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密信惊魂

马蹄踏碎积水，溅起的水花在晨光中泛着血色。林夜勒马停在诏狱门前，铁栅栏上凝结的露水顺着锈迹滴落，砸在他手背竟像是灼人的血珠。系统的警报声仍在脑海中回荡，那三道尾随的黑影，此刻不知蛰伏在何处。

“大人！”苏小棠不知从哪窜出，灰布衣衫浸透冷汗，“信鸽是从西侧角楼方向飞来的，我追过去时只发现半枚东厂腰牌。”她摊开掌心，青铜腰牌上“东缉事厂”的字样被利器划得模糊，边缘还沾着暗红血迹。

林夜瞳孔骤缩。曹昆离去时袖口闪过的寒光，与系统提示的“阴风爪”追踪者，此刻在他脑中重叠成阴冷的狞笑。他快步踏入诏狱地牢，腐臭的气息混着铁锈味扑面而来，刑架上未干的血迹在火把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密函藏在第三间牢房的砖石缝隙中，油纸包裹的信笺还带着潮湿的霉味。展开的瞬间，朱砂字迹在火光中扭曲成狰狞的鬼脸：“金陵十三坊今夜子时，血煞盟祭刀大典。”林夜的手指无意识摩挲着信纸边缘，系统的淡金色光晕突然大盛，视网膜上跳出猩红警告：“高危任务！目标区域存在至少三名大武师级高手，建议成功率 23%。”

“推演行动路线。”林夜低声命令。无数数据如瀑布般倾泻而下，虚拟地图在他眼前展开：从北门出发需经过七处暗哨，耗时三刻但易遭截杀；水路潜行可避开明面守卫，却可能遭遇血煞盟布置的机关水雷；乔装混入百姓队伍虽隐蔽，但子时宵禁后极易暴露。

“大人，这是您要的卷宗。”李德全抱着厚厚的案卷推门而入，袍角扫过地面扬起一阵灰尘，“血煞盟近三月的作案记录，还有……”他突然压低声音，“今早发现牢里有三名狱卒失踪，他们的配刀上有奇怪的图腾。”

林夜翻开案卷，泛黄的纸上密密麻麻记录着血案详情。杭州绸缎庄灭门案、扬州漕帮分舵遇袭，每个死者喉间都有月牙状的刀伤——与昨夜刺客的手法如出一辙。系统突然弹出提示：“检测到关键线索关联，建议重点排查漕运路线。”

“召集人手。”林夜将密函收入怀中，“我要组建一支十人的精锐小队。”他的目光扫过地牢里正在擦拭兵器的锦衣卫，心中快速盘算。张猛力大无穷，适合攻坚；苏小棠身形灵巧，可做斥候；还有那个总爱阴着脸的陈九，他的暗器功夫能在关键时刻扭转战局。

“大人，曹昆的人在诏狱外围布控了。”苏小棠贴着墙根疾步而来，耳坠上的银铃还在轻轻摇晃，“他们说要清查内鬼，现在出入都要搜身。”

林夜摩挲着腰间的绣春刀，系统提示再次闪烁：“检测到敌方封锁路线与行动推演中的高危区域重合率 87%。”他突然轻笑出声，惊得周围人纷纷侧目。这笑声未落，他已抽出刀鞘里的匕首，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划开自己的衣袖。

“从今日起，我们不再是锦衣卫。”林夜将染血的飞鱼服碎片抛在地上，露出里面粗布短打的装束，“换上便衣，分散出城。子时三刻，十三坊西市茶楼汇合。”他看向众人震惊的脸，目光如鹰隼般锐利，“谁要是怕了，现在就滚！但记住，血煞盟的刀，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知情者。”

夜色渐浓时，林夜独自坐在茶楼二楼。掌柜送来的粗茶泛着苦涩，他却觉得比往日任何时候都清醒。系统界面上，行动路线已经重新规划，每个队员的位置都显示为跳动的光点。窗外飘来零星的更鼓声，他摸了摸怀里用油纸包好的改良版胡旋斩秘籍——那是用系统奖励的武道感悟优化而成的。

“大人，人都到齐了。”苏小棠掀开布帘，身后跟着九道黑影。张猛扛着的巨斧在月光下泛着冷光，陈九腰间的皮囊鼓鼓囊囊，不知装了多少淬毒暗器。

林夜起身推开窗，十三坊的方向飘来若有若无的血腥味。系统突然发出急促的蜂鸣：“检测到异常能量波动，目标区域出现未知武学气息！”他握紧腰间的绣春刀，刀刃出鞘三寸，寒芒映照着他眼底的狠厉：“记住，今晚我们只有一个目标——活着把血煞盟的秘密带回来！”

当子时的梆子声响起，十道黑影如鬼魅般没入夜色。林夜走在最前方，系统的提示音在他脑海中不断刷新：左前方三丈有暗桩，需从屋顶迂回；东南方向传来刀鞘摩擦声，可能是巡逻小队。他抬手示意众人停下，月光照亮他下颌紧绷的线条——这是他作为锦衣卫百户的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指挥，成败在此一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