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混沌初演

灵能模拟室的金属地板泛着冷光，三百六十度环绕的全息幕墙正流淌着淡蓝色的启动程序。林凡跟着无常踏入舱门时，后颈的皮肤突然刺痛——墙上的安全须知海报正在发生诡异的变化：“紧急撤离“的标识牌上，卡通小人的笑脸逐渐扭曲成小丑纹章，又在他眨眼间恢复原状。“别紧张，小戏法师。“无常的戏服下摆扫过地面，留下一串转瞬即逝的六芒星轨迹，“只是你的灵能场在与环境共振。“他指向角落里的控制台，班主任苏晴正手忙脚乱地调整参数，灵能平板在她颤抖的指间洒下细碎的蓝光。月度考核的规则投影在中央穹顶：两人一组，从虚拟生态库中随机抽取灵能巨兽进行对抗，允许使用契合度最高的两张卡牌组合。林凡还没看清规则细节，手腕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全息屏幕上跳出刺眼的配对结果：林凡&林梦瑶。“开什么玩笑？“林梦瑶的声音从入口处传来，她抱着红桃 K卡牌的手臂青筋暴起，卡牌边缘的鎏金纹路因灵能波动而发烫。昨天论坛风波的余波还在她眼底凝结成冰，当视线扫过林凡胸口若隐若现的黑 Joker卡牌虚影时，嘴角勾起刻薄的弧度：“看来学院想看看，双契合天才和‘理论大师’能擦出什么火花——是灵能爆破，还是笑话？“林凡感觉掌心的裂纹又开始发痒，那里残留着卡牌化作纸巾的冰凉触感。他故意晃了晃手中的黑桃 3卡牌：“至少我的卡牌不会因为主人发脾气就漏电。“这话精准戳中了林梦瑶上周灵能失控的糗事，她的耳垂瞬间涨红，红桃 K卡牌表面爆出细密的电火花。“够了！“苏晴的灵能平板突然黑屏，她慌忙按住重启键，“考核开始后，所有私人恩怨必须搁置——这是学院铁律。“无常突然笑起来，他指尖夹着的黑 Joker卡牌抛向空中，在模拟舱顶部炸开成无数灵能光点：“让我为两位小演员准备一份‘惊喜’吧。“光点汇聚成扭曲的齿轮图案，全息幕墙随即亮起猩红的警告：考核目标已锁定：锈蚀齿轮兽，危险等级 3级。齿轮兽的嘶吼穿透模拟舱壁时，林凡正试图与黑 Joker卡牌建立链接。但当他的灵能触碰到卡牌边缘，却像撞上了无形的墙壁——符文闪烁时呈现六芒星与小丑笑脸的重叠图案——那是混沌力场排斥秩序灵能的标志，震得太阳穴突突直跳。“蠢货！“林梦瑶的红桃 K已经绽放出治疗光环，她侧身躲过齿轮兽甩来的链条，金色光刃在她指尖凝聚，“双契合不是让你把卡牌当哑铃举着！看清楚，红桃 K的治愈共鸣需要...“她的讲解突然被林凡的痛呼打断。少年跪在地上，双手抱头，黑 Joker卡牌从口袋里飞出，悬在半空疯狂旋转，每转一圈就有细密的时空裂缝在周围绽开。齿轮兽趁机用机械臂砸向林凡，却在接触到他周身混沌场的瞬间，金属关节发出不堪重负的悲鸣。“怎么回事？“苏晴猛地站起来，控制台的警报灯全部亮起，“黑 Joker卡牌正在引发空间畸变，但林凡的灵能输出为零！“无常却在阴影中微笑，他的手指在空气中划出复杂的符文：“看到了吗？这就是黑 Joker的‘悖论保护’——当持有者未真正觉醒时，卡牌会反噬任何非混沌灵能的介入。“林凡听不懂这些术语，他只知道自己像被塞进了滚筒洗衣机。黑 Joker卡牌的旋转越来越快，将红桃 K的治愈光环搅成碎片，而齿轮兽的攻击也被这股混沌力场扭曲，本该致命的一击变成了滑稽的原地打转。“停止！快停止链接！“林梦瑶试图强行中断组合，却发现自己的灵能被死死锁在卡牌里。她惊恐地看着林凡眉心浮现的小丑纹章——那纹路像活物般钻进齿轮兽的机械核心，让庞然大物突然原地跳起滑稽的踢踏舞。“这...这算什么战力？“林梦瑶的声音带着哭腔，红桃 K卡牌因为过度负荷而冒出白烟。当齿轮兽最终化作数据碎片时，模拟舱中央跳出刺眼的评分：0分。“我就知道会是这样。“林梦瑶摔碎了手中的能量饮料，紫色液体在地面腐蚀出冒烟的坑洞，“所谓的三契合天才，不过是个连卡牌都握不住的废物！“林凡没有反驳，他盯着掌心正在愈合的裂纹——刚才黑 Joker反噬时，这道裂纹却异常平静，甚至隐隐发烫。无常递来的灵能检测仪显示：情绪值波动幅度：78%，精神力峰值：6.2（未稳定）。“试试黑桃 3。“无常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那是你唯一能驾驭的‘秩序系’卡牌，用它作为锚点，或许能...““我不需要建议！“林凡粗暴地抢过卡牌，却在触碰到黑桃 3的瞬间，看到了三天前训练场上的画面——赵刚挥拳的慢动作在他视网膜上回放，每个肌肉纤维的颤动都清晰可见。第二次考核的齿轮兽比上次更狂暴，它的机械臂上缠绕着真实的灵能火焰。林梦瑶这次学乖了，她保持着安全距离，红桃 K的治愈光环稳定输出，金色光刃精准切割着齿轮兽的关节。“注意它的核心！“苏晴的警告晚了半秒——齿轮兽突然自爆，无数燃烧的齿轮射向林梦瑶。她下意识地用红桃 K格挡，却因三天前的失败阴影而情绪失控，治愈光环瞬间逆转成腐蚀射线，反而加速了齿轮的穿透。“蠢货！“林凡的怒吼震得模拟舱嗡嗡作响。他看到林梦瑶胸口的防护符亮起红光，而那些燃烧的齿轮在他眼中变成了缓慢移动的金属蝴蝶。黑桃 3卡牌在他掌心发烫，他想起无常说的“情绪值突破“，于是狠狠咬向舌尖，用疼痛点燃所有的愤怒。奇迹发生了。黑桃 3卡牌爆发出从未有过的黑光，那些射向林梦瑶的齿轮突然改变轨迹，在空中组成一个滑稽的笑脸图案。齿轮兽的核心因为这短暂的干扰而暴露破绽，林凡抓起林梦瑶的手，将她的红桃 K按在自己的黑桃 3上：“现在！用你的治愈力！“两股灵能在卡牌接触的瞬间产生奇异的共鸣。红桃 K的金色光刃被黑桃 3的混沌力场扭曲，变成了缠绕着六芒星的锁链，精准捆住了齿轮兽的核心。当模拟舱再次跳出评分时，林梦瑶看着那个鲜红的“60“，又看看林凡嘴角的血迹，突然说不出任何嘲讽的话。“有趣的 60分。“无常转动着手中的黑 Joker卡牌，卡牌表面浮现出林凡刚才操控齿轮的画面，“当秩序卡牌被混沌浸染，反而产生了意想不到的干扰效果。“苏晴顾不上记录数据，她忙着给林梦瑶检查灵能灼伤：“太危险了！虚拟巨兽的参数突然突破 3级上限——其核心代码中竟掺杂了天机阁特有的混沌指令碎片，这超出了 3级考核的范围！“林凡却盯着模拟舱顶部的通风口——那里刚才闪过一道熟悉的小丑笑脸。他想起无常说的“王不见王“，想起初代阁主杨斯在锈喉港的屠杀，一种冰冷的预感爬上脊背：这次失控，真的是意外吗？无常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凑近时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频率说：“别担心，小戏法师。“他的指尖在林凡掌心轻轻一划，那里立刻浮现出一个正在愈合的小丑笑脸，“真正的好戏，才刚刚开始。“模拟舱外，灵能学院的最高塔楼里，一位戴着完整小丑面具的人正透过水晶球观察着这一切。他脖子上的小丑图案突然碎裂，每块碎片都映出林凡刚才的脸。面具下传来低沉的笑声，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终于来了...我的继任者。“随后化作光点凭空消失了！而在模拟室的阴影里，无常看着林凡掌心的笑脸纹路，嘴角的油彩微微上扬。他知道，从林凡用疼痛点燃情绪的那一刻起，已逝的天机阁主，正从历史裂隙中聚现而来。为新王加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