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除恶务尽
死寂。
绝对的死寂。
克里克海贼团引以为傲的旗舰“无畏战舰德利道诺德·萨贝鲁号”，此刻变成了一座漂浮在海上的巨大石雕。
甲板上，数以百计的海贼以各种惊恐、贪婪、狂热的姿态被永久定格，仿佛一出现代艺术的荒诞展览，无声地诉说着不久前发生的神迹。
这份死寂，如同瘟疫，迅速在剩余的数十艘海贼船之间蔓延开来。
“主……主舰……全灭了？”
“一招……仅仅一招……”
“那……那个女人是怪物吗？！”
幸存的海贼们，脸上的嚣张与狂妄早已被无尽的恐惧所取代。他们看着远处船头上那个风华绝代的女人，如同在仰望一位执掌生杀大权的死神。
而此刻，在旗舰后方的一艘稍小些的战舰上，一个身穿金色铠甲、满脸横肉的男人，正透过望远镜，浑身颤抖地看着这地狱般的一幕。
他，正是这支舰队的提督，“东海霸主”——克里克。
“怪……怪物……那是怪物！”克里克的嘴唇哆嗦着，汗水浸湿了他引以为傲的铠甲。
他混迹大海多年，从未见过如此诡异而可怕的能力！
那不是刀剑，不是枪炮，而是一种超越常理的、无法抵抗的、降维打击般的力量！
逃！必须马上逃！
这个念头，如同一道闪电，瞬间占据了他全部的思绪。至于舰队的荣耀、部下的性命、霸主的尊严，在绝对的死亡恐惧面前，都变得一文不值！
“阿金！巴路！快！跟我走！”
克里克一把丢掉望远镜，对着身边两个最得力的部下嘶声吼道。
一个身材高大、手持两面巨大盾牌的男人——“铁壁”巴路，早已吓得面无人色，闻言立刻点头如捣蒜。
而另一个，一个身形瘦削、眼神冷峻、手持两根拐棍的男人——“鬼人”阿金，则猛地一愣，回头看了一眼那些已经陷入混乱，如同无头苍蝇般的同伴们。
“克里克先生！那兄弟们怎么办？”阿金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挣扎。
“他们？”克里克狰狞地一笑，那笑容里充满了残忍与理所当然，
“他们当然是留下来拖住敌人！为我们争取逃跑的时间！这是命令！”
说完，他不再理会阿金，率先冲向船舷边一艘备用的小艇，巴路紧随其后。
阿金看着克里克那毫不犹豫的背影，眼神中闪过一丝痛苦与失望，但最终，那份源自“恩情”的愚忠，还是战胜了一切。他咬了咬牙，也跟着跳上了小艇。
三人迅速解开绳索，小艇如离弦之箭般，朝着与叶天昭相反的方向，拼命地划去。
他们就这么在数千名部下的注视下，将整支舰队，当成了掩护自己逃命的、可以随意丢弃的炮灰。
“那是……克里克提督！”
“他……他逃跑了？！”
“我们被抛弃了！我们被当成弃子了！”
剩余的海贼们，在短暂的错愕后，爆发出绝望的呐喊。他们的士气，在这一刻彻底崩溃。
“哼，真是丑陋的生物。”汉库克冷冷地看着那艘逃窜的小艇，眼中杀机毕露，“想从妾身面前逃跑？痴心妄想！”
她正欲再次出手，将那三个不知死活的家伙也一同化为石像，一只温暖的手，却轻轻地按在了她的香肩上。
“等等，汉库克。”
叶天昭的声音传来。
“天昭大人？”
汉库克不解地回头，在她看来，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叶天昭的目光，越过汉库克，落在了那艘小艇上，那个手持双拐、默默划桨的男人身上。
“除恶务尽，汉库克。”叶天昭的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但是……留下那个叫鬼人阿金的，暂且饶他一命。”
他不是圣母，更不是嗜杀之人。
他清楚地记得，克里克是个彻头彻尾的人渣，巴路是个欺软怕硬的废物，唯独这个阿金，重情重义，一诺千金。虽然这份情义用错了地方，但其本性，尚有可取之处。
既然美德系统是通过“行侠仗义”来获得点数，那么，滥杀无辜、或是不分青红皂白地将所有敌人一棒子打死，显然不符合“侠义”的准则。
他要有自己的判断，自己的行事标准。
“鬼人阿金？”汉库克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她不明白，为何天昭大人会特意点出一个杂鱼的名字。
但是，她不需要明白。
“是，天昭大人。”她微微躬身，没有丝毫犹豫，干脆利落地应道。
对她而言，叶天昭的话，就是绝对的真理，就是神谕。
她存在的意义，就是去完美地执行他的意志。如果天昭大人说那个人可以活，那他就一定有活下去的理由。
“那些四散奔逃的，也不能放过。”叶天昭的目光扫向那些已经乱作一团，开始向四面八方逃窜的海贼船，语气变冷，“他们手上的血债，需要偿还。”
“遵命！”
汉库克应声而动，再次展现出她身为七武海的恐怖实力。
只见她足尖轻点，整个人如同炮弹般冲天而起，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精准地落向一艘正在疯狂逃窜的海贼船。
“俘虏之箭！”
粉色的桃心在她手中凝聚，化作一支巨大的箭矢，被她如同弓弦般拉满，猛然射出！那箭矢快如闪电，瞬间洞穿了船上所有海贼的心脏，将他们尽数石化！
紧接着，她双腿交错，在甲板上急速旋转，带起一阵香风！
“香吻腿！”
包裹着武装色霸气的踢击，如同狂风暴雨，瞬间将另一艘船上的海贼全部踢飞，落入海中！
而叶天昭，也并未闲着。
他双手快速结印，一股磅礴的查克拉在口中汇聚。
“风遁·大突破！”
他猛地吸气，随即向前喷吐！一股肉眼可见的、无形的飓风，如同咆哮的巨龙，瞬间席卷了前方一大片海域！
那狂暴的飓风，并没有直接摧毁船只，而是如同上帝之手，将那些企图逃跑的海贼船，硬生生地从各自的航线上，推挤、汇聚到了一起！
原本四散奔逃的数十艘船，此刻像是被扔进了一个看不见的漩涡，挤作一团，动弹不得。
这精准的控制力，让刚刚解决完一艘船的汉库克，回头看到这一幕时，美眸中异彩连连。
不愧是天昭大人！连战斗的方式，都如此优雅而高效！
接下来，便是一场毫无悬念的清扫。
汉库克如同一只穿梭在羊群中的雌豹，优雅、迅捷，而又致命。她的每一次出手，都伴随着一片海贼的石化或倒下。
曾经让东海闻风丧胆的克里克大舰队，在他们两人面前，脆弱得如同一堆纸糊的玩具。
短短十几分钟后，海面上恢复了平静。
只剩下满目疮痍的船只残骸，以及那些漂浮在海上、无声诉说着恐惧的石像。
伟大航路的海风，吹散了最后的硝烟，似乎也因此，变得清新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