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救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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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天上神仙唤不归 人间最美是夫妻

被人间美景所倾倒的三仙女,把杨勇题过诗的手帕看了又看,心仪不已,离开游乐将军,沿着达溪河川西行,慢慢地来到一条大沟和达溪河交汇的地方,决心要在这里和杨勇建立美好的家庭,共同成就自己的美好姻缘。正是:

人间莫大是姻缘,共枕同囊非偶然。

纵使两情隔河海,一样团圆天地间。

那条沟从北向南与达溪河相接,沟口的西面有一个堡子,沟口的东面有一个堡子,那是古代人为了防范土匪而修筑的,至今仍然完好无缺。沟中溪水清澈透明,潺潺流出,游鱼数千尾,清晰可见。沟旁杨树几千棵,绿荫随风荡漾,上有喜鹊成群,喳喳之声远闻数十里。登古堡则春和景明,观溪水则天高山远,望山川则烟树缥缈,想情人则心旷神怡。

三仙女便在东面堡子的根底,选一平台地带,点化一座庄园,临溪而居,等待杨勇的到来,好结成夫妻,了却自己一段天人合一的理想。

那杨勇,自从元宵晚上见过三仙女一面,日渐想念,茶食少进,教书的心思也日渐减少,每遇闲暇时分,又去达溪河畔散步,看那满山桃花,一川烟柳,听小鸟鸣春。这天,又信步走到河边,看那河水中数条小鱼追着水面漂来花瓣儿戏耍。

三仙女掐指一算,知道杨勇每天必经这里,到达溪河边散步,当下取出手帕一方,变成白兔一只,向杨勇飞奔而去,决心引诱他来到身边。

正是草长莺飞季节,杨勇在河边观花赏水,那白色的兔子跑到杨勇的身旁,窜一阵,停一阵,张眼望着他,似乎有无限的话要跟他说,逗得杨勇心中顽童的兴致大增,追逐着那只兔子向西跑了十多里路。

兔子来到了一个庄园外,不见了。杨勇又渴又饥,便上前敲门。里面出来一个老妈妈,拄着一根龙头拐杖,把杨勇让进门,让上座,在旁边坐下,看上茶,目不转睛地打量了一番,十分欢喜,开口问道:“相公今年多大年龄了,何时来到老妇人门前?”

杨勇喝了一口茶说:“小生今年一十八岁,因出来散步,走到这里,有些口渴,便来老妈妈这儿找些水喝。”

老妈妈看她说话从容,气度不凡,又问道:“相公,家里父母可健在?”

杨勇见说,如实回答道:“小生一十六岁时,父母双双驾鹤归仙,只剩的小生一人。”

“啊!原来如此。”老妈妈听说,又问道:“相公一人生活,平时在那里供职?”

杨勇一边喝茶,一边回答老妈妈的话:“父母在世时,曾经教过小生一些文字。父母去世后,小生无法生活,靠教书为生。”

“看相公的模样,天庭饱满,地角方圆,就知道不是个一般人。”老妈妈听后非常感叹,又把杨勇端详半天,不经意地问道,“不知道相公父母在世,可曾为相公定下亲事,现在可否成家立业?”

“小生家贫,父母双亡,无依无靠,至今未成家室。两卷书籍相陪,青灯为伴。”杨勇见老妈妈问得仔细,也很蹊跷,但他对老人的问题,向来回答的耐心。

果然老妈妈沉思一会儿,开口说道:“相公本身命苦,老妇人我也一样。年轻时丈夫去世,只留有一个女儿,今年刚好十六岁,容貌生得还可以。她向来喜欢读书人。我看相公眉清目秀,将来并非人下之人,意欲将小女荐于相公伺奉帚箕,不知相公意下如何?”

杨勇听说,大惊失色,放下茶杯,两手乱摇:“老妈妈,这个千万使不得。”

老妈妈觉得奇怪,追问道:“为何不可?”

杨勇便把元宵节在张员外家许愿,后遇到一女子题诗等事情,如实道出,并说:“拜神许愿,寄书玉帝,全当我杨勇痴心妄想,年轻不晓事理。然而夜遇之人,乃世上实有之佳人,今日不见,日后必有机遇。现在答应了你老人家,杨勇岂不是薄情之人?”

老妈妈听了,哈哈大笑。笑毕说:“相公果然是多情之人,不枉我女儿的眼力,没有看错人。”遂向里面叫道,“英姑,出来见过杨相公,让他看看我的女儿可是他那晚相遇之人。”

三仙女听得呼唤,含羞出来见过杨勇,向他施了一礼,什么话也没有说,就转身进去了。

杨勇大喜过望,原来此冰人正是彼意中人,便连忙向老妈妈说道:“在天上找幸福,神仙难觅,还是人间幸福现实,我就给你老人家做女婿吧。”

老妈妈见杨勇答应和自己的女儿成亲,非常高兴,说:“今日是个好日子,我就晚上给你们把喜事办了吧,也了却了我老人家的一桩心事。”

晚上,杨勇吃过饭,休息了一会儿出来,就发现她们娘儿俩不知什么时候布置了庭院,非常惊奇。但见:满院宫灯高悬,花圃鲜花盛开,桌上红烛明亮,洞房春意盎然。

那老妈妈主持了婚礼,说道:“老身就此一个女儿,自小聪明颖悟,上知天文,下晓地理,本领非凡,今日托付与你,也就完了我的一桩心愿。你要对她倍加喜爱,珍惜你们的感情,使她一生幸福。”

杨勇听说,连忙向老妈妈表示:“杨勇本为一芥草民,无父无母,一贫如洗,苟活与于地之间。今承蒙老妇人看得起,赐我以婚姻,遂成家室,以延香脉,如此大恩,当生死相报,怎么会不好好对待小姐呢?你老人家放心好了,我也曾读书知礼,决不会辜负小姐对我的厚爱,一定相亲相爱,白头偕老。”

老妈妈见杨勇说得诚恳,是发自内心的话语,便叫丫鬟掌了纱灯,送杨勇和三仙女入了洞房。

这一夜,杨勇在灯下看三仙女,真是貌若天仙,心满意足。三仙女看杨勇,也是貌若潘安,十分高兴。两人自然恩恩爱爱,十分融洽,一直到天明。

第二天起来,已经日上三竿。两人梳洗完毕,出门一看,整个院子里面非常安静,空无一人,只有那些成亲时的装饰还在。喜鹊在树枝上鸣叫,麻雀在雪地中跳跃。昨日见到的老妈妈和两个丫鬟已经不知去向。

杨勇十分惊奇,问三仙女:“老妈妈和侍女哪儿去了?”

三仙女这才含羞将自己是玉皇大帝的三女儿的事情向杨勇作了详细地说明,并说明那个老婆是当地的土地爷夫人,两个伺女是土地爷的两个女儿,他们是来帮忙的,现在已经回到了土地庙。

杨勇听了,又惊又喜,自己竟然娶了天上玉皇大帝的女儿,这真像做梦,却是梦想成真。

再说那个老将军回去,不敢将三仙女下凡嫁给杨勇的事情报告玉皇大帝,害怕玉皇大帝追究自己的责任。没有想到到初一,玉皇大帝全家吃春节团圆饭,竟然发现只有两个女儿,不见了三女儿,心里很奇怪,就问其他两个女儿:“你们昨天晚上和三妹一起下凡看灯,她到哪儿去了,怎么不来一起吃饭?”

两个女儿知道三仙女下凡,遇见了杨勇,不想回天宫,这会儿也许已经和杨勇结了婚,自己不能将这样的大事隐瞒,便说:“昨天晚上,天快亮的时候,我们看完了灯,决定回家,我们两个姊妹先走的,三妹和游乐将军在后面走的,不知道他们回来没有?父皇可以宣游乐将军前来一问,便知道结果。”

等大仙女和二仙女说完,玉皇大帝才想起昨天晚上游乐将军回来,竟然没有来向他回旨,便怒气冲冲地说道:“这老奴才果然老糊涂了,不知怎么搞的,昨天晚上竟然没有来回旨。”

王母娘娘听说,觉得大事不妙,便沉下心来,静思一想,已经知道了三仙女在凡间招亲的经过,便对玉皇大帝说:“陛下快宣游乐将军前来问罪,再不采取行动,后果不可设想!”

有了将军颤颤微微地到了灵霄宝殿,吞吞吐吐地讲了三仙女下凡不归的事实,玉皇大帝心中大怒,安排人将有了将军关进了大门,立刻派遣太白金星前往灵台地界去劝说三仙女返回天庭。

那太白金星本是灵台人,凡间的家就在现在的灵台县什字镇庙头村太白洞。当年他们弟兄三个,在全国各地当货郎为生,却心地善良,一心向道,一边贩卖小百货,一边潜心修道,修桥补路,行善积德,成为众所周知的大善人。当年他们弟兄三个走到SX省的太白山脚下,人困马乏,前不见村后不见店,三人决定找一个地方歇息。三个人之间,老大比较懒,只有老三勤苦。老大便派老三上山去找一个地方住宿,去了很久,不见回来,又派老二上山去找。老二来到山上,发现了一个山洞,是一块风水宝地,老三已经坐在正中间仙化成神仙。他觉得自己是老二,没有坐在正中间成为神仙,反而让老三先占正位,就把脸都气黄了,但也无可奈何,只好在老三的右首坐下仙化。老大在山下左等不来,右等不来,只好自己上山去找,找到山洞,发现两个弟弟已经坐化成神仙,又给自己留了最后一位地方,当时就把脸给气黑了。但自己的弟弟们成仙比较早,也就无可奈何,只好在老三的左首坐了下来。所以,我们现在见到的太白金星,有三个面孔,一个白脸,一个黄脸,一个黑脸,在仙班中地位排次正好和他们在人间的排次相反。

这次派下凡的是老三,他来到杨村,求见三仙女,从一个过来人的身份,非常委婉地说了好多话,述说了父母对儿女的期望,期期艾艾地劝说她返回天庭,和玉皇大帝见面。

三仙女对太白金星的好言非常感谢,表示自己虽然很想和父母在一起,但深爱着杨勇,也喜欢人间平静的生活,既然和他已经做了夫妻,肚子里现在也有了杨勇的骨肉,就更加喜爱这个丈夫,必须和他白头偕老,相偎相依,不能丢下他自己一个人到天庭去享受幸福。

太白金星自己是灵台人,对于杨勇这个灵台小子能找到玉皇大帝的女儿做媳妇,内心感到自豪,又想到三仙女和玉皇大帝、王母娘娘是亲骨肉,现在玉皇大帝和王母娘看杨勇与三仙女门不当户不对,一定要自己想办法坼散他们,将来也许喜欢女儿,听了女儿的话反悔,那么自己在天庭的日子就不好过了。与其现在把事情做绝,不如为自己将来刘一条后路。他有心要成全杨勇和三仙女,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递给三仙女说:“公主既然不想回去,也有了杨相公的骨肉,老父很感高兴。我来的时候没有带什么礼物,就把这个小玩意儿送给未来孩子。它虽然不值钱,但很有用,希望公主妥善保留,说不定以后对孩子有所帮助。老父就此告辞了,公主的话,老臣会转达于玉帝和王母。”

三仙女接过小盒子,打开看了一下,里面是一双长不过一寸的小玩具登天靴,心里知道太白金星的好意,十分感动,收下了这个礼物,礼送太白金星出了家门。

太白金星出了杨勇的家门,心想自己如果回去得早了,玉皇大帝见劝不回三仙女,肯定又要另派人来,不如自己在下界呆一阵子,好让他们夫妻在一块儿多生活几年,又想自己在天上过得很快活,不知道老家现在是什么样子了,便转身向什字老庙走去,隐居在太白洞一段时间,才回去向玉皇大帝交差。正是:

英雄难过美人关,天上神仙也多情。

要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