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没人和我说过突破中阶还有心魔劫啊
时间飞逝，转眼离高考还有半年。
训练场的梧桐树下，李明轩盘腿而坐，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浸湿，贴在皮肤上。唐月站在他面前，栗色的卷发在风中轻轻飘动。
“老师，我感觉我已经可以突破中阶了。”李明轩睁开眼，琥珀色的瞳孔在阳光下像两枚透明的蜜糖。
通过斩空提供的一些资料，他已经了解到罹灾者在突破时可能会遇到一些特殊状况。
唐月点点头：“周六上午，我带你出安界，你准备一下。”她今天穿了件高领毛衣，衬得脖颈修长如天鹅。
“老师，我中阶能不能娶你。”李明轩突然咧嘴一笑。
他自然知道唐月背景惊人，但就是忍不住要口花花。
唐月翻了个白眼：“你在想p吃。”她抬手作势要打。
李明轩敏捷地往后一仰，笑得像个恶作剧得逞的孩子。
周六的清晨，安界外的荒野笼罩在薄雾中。
李明轩盘坐在一块平整的巨石上，眉头紧锁。
突破中阶不仅意味着要打破原有的边界，还要铸就新的边界，抚平星云。
精神世界里，他操控着即将爆满的魔能，混合着精神力开始压缩。
这个过程痛苦得像是有人用钝器在敲击他的太阳穴，一下又一下。汗水顺着他的下巴滴落，在石面上留下深色的痕迹。
当李明轩开始冲击中阶壁垒时，精神世界突然天旋地转。
恍惚间，他发现自己回到了前世死亡的那一刻——刺眼的车灯，尖锐的刹车声，身体被抛飞的失重感......
“不！”他下意识地想要挣扎，却发现自己的意识正被拖入一片虚无的黑暗。
这里没有光，没有声音，甚至连时间的概念都不存在。只有永恒的寂静与孤独。
这就是死亡的感觉吗？永远的黑暗，永远的孤独......
李明轩感觉自己的意识正在这片虚无中逐渐消散。前世死亡的恐惧如潮水般涌来，几乎要将他淹没。
突然，一点微光在他掌心亮起。那是他觉醒的光系魔法，温暖而坚定。
“不，那已经是过去了。现在的我，拥有改变命运的力量！”
他紧紧抓住这点光芒，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光点逐渐扩大，驱散了周围的黑暗。
场景骤然变换。李明轩站在博城魔法高中的操场上，周围是欢呼的同学。
他刚刚完成了惊艳全场的魔法觉醒，光耀的光芒照亮了整个测试场地。
“这就是现在的我！“他听见自己意气风发的声音，“天赋异禀，前途无量！”
但很快，这份自信开始变质。他开始沉迷于众人的崇拜，沉迷于轻松碾压同龄人的快感。
修炼变得漫不经心，魔法练习也敷衍了事。
他嘴角依旧挂着自负的笑容，眼神却逐渐变得浮躁。
就在这时，唐月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天赋只是起点，努力才是关键。”
李明轩浑身一震。眼前的幻象开始崩塌，他看到了自己荒废修炼的后果。
在未来，被发觉自己身份的圣城带走封印，自己的父母、老师、妻子、朋友统统倒在自己的面前。
“不，这都是幻觉！这一世，我必定可以走到魔法之巅，守护一切我所爱的人！”
最后一重心魔接踵而至。李明轩发现自己站在一座高塔之上，俯瞰着整个魔法世界。
他穿着华丽的法师长袍，手中掌握着毁天灭地的力量。
他轻轻一挥手，就能让山河变色；一个念头，就能决定千万人的生死。
“看啊，这就是未来的我。”一个充满诱惑的声音在他耳边低语，“我知道所有的剧情走向，掌控着所有人的命运。”
李明轩看着自己的双手，上面跳动着令人心悸的魔法能量。这种全知全能的感觉令人陶醉。
但很快，他发现了不对劲——在这个未来里，他失去了所有的朋友。唐月、穆宁雪、莫凡、张侯、穆白......所有人都离他而去。
“这就是我想要的吗？为了力量牺牲一切？”
突然，他想起了穆宁雪在草地上倔强的背影，想起了唐月教导他时认真的眼神，想起了和张侯、莫凡一起并肩作战的日子......
“不！”李明轩猛地摇头，眼中重新燃起坚定的光芒，“力量不是用来掌控他人的，而是为了保护重要的人！”
三重幻境轰然破碎。
李明轩的精神世界重归清明，他咬紧牙关，将全部魔能凝聚成一点，朝着那道无形的壁垒狠狠撞去。
“给我破！”
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中阶的桎梏被彻底粉碎。澎湃的魔力如决堤的洪水般涌遍全身，每一寸血肉都在欢呼雀跃。
就像久旱逢甘霖，又像是重获新生。每一个细胞都在贪婪地吸收着这股新生的力量。
当李明轩再次睁开眼时，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正好穿过云层，洒在他的脸上。
唐月快步上前，难得地露出关切的神色：“怎么样？”
“幸不辱命。”李明轩勾起嘴角，露出一个礼貌又不失B气的笑容。他的脸色苍白如纸，但眼睛亮得惊人。
唐月上去就是一个爆栗：“成天学这些洋腔怪调。”
她的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欣慰，又从随身空间袋里取出一块觉醒石，“快试试。”
李明轩将右手放在冰凉的觉醒石上，回想起第一次觉醒时的场景。十分钟过去了......二十分钟过去了......觉醒石毫无反应。
李明轩感觉自己头上飞过了一群乌鸦，叫得还很欢......
“不用太伤心。”唐月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早就猜到可能会有这种情况。罹灾者最强的单系会影响他别的系，看来，你的天赋在罹灾者中也是一骑绝尘的存在。”
“单系又如何？我要让光系魔法绽放出前所未有的光彩！”
唐月看着他专注的侧脸，第一次在这个总是嬉皮笑脸的少年身上看到了真正的魔法师气质——那种一往无前的坚定，那种永不言弃的执着。
“老师。”李明轩突然抬头，琥珀色的眼睛在夕阳下熠熠生辉，“我会证明，即便是单系，也能站在魔法之巅。”
唐月微微一怔，随即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那我拭目以待。”
回安界的路上，唐月从空间袋取出一本星之痕递给李明轩：“一本五万，算我借你的，以后要还。”
李明轩接过书，指尖不经意间擦过唐月的手背。他突然抬头，琥珀色的眼睛直直望进唐月的眼底：“我可以用身子还吗？”声音里带着刻意的做作。
“滚。”唐月一脚踹过去，却被李明轩灵活地躲开。少年欢快的笑声在荒野上回荡，惊起一群飞鸟。
夕阳西下，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李明轩望着远处安界的轮廓，握紧了手中的星之痕。
他知道，属于他的魔法之路，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