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孤身寻药
就在鸿雁和母亲伤心欲绝之时，满头白发的里正拄着拐杖颤颤巍巍的进来。
“他二叔，你救救积德啊，他可不能走啊……”鸿雁母亲扑到里正面前痛哭流涕。
“先别哭了，赶紧去熬一锅祛火汤。”里正看了一眼积德，满脸心疼，这可怜的孩子，累的都不成人样了。
“祛火汤？”
鸿雁率先反应过来：“我会熬祛火汤，我去找药，爹你撑住啊……”
“二叔，祛火汤管用吗。”鸿雁母亲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
“看德娃子的命吧！”里正哀叹一声，浑浊的眼睛流下两行泪水。
他的两儿子都饿死了，后辈子侄只剩下积德一个了，要是积德再一死，他们这一大家子就算绝了。
这祛火汤乃是一副清热解暑之药，专治中暑晕倒之人，倒不是什么名贵方子。往年年景好的时候，山下的村民在农忙之余也会在金粟山采点药材贴补家用，虽说村民不识字，但却多少懂点药理，自然就将这祛火汤的方子学了去。
这金粟山的药材是那草怪借观音菩萨的仙泉水孕育出来的，功效自然非一般草药可比。平日里谁家有人中暑，一碗祛火汤灌下去，用不了半天就缓过来了。
没一会功夫，鸿雁就熬好了祛火汤，二叔捏着积德鼻子一碗灌下去，等了片刻钟，积德脸上总算有了两分生气。
众人松了口气，只道积德的命是保住了，纷纷夸赞这祛火汤好功效。
鸿雁母亲也止住了哭声，继续给丈夫喂药，但是里正却依旧愁眉不展。
“二爷爷，我爹能救过来吗。”
“唉！积德身子亏的太厉害，这祛火汤顶多帮他多吊两天命，人怕是保不住了，给他准备后事吧。”里正满脸痛心。
此话一出，鸿雁母亲顿时又痛哭出声。
“那我去镇上找大夫，一定有办法……”鸿雁抹着眼泪，就准备往镇上跑。
“瓜女子，整个频阳县的大夫都被那常天宝抓去送到小秦王的军营治伤兵了，就是有运气好没被抓的，也跑到外乡去了，方圆百里哪还有治病的大夫啊。”
里正心想：“好我的娃哩，咱穷苦人就没有请大夫的命木，别说现在没大夫，就是有，咱也没钱请啊，你二爷爷我活了一辈子了，啥病没得过，都没请过一回大夫。”
鸿雁闻言，顿时绝望，眼泪断了线的往下掉。
“老天爷，那无恶不作的常天宝和小秦王你不去收，我爹当牛做马一辈子，你反而收他，当真是眼瞎了……”鸿雁撕心裂肺的呐喊，听得旁人直抹眼泪，直骂老天爷不公。
就在此时，鸿雁娘突然大喊一声：“这世道没法活了，娃他爹，我撵你来了……”说着便一头朝墙上撞去。
“娘！”亏得鸿雁眼疾手快，赶紧拦腰死死抱住了要寻死的娘。
“这世道活着净受罪，死了算了，就是可怜我女子，生到世上没过过一天好日子。”鸿雁娘虽然被乡亲们拦住，但整个人已经没了精气神。
“娘，你可不敢撇下我，我爹已经不行了，你要是再一走，我也不活了……”母女俩抱在一起，都没了活的打算。
眼看鸿雁母女二人一心求死，里正心里实在不忍，叹了口气，说道：
“要救德娃子还有一个办法，就是难如登天……”
鸿雁立马拉着里正问什么办法。
“就是去金粟山上寻还阳草，要是找到还阳草就能救活你爹。”
“还阳草长什么样子，我去找。”鸿雁大喜，只觉得她爹有救了。
“我也是听老一辈人说的，据说这还阳草乃是观音菩萨所种，有起死回生的功效，只知道在深山老林，但是没有人见过，山里面野兽众多，早些年为了寻还阳草，不知道多少人把命丢了。现如今小秦王又把山封了，不让人进到山里面，你倒是去哪里寻去。”
里正说完，不少邻居纷纷附和。
“是啊，这还阳草说不定已经被人采了，你去了也白去。”
“就算有，山里面树多林密，一时半会哪能找到，只怕你爹撑不了多久啊。”
“先不说小秦王手下的妖魔鬼怪，就是山里的野兽也不是你一个女娃能对付的。”
然而鸿雁却是一脸决然。
“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我爹咽气，就算龙潭虎穴我也要闯一闯。”
事不宜迟，鸿雁当即就准备动身，可是她娘哪舍得让她去送死，死活拉着不让去。
“娘，没有了我爹，咱娘俩也活不了几天。从小乡亲们都说我是个有福之人，就让我去试一试吧，总不能看着我爹死在咱面前吧。”
鸿雁态度坚决，她娘劝不住，便只能给她带了干粮，由她去了。
辞了老娘，小鸿雁孤身一人沿着山路往山上走。
她从小在山上挖药，对金粟山非常熟悉，虽然小秦王派兵封了山，但鸿雁还是从小路绕到了山上。
鸿雁一路走一路找，眼看着越走越深，已经没了路，只能自己从荆棘丛中趟路。正如里正所说，这深山里面果然有不少野兽，每晚狼嚎虎吟，吓得鸿雁肝胆俱裂。
鸿雁记得以前的金粟山风景秀丽，灵气氤氲，可如今不知何故，阴风阵阵，黑气弥漫，仿佛百鬼聚集。
虽然山上危机重重，可鸿雁却好像吉星高照，总能化险为夷，任凭你狼虫虎豹再多，却闻不见鸿雁半分气味。只是一连找了三日，也没见到还阳草的踪影。
这一日鸿雁来到一处深谷，眼看带的干粮和水已经过半，不禁心中焦急，要知道她在这里耽搁一天，她爹就少一分生机。
“我虽没见过还阳草，但是这还阳草既然是仙草，想来不会长在凡地，我这样没头没脑的找下去不是个办法，得想个法子才行。”
正思索间，忽听得前方一阵兽嚎，若是前几日，听到这鬼哭狼嚎之声，鸿雁早就吓连滚带爬，夺路狂奔了，可今日听得此声，却不觉心中一动。
“听村中老人讲，那山上的人参灵芝成精之时，都会引来野兽争抢，尤其是那些已经修炼出灵性的野兽，这还阳草乃是仙草，必然有猛兽觊觎，我若跟着这山中猛兽，说不定可以找到。”
有了这个打算，鸿雁便强稳心神，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行进，当真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