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徐子陵冷笑一声，从腰间掏出一块玉牌：“我姐夫乃兰陵郡尉，手下五百精兵，你们谁敢动我？”
陈瑞更是直接抽出佩剑：“我徐家在朝廷做官的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正五品以上的都不下二十人，不怕诛九族的就尽管上来吧！“
方才还义愤填膺的百姓如被浇了一盆冷水，全都僵在原地。
几个汉子拳头捏得发白，却终究不敢上前。
雅间内，江寒缓缓起身，破金枪已出现在手中，枪上的锦带无风自动。
“你想怎么样？“李淑婉咬牙切齿的看向他，语气竟带着莫名的嘲讽，“对方身份特殊，当街杀人可是会破坏你的计划啊！“
江寒眼中寒芒闪烁：“所以就要看着权贵子弟草菅人命？“
绿柳突然小声道：“那老妇人是城西卖豆腐的刘婆婆，死的孩子是她唯一的孙子...前年她儿子被郡尉强征剿匪，没有回来...去年媳妇又在盐矿上被盐督侮辱……“
江寒已经忍耐到了极点，不怒反笑：“好，好，好，真是有情有义兰陵城。
本以为城里藏龙卧虎，可谁曾想竟是一窝蛇虫鼠蚁。
既然如此，也用不着什么计划了——”
他斜睨李淑婉：“背的那包东西还在吗？”
李淑婉下意识摸了下自己的包裹：“在，怎么……”
“去太守府，就说七皇子要见他。“
李淑婉有些不可思议，瞪大眼睛：“你……你愿意为几个平民暴露身份？“
没有人回答他，江寒已经纵身从窗户跃了下去。
街上，王陈瑞等人正要扬长而去，忽听身后一声冷喝：“站住。”
声音不大，却如寒冬冰刃，刺得所有人脊背发凉。
众人回头，只见一个布衣青年负手而立，眼中杀意如有实质。
“哪来的泥腿子？“陈瑞嗤笑，“滚开！“
江寒不答，缓步走向那使刀客卿。后者感受到压迫，下意识举刀戒备。
“你杀的人。“江寒淡淡道，“偿命吧。“
话音未落，众人只觉眼前一花，那客卿脖子上已经开了一个血洞，血柱喷射而出，洒向那伏身痛哭的妇人。
“啊！啊！啊！”那妇人先是一怔，接着便如发疯一般扑倒了那刀客身上，用尽全力一口咬在了他的脖子上，“我的儿啊！”
围观的众人本来被江寒的雷霆手段吓到，看见那老妇模样，眼神又变得钦佩和担忧起来。
只有陈瑞和徐子陵脸色惨白，双腿打颤，连连往剩下的客卿身后躲去。
江寒枪尖一转，又看向了那名剑客。
那名剑客瑟瑟发抖，一边后退，一边连声道：“前辈，我没杀人……我没有……”
“你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你而死，在你眼中普通人比你弱，所以他们的性命不值钱，那在我眼中——”
枪出如龙，贯穿他的胸膛。
那剑客仓皇举手，但没有任何作用。
江寒冷漠的踩着他的尸体擦了擦鞋：“你的性命也不值钱。”
那几个客卿彻底炸了，他们完全没看清江寒是怎么出手的！
眼看阵中最强者抵不过对方一枪，这帮人立刻在性命和职业道德中做出了选择，抛下俩小主子拔腿就跑，转眼之间便做了鸟兽散。
这下轮到陈瑞和徐子陵害怕了。
“你...你知道我们是谁吗？“徐子陵声音发抖，“我姐夫...“
“兰陵郡尉，从四品，掌兰陵城军务，手下有五百郡兵。”江寒打断他，“另一位是兰陵陈家少爷，徐家不过是边陲下郡的家族，有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吗？”
他每说一句就向前一步，两个纨绔子弟就后退一步。
“你们可知我是谁？“江寒突然提高声音。
陈瑞咽了口唾沫，很是不服：“你...你能是谁？“
“大乾七皇子，陛下亲封兰陵王——江寒。“
满街哗然！
百姓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而陈瑞和徐子陵则脚下一软，瘫坐在地。
他们知道最近会有一位王爷前来就封，但万万没想到会正好撞在他的枪口上。
正在此时，仿佛为了印证江寒说的话。
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李淑婉领着大队官兵赶来，为首的中年官员滚鞍下马，跪地高呼：“兰陵太守南宫顺天，参见七皇子殿下！“
江寒冷冷扫了一眼面如死灰的两个纨绔，声音传遍整条街道：“传本王令，即刻逮捕陈瑞、徐子陵，将死者收敛，死者家属送到郡府，本王要亲自审理此案。
天日昭昭，本王在此，必将还大乾百姓一个朗朗乾坤！”
南宫顺天背后走出一人，指挥郡兵捆绑陈瑞和徐子陵。
徐子陵一见他便崩溃大哭：“姐夫，救我，我没杀人，没杀人啊！”
那人直接一巴掌扇在徐子陵脸上，将他打晕了过去：“带走！”
江寒也注意到了他，冷声问道：“姓甚名谁，见了本王为何不拜？”
那人这才拱手，不在意的笑了笑：“下官兰陵郡尉莫忠，披甲在身，不便行礼，请七皇子恕罪。”
江寒点点头，没说什么。
莫忠很快就跟南宫顺天站到了一起，皱着眉头，低声问道：“是真的吗？”
南宫顺天垂着头，语气不悦：“反正东西是真的，你找的人也够废物的，区区一个纨绔都搞不定，那位如何敢把大事交给你做？”
莫忠自知理亏，转移话题：“那现在怎么办，子陵可是云欢的亲弟弟。”
南宫顺天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他一眼：“你只会用裤裆思考吗？
他死在路上与我们无关，但进了兰陵城就是陛下亲封的兰陵王，在他面前杀人，死有余辜。
难不成本府还能因为不占理的事儿跟他撕破脸？”
莫忠撇撇嘴：“他们俩家每年孝敬你的可也不少。”
南宫顺天沉默片刻，摇摇头：“那只能破财免灾了呗。他总不可能一来就为几个贱民，得罪地方豪强吧！”
江寒走在离他们很远的地方，但两人的对话依然传进了他的耳朵。
果然是他们收买的黑虎。
而他们口中的那位……该又是谁呢？
江寒心里已经有了计较，南宫顺天和莫忠对自己都有杀意，并且跟兰陵城中的大家族早就形成了利益同盟，恐怕没什么空间让自己去争取。
但他们都高高在上，从来没有考虑过兰陵城中百姓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