒,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用沙哑的嗓音说着:“你是谁?我这是哪里?”
也许是他意识刚刚恢复,也也许是月光昏暗,他并没有看清眼前之人。
看到萧先生恢复了意识,冯牧终于松了口气。
“先生是我,冯牧,现在我们在黑虎堂东侧的树林里。刚才我看到天空上有一道光亮划过,紧接着就听到树枝折断的声音,我就循声而来,结果就在这里发现了先生,而且你背部受了不轻的伤,现在你感觉怎么样?”
萧先生环顾四周,神色有些茫然,似乎不记得刚才发生的事情。
萧先生听闻冯牧所言,这才把刚才的缺失的记忆补齐,轻轻摇了摇头,示意自己并无大碍,只是还有些虚弱。冯牧见状,就要上附近水源。再取些水来。
萧先生忙出言阻止道:“是冯牧啊,不忙,咳咳,你是如何认出我的?”
冯牧并无避讳,说出他曾记得萧先生右手背上疤痕的形状,所以才认出是萧先生。
萧先生略感惊讶,没想到冯牧会注意到这个微不足道的细节。不仅心中暗暗称奇。
“冯牧,咳咳,你听我说,现在有人正在追杀我,你在我身边非常危险,你赶快走吧,离我越远越好,快走!”
冯牧略有迟疑,但紧接着道:“萧先生说笑了,先生你受这么重的伤,我怎么能置之不管呢!”
“你能把我救醒,已经算是救了我一命,没必要再涉险了。你走吧!”
“先生,冯牧承蒙先生教诲,不曾有机会报答。如今正是你危难时候,我断然没有离开的道理。还请先生不要赶我走就好!”
萧先生闻言,心中不禁感动。他深知冯牧的性子,便也不再强求。于是,他询问冯牧附近可有什么隐秘之处便于藏身,且不易被外人发现。”
冯牧脑海飞速旋转,突然眼前一亮,“对了先生,这前方里许路程有座枯井,那还是我小时候躲猫猫经常玩耍的地方,井的底部侧面有一处可容数人躺平的空地,不妨到那里暂避,不过进入那里需要我背着先生下去,不知道先生的伤口能否坚持得住?”
萧先生闻言,略一思量,便点头答应。于是,冯牧背起萧先生,小心翼翼地向着枯井方向行进。一路上,两人尽量躲避月光照射,以防止被可能的追兵发现。
到达枯井后,冯牧扶着萧先生,慢慢滑下井底。井底侧面的那处空地,虽然常年无人问津,但里面并不脏乱,也许是地下水道变迁,水汽褪去,这里反而十分干燥。冯牧将萧先生轻轻放下,让他靠在井壁上休息。
冯牧在附近寻来一些树叶杂草,平铺在地面之上,铺成了一张简易的床。然后,他从身上掏出火折子,刚想点燃了井底堆积的树枝。突然想到,这样容易被外人发现此处。
“先生这里不能点火,火光还好,我有办法将其遮住,但是烟气味道却无法遮挡。你在这里稍等,我回镇里取些蜡烛,再弄些外伤草药来。”
“冯牧先不用,我这里有些丹药,一会取出来你帮我敷上即可,我这里有颗松明石,足可以供这里照明,不过需要稍等片刻,我需要恢复一下,才能打开储物戒子取出它们。”
萧先生一心二用,一边调吸着丹田处紊乱的气息,一边对冯牧说到:“冯牧你是不是非常奇怪怎会有人追杀与我。”
冯牧确实心中有所疑问。他正思索萧先生所说的话,他并没有插话,只是静静地听着。
“冯牧今天多亏了你,是你救了我一条命,否则我无法醒过来,就是失血明天也足以让我见阎王。所以我也无需向你隐瞒什么。说来话长,我本名萧元歌,是前朝大夏二皇子,十五年前先皇率三十万大夏劲旅前往贺明山抵御胡族草原部入侵,陈兵居梁关,与草原部鏖战数月,时至临近严冬,粮草辎重消耗殆尽,我皇兄留守京都负责筹备督办此事宜,他听信奸相郑国玄挑唆,说先皇如若得胜回朝有意废除他太子储君名位,立我为太子,在我皇兄授意下,各部府衙所运送物资数量减半,并以次充好,其中将士御寒棉衣以芦花为棉,致使将士无法抵御严寒,冻疮频发,战斗力锐减,减员严重,最终父皇被迫退出居梁关,率部突围时,身中箭伤。奸相一边通敌,与草原部叶利可汗签订盟约,割地三十六郡,一边虚与蛇尾与皇兄,鼓动皇兄,离开京都,北上恭迎父皇,并逼迫重伤的父皇让位与皇兄,后来父皇箭伤发作,驾崩于途中。可笑我那愚痴皇兄还以为立刻就可以君临天下,不想奸相郑国玄发出檄文,控诉皇兄,挪用军备物资,延误战机,蓄意谋反,谋权篡位,逼死先皇,欺宗灭祖,罪大恶极。我那皇兄方如梦方醒,才知道这一切都是郑国玄的阴谋,眼见回京必将被兴师问罪,沦为阶下之囚,他在回京途中收拢自己余部进了蒙阴山,
郑国玄谋划多年,朝中更是党羽密布,后来捏造假传父皇遗诏,立我为帝,欺我年少。便于他把持朝政,将我圈禁,好在太师张泰将我用替身换了出来,我才逃出京城,郑国玄明知替我留在皇宫之人身份是假的,但是他仍然利用他假的大夏皇朝二皇子的身份,立其为帝,转过一年他又昭告天下称小皇帝年纪尚小,无力朝政,禅位与他,立国号为郑,从此名正言顺地窃取了我大夏天下。张太师把我送入青云宗学习修真之法,他则进入蒙阴山寻找皇兄,联系各地忠勇之臣,匡扶萧氏,我在青云宗学艺15载,半年前筑基成功,师父推衍天机让我到这朱仙镇寻找复国的机缘。为了隐藏身份,我才易容进入清芷学堂当一名先生,一个多时辰前,我外出在空中御剑飞行,在朱仙镇南边的泗水城西郊被一帮人拦下。这伙人正是现任户部尚书张定远的族人,而张家正是郑狗谋取我大夏皇朝的帮凶,他们发现我易容,就上前要抓捕我回去待审,我本是通缉之人,怎么会束手就擒,便与他们斗了起来,不料张家集中众多高手于此,我寡不敌众,弄得身负重伤,浪费了一张千里瞬移符才摆脱他们追捕。”
说着萧先生摊开了左手,一张符纸出现掌中,已经灵性竟失。
萧先生喃喃道:“不知道他们此次聚集泗水镇意欲何为,毕竟泗水镇距离我们朱仙镇不过数百里,不清楚是否是我的身份已经暴露,为我而来,还是另有所图。”
“先生,没想到您有这般身份,您放心,今天的事情,我一定会守口如瓶,不会对外透露半个字。”
冯牧被萧元歌这番话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他没有想到,这个平日里表现文邹邹的教书先生,竟然还有这样一段曲折离奇的身世。
“冯牧,谢谢你对我的信任,敢于施救与我,我相信你,才将我的一切秘密告诉你。但现在形势危急,我还需要你的帮助。”
冯牧神色坚定地点了点头,说道:“萧先生,您请说,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会竭尽全力。”
“冯牧,我现在身受重伤,又无法联系到其他人,所以只能依靠你。我的伤势你不用担心,恢复几日就会好的,因为我临时有事出来,也没想到会伤成这样,所以清芷学堂那边你帮我留封书信,省着顾堂主再四处寻我,另外你看看是否有张家的人四处搜寻我的下落。如果没有特殊的事,这几日你不用再到这里了。”
冯牧点了点头,说道:“萧先生,您放心,这些事情就交给我吧,我一定会尽力办妥。”
“萧先生,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做?”冯牧问道。
“冯牧,我需要在这里打坐恢复灵力,大概需要一个时辰。你在周围帮我护法,以防止有人靠近。”萧元歌回答道。
冯牧点了点头,说道:“好,那我就在旁边为萧先生护法。”
随后,萧元歌便盘膝而坐,开始调息打坐,恢复灵力。冯牧则站在一旁,警觉地观察着四周,确保不会有人打扰到萧元歌。
过了大约一个时辰,萧元歌终于睁开了眼睛,脸上露出了笑容。
“冯牧,我的灵力已经恢复些许,终于可以打开储物戒子了。”
说完,萧元歌将神念注入储物戒子。从中取出一颗手指甲大小的松明石,顿时让方圆三尺的井底披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接着青光一闪,一个玉瓶便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冯牧,这就是治伤丹药,你帮我取一颗出来。”
冯牧接过玉瓶,从里面倒出一颗药丸,递给了萧元歌。
萧元歌接过药丸,放入口中,然后运功催化药力。不一会儿,药力散发到全身,萧元歌脸上的气色明显好转。
“冯牧,谢谢你帮我护法。”萧元歌感激地说道。
“萧先生不必客气,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冯牧回答道。
“冯牧,你要切记,一切小心为上,如果遇到危险,千万不可逞强,一定要以保全自己的性命为优先。”
冯牧再次点头,然后转身预要离去,但是好奇心驱使转过头问道,先生你所说的青云宗是,一个修仙的门派吗?刚才我见到那道光,是你说的御剑飞行吗?
萧云歌点了点头。
冯牧不仅一阵心弛神往。几欲开口求萧先生传授自己几式修炼之法,但是他也曾耳闻世间修仙门派讲究缘法,自己冒然开口,也许会强人所难。随即打消了这个念头。
冯牧在林中小心翼翼地穿行,一边观察四周,一边注意不要留下任何痕迹。他知道,自己现在所做的每一件事,都可能关系到萧元歌的安危。
萧先生所言一切冯牧都感到无比新奇,冯牧只知道当今朝廷国号为郑,万万没想到他由来背后还有这些不为人知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