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战斗的意义
零在避过暗影的一击后，带着一抹刀光挥向暗影的小腿。
暗影在一刀走空后，侧身躲过零的横扫。
零发出低喝，强行收刀，刀在手中翻转，刀爆出一阵低啸，他挥刀迎着叶暗影的仿佛随手挥出一刀直上。
双刀在空中绞杀。
两柄刀发出各自不同的、刺耳的锐音。
这一次他们不再使用一刀绝命的凌厉杀法，而是快速地挥舞弧刀，给予对方毫不停息的斩击，绵密的刀光纷纷扬扬的炸开，如同漫天雪舞，笼罩着两人周围。
他们脚步也高速流动，像是贴着地面滑动，两人在滚雪一样的刀光中像是舞蹈。
转瞬之间，两人的刀刃交锋了数十次，劈开了落下的无数雨点。
被打碎的雨点化为细小的水珠，沐浴在闪电光芒下，在半空中描绘出美丽的轨迹。
即便是此刻的凯撒也忍不住止步。
他的骄傲不允许他承认自己比任何人差。
可是在看到零和暗影的交锋后，他第一次产生了，世界上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想法。
他主动忽略掉暗影。
在他心里那已经是个和龙族对等的存在。
可零呢？
零是什么存在……
“他们的状态……简直像两头龙在互砍！”
凯撒面色忽然变了。
零被暗影的一刀震开，暗影退至攻击范围之外，一双眼直直望向零。
零也没有继续追击，选择留在原地调整自己紊乱的呼吸。
“你是谁？”
零的眸子如同结冰了一般。
两人就这样对望了片刻。
“让你见识一下我真正的剑技吧。”
话音刚落，暗影已经将漆黑刀刃缩短成原本的长度。
这才是他惯用的攻击距离。
出声告知的同时，他在一瞬间逼近贝阿朵莉丝。
两人之间的距离轻而易举被缩短。
在零的眼里，暗影忽然变了。
变得像是一尊看不见影子的死神！
那依旧是简简单单的纵劈。
但一瞬间仿佛封死了所有的校对和空间。
即使「言灵·镜瞳」在不断地解析暗影的动作。
无数的信息涌入脑海，连大脑的神经都要燃烧起来。
血丝蛇一般爬上眼球。
算不出！
没有破绽！
不只是她，连一旁的凯撒也怔住了。
在他的镰鼬里，那柄刀明明是在视野里，但镰鼬却捕捉不到任何声音。
那刀仿佛无声无息地就出来了。
暗影的这一击——没有劈开雨滴。
被刀击飞的零，在雨中翻滚了好几圈。
虽然没看见暗影的刀，但她以直觉挡下了这记攻击。尽管如此，其实也只是勉强挡下而已。她狼狈地被这一击打飞，也没能做出反击。
在她还没有恢复平衡前，
一阵雷声传来，暗影和闪电的光芒一同消失了踪影。
下个瞬间，他已经再次逼近贝阿朵莉丝的跟前。
他挥下那把她看不见的刀。
零在暗影的刀下一步步退后，没有反击的余地。
一次次又一次的冲击，让她如同断线的风筝不断地往后飞去。
直到她再次重重地摔在地上。
暗影没有乘胜追击。
零凝视着暗影在闪电照耀下的身影，然后思考。
为什么看不到？
不仅是因为暗影出手太快，而是他的剑法太自然了。
零从无数战斗中察觉到了这一点。
一般来说，再快的剑也有征兆，有准备动作；即使没有，也能凭经验察觉到攻击的预兆。但暗影的剑法毫无征兆，像风吹过、雨落下那般自然，不带杀气，不带多余的力道，只是顺势挥出。
最可怕的攻击，不是最快的，而是你根本没意识到的。
就像她不会在意雨点落下，也无法察觉暗影的剑。
这已经不是技巧，而是深不见底的境界。
同时，她也明白了，自己要输了。
要死了么？
又一次地，她脑海里闪过一个少年的画面。
“虽然不知道你的龙骨状态是跟谁学的，但显然他在吾面前，也只能奋力反抗罢了。”
零的瞳孔里，暗影举起漆黑的刀。
而零仿佛听见一声冷冷的笑声，那笑声仿佛是在回应暗影的话。
是他么？
零猛地抬头。
但冲出来的不是那个人，而是金发的男人。
“凯撒！”诺诺大吼。
凯撒做的是个疯狂的决定，但是他没有做这个决定的能力，他的言灵就是“镰鼬”，并不具备攻击力，如果面对几十个持枪的敌人，凯撒都有可能在他们开枪前做预判。
但他面对的是暗影，一个很可能是纯血龙类的存在。
凯撒固然是个极好的声波雷达，但是让雷达击落一艘核潜艇，也不可能做到。
但凯撒冲出去了，一个领域随着他冲出去爆发出来，扩大。
雨水被冲开，诺诺看到的却是刺眼的黄色瞳孔和……体表开合的鳞片！
“爆血”技术，精炼血统！
凯撒的言灵也不再是镰鼬，寄宿在凯撒脑海深处的镰鼬群疯狂起来。
不再是信使，他们同样变成了渴血的暴徒，言灵进化成了攻击性的“吸血镰”！
然而，暗影只是朝着这样的他们瞥了一眼，便转头离去。
凯撒没时间反应，凯撒挥刀，同时吸血镰龙卷一般地袭向暗影的背影。
“想逃……？”凯撒咬着牙。
凯撒的这句话让暗影再次止步。
“……逃走？”
下个瞬间，整座被染上一整片蓝紫色。
“那是什么？”
压倒性强大的魔力洪流。
这样的魔力洪流从暗影的体内溢出，呈螺旋状不停打转。
就连雨点都被这样的魔力吞噬而消失。
而成千上万的吸血镰扑入，魔力把附近的镰鼬都吹飞，来不及逃离的镰鼬都被卷入其中，被飞射的灰尘射为新的灰尘。
“那是什么言灵？”
凯撒眼底浮现出一层死灰。
面对眼前这股超乎想象的强大力量，校园内所有人都只能茫然杵在原地。
倘若暗影驱使这股力量，就能简简单单将能将整座卡塞尔学院夷为平地。
无论是零、凯撒，甚至是校长昂热，在这股力量之前，都一律是无力的存在。
“我逃走的必要在哪里……？”
没有人能够阻止他。
即使百般不愿，众人仍被迫理解了这样的事实。
“为什么……？”
零以颤抖的嗓音问道。
“既然你拥有这般强大的力量……应该随时都能杀了我们才对。”
“……我的目的已经达成了。我对你们的小命不感兴趣……吾等必须宰杀的，只有吾等的敌人而已……”
暗影朝零一瞥后，将魔力聚集于刀身上。
“真正的敌人究竟是谁……可别错看了。“
接着，他将蓝紫色的魔力释放至空中。
炫目的光芒将整个校园和天空都染成蓝紫色，也刮走了乌云。
忽地，一道染血的身影，从校园深处飞向已经变得碧蓝的天空。
零凝目看去。
那是……阿卜杜拉？
而他身后的目标，却让零瞳孔缩成一道缝。
一道夭矫的龙影从他身后钻出。
「龙王·诺顿」!
……
校园的一处。
楚子航死死地盯着这宛如神迹的一幕，紧紧攥着拳头。
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直到龙王诺顿的出现，他和苏晓樯才下意识地对视了一眼。
“这就是暗影大人的目的么？”
他们都看到了对方眼底的惊恐。
暗影大人早就算到了今天？
在这一瞬间，他们心中的迷惘消失了。
至高无上的强大、知识和意志。
倘若没有暗影的力量，她们早就因为龙族而惨遭杀害了。
奥丁、死侍……
而暗影大人就是这样，在阴影中追逐着龙族的影子。
为了消灭龙族，而在不被人理解的道路上前进。
在迷惘消失的现在，她们明白了。
也就是这样至高无上的暗影给了她们崭新的人生、崭新的力量。
这样确实的感受，渗透至她们的内心深处。
她们找到了战斗的意义。
“为了暗影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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