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做赏金猎人,她成皇帝座上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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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谭家

薛萦当然不肯要,“临走前,马户把十两赏银给我了,我现在不缺银子。”

“真的吗?”薛继平不相信似的问了一句。

薛萦点头,“我把西城边的那栋凶宅租了一年,三叔有空可以去看看,可清净了。”

薛继平:“......”

凶宅?

想不清净也难啊。

算了,不能多想,他有点害怕。

薛萦瞅了他两眼,忍不住的哈哈大笑,三叔自小就怕鬼,连棺材也不敢多看两眼。

笑着笑着,她又有些愤怒。

小时候,周氏明知三叔怕鬼,却常常将他关在放置棺材的杂房,任由他哭哑嗓子也不理他。

更可气的,是三叔的亲生母亲方姨娘,唯周氏马首是瞻,甚至变本加厉的磋磨儿子,跟姜氏是一路货色。

“三叔,你就放心,我会好好的,你也要好好的。”

我们都要活得很好,才能不负过去的苦难,有些人生下来就注定不被人所喜。

没关系的。

薛萦安慰好薛继平,拐去肉摊买了根牛骨头,熬成牛骨汤,配上肉饼,再拌上一份野菜。

汤归她,骨头归了不黑,肉饼平分,两边都表示很满意。

吃完饭,她从东厢房找出前任房主留下的工具箱,将昨夜买来的边角料堆在廊下。

换上旧衣,盘腿坐在地上打磨武器。

两年前她曾缉拿过一个连环案犯,七次跟对方交手,拼着后背被砍五刀,才将人拿下。

那是她遇到过的,最厉害的凶犯,身手过人,招招要人小命,全是不要命的打法。

如今成了赏金猎人,更得学会保命。

精巧的手弩绑在腕上,装上用迷药浸泡的弩箭,速度快,射程短,非常适合进身攻击。

暗器则是多样化的,从淬毒的竹签,铁制的弹珠,到细如牛毛的银针,总之,从头发武装到脚底板。

薛萦试了下弩箭,堪称完美,这才心满意足的收回工具箱,摸出谭家的悬红榜。

悬红八十两,不高不低,无法从悬红中看出难度。

只是高门大院里的门道和隐秘太多,云遮雾绕的,生怕外人窥见真相。

谭家是皇商,为个小妾折腾出这么大的动静,要么就是谭家家主是个情痴,要么就是个幌子。

情痴?

呵。

到了第二日午时末。

薛萦依旧穿着黑色骑装,牵着不黑,直接拿着悬红榜登上谭家门。

楼至尽提前打过招呼,谭家内院的管事嬷嬷径直将人领进了后院,看上去极为淡定。

可惜,她的眼角时不时往薛萦身上瞟,看看人,再看看黑的发亮的狗,脸色有些诡异。

薛萦是个姑娘,又成了八方楼的赏金猎人,对于谭家来说,简直是雪中送炭。

内堂之上,家主谭照明和主母王夫人高坐上首,旁边是王氏的陪房朱嬷嬷。

三个人,六只眼睛,不约而同的瞪大,像是白日见了鬼。

果真是永安伯府的嫡长孙女,响彻西京的第一号母夜叉,搜捕司的那个女捕快。

连狗也没有变。

王夫人的心情犹为复杂,曾经,薛萦是西京城所有主母教导姑娘们的反面教材。

“难道你想像薛萦一样,当个臭名昭著的母夜叉,再也别想嫁出去?”

这句话是无数高门贵女的紧箍咒,但凡主母说了这话,不亚于对小孩说狼来了会吃小孩。

没想到,此时此刻,她竟然要靠这个往常最瞧不上的母夜叉替她解决难题。

怎么说呢。

内心高兴之余,又有些微妙的不舒服。

薛萦才不管他们的心理路程,借着喝茶的功夫,看了眼男女主人的神色。

嗯,肉眼可见的疲惫和焦虑。

李氏是去年秋末生病的,拖到现在突然下悬红榜,若不是人不行了,就是他们再也等不了。

想到这儿,她搁下茶盏,开门见山,“我想见见病人。”

现在是四月末,尚有些凉意,但李氏的卧房已经用上了冰,服侍的丫头们只能穿着厚衣裙。

卧房的门窗上贴着不少符咒,门内门外摆着两个火盆,堆满焚烧符纸的灰烬。

薛萦揪起符咒看了两眼,出自城外的青云观,北城的大街上一文钱十张,画得祖师爷也看不清路数。

朱嬷嬷神色尴尬,“府里遍请名医无果,又请人做了法事,最后实在没法子,才求到青云观。”

薛萦觉得祖师爷天上有知,铁定会到青云观的门口骂街。

王夫人屏退下人,只留朱嬷嬷将帘子掀开,“李姨娘自从生了病,就不肯出门,整日躺在床上。”

李姨娘形容枯槁,脸色灰败,穿着短衫和亵裤躺在凉席上,身上搭了张丝巾,手背上青筋清晰可见。

整个人昏昏沉沉,连眼睛也睁不开,俨然只剩下最后一口气儿了。

薛萦坐在床头,手指搭在她的手腕上,脉博确实有些异样,奇怪的是,摸不出什么大的问题。

“李姨娘是不是食欲不振,吃不下饭,睡不着觉,时常高热不退,梦中时常惊醒?”

王夫人再次震惊了,“薛姑娘,你会医术?”

整个中原,就没几个女大夫,更是很少听说有女子学医的,富贵人家瞧不上,穷人没机会。

薛萦点点头,若无其事的回道。

“幼时,曾跟一位老大夫学过几月,略通一二,当然,看个小毛病是没问题的。”

她确实学过医术,可惜是偷学的,好在对方名头够大,足够她拉大虎扯大旗。

王夫人深深看她一眼,心里不由咯噔直跳。

小毛病?

难道她能看出李氏的问题?

母夜叉会医术,怎么没有听人提起过?

薛萦讳莫如深,“多年前,有个叫王四福的御医,因为卷入谋害皇嗣,全家被流放。”

王夫人想了想,翻出点零星印象,“我曾在宫里见过他,若他还活着,差不多得有六十高龄了。”

她幼时曾跟嫡姐进过宫,是见过世面的人,别想拿话忽悠她。

薛萦不傻,自然听出话外之意,只是笑了下。

“我九岁那年,他偷偷逃回都城,藏在北城的柳原巷,我跟他学过七个月的医术。”

“他死后,是我亲手将他葬在西郊的青云山,墓碑上只刻着尊师之墓四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