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武斗赌注
“宁远，你少在这里假惺惺！”柳人雄冷笑一声，“这门婚事本就是两国联姻，难道还要考虑儿女私情不成？”
宁远缓缓起身，目光如刀般锋利。
殿内的温度仿佛骤然降低，连那些常年征战的将军们都不由得绷紧了身子。
“在我眼中，瑶儿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不是你随意摆布的棋子。”宁远的声音很轻，却字字如雷，“这门亲事我这边，不过是一张废纸罢了。如果你执意如此，我让人给你送一马车去。”
这番话无异于当面打脸。柳人雄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双拳紧握得指节发白。
司马瑶站在一旁，贝齿轻咬下唇。她偷偷看了宁远一眼，心中泛起一丝异样的感觉。
“你......”柳人雄指着宁远，气得浑身发抖，“你这是在羞辱我南楚！”
殿内的气氛更加凝重。两国使臣们交换着眼色，都在揣测这场风波会如何收场。
宁远转身看向司马瑶，语气柔和了几分：“瑶儿，虽然我们已经......”
“住口！”司马瑶俏脸通红，“谁跟你已经什么了？”她的声音带着几分慌乱，眼神闪躲着不敢与宁远对视。
宁远嘴角微扬。曾经身为一名影卫，他最擅长的就是捕捉细节。
司马瑶眼中那一闪而过的柔情，被他尽收眼底。
“哼！”司马峰冷哼一声，“太子殿下，我女儿不是交易的商品，这婚约的事情，到此为止！”
柳人雄脸色大变：“岳父......”
“放肆！”司马峰怒喝一声，“谁是你岳父？”
司马峰带着司马瑶转身离去。临走前，司马瑶回头看了宁远一眼，那眼神中似有千言万语。
宁远微微一笑，心中已然了然。这一世，他绝不会让悲剧重演。
“宁远！”柳人雄咬牙切齿，“约定的比试之期，你等着！”
“等等。”宁远抬手打断他，眼中闪过一丝戏谑，“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什么？”
“东陵城、青松城，还有那百里之地，现在都是我北魏的了。”宁远冷笑道，“你拿什么来赌？”
此言一出，殿内顿时一片哗然。这三处地方，任何一处都是重要关隘。尤其是东陵城，更是兵家必争之地。
柳人雄的脸色阴晴不定。他没想到宁远会在这个时候提起这件事。
殿外的风吹动着檐下的铜铃，发出清脆的声响。殿内的气氛却越发凝重。
“你说，我该拿什么赌？”柳人雄咬牙问道。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显然已经在心中打定了主意。
宁远缓步上前，每一步都仿佛踩在柳人雄的心上：“如果你们输了，我要你亲自到东陵城迎接我，并且当众向我北魏赔罪！”
这话一出，满堂哗然。南楚的使臣们面面相觑，这算什么赌注？分明就是要羞辱柳人雄！
柳人雄双拳紧握，指甲深深陷入掌心。殿内的烛火映照在他脸上，显得格外狰狞。
“好！一言为定！”柳人雄甩袖而去，背影中满是不甘与愤怒。
就在这时，一道魁梧的身影站了起来。
宁远抬眼看去，只见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将军正怒视着自己。
“萧将军......”宁天策眉头微皱。这萧战玄可不是好相与的，年轻时就以暴脾气闻名。
“太子殿下还是太年轻了。”萧战玄捋着花白的胡须，眼中闪过一丝惋惜，“眼中只有敌人，却不知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
宁远站在殿中央，玉冠束发，一袭蓝色锦袍衬得他愈发挺拔。
他冷眼扫过殿内众人，目光最后停在萧战玄身上，嘴角微不可察地扬起。
“若能占据青松城，与玄月王朝建立邦交，便是多了一个强大盟友。”
萧战玄继续道，声音中带着几分恨铁不成钢，
“即便南楚与五方诸国有联姻，也不敢轻易侵犯我北魏边境。”
朝堂之上，文武百官纷纷点头附和。
兵部尚书韩成玉更是拱手道：“萧将军所言极是。太子此举，实在有违朝廷利益。”
宁远目光如电，扫视众人。
这些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以为得了青松城就能与玄月王朝结盟，却不知这其中暗藏杀机。他正欲开口，一道怒喝声已经响起。
“宁远！”宁天宇突然起身，面色阴沉，青筋暴起，“你让北魏错失良机，可知罪？”
殿内气氛骤然紧张。宁天宇是太子宁远的二叔，向来与太子不和。此刻当众质问，显然是要趁机发难。
宁如雨也站了出来，冷声道：“十日后我与南楚一战，本可得青松城，却因你只能得些无用之物！”
话音未落，又有几位大臣纷纷开口，指责之声不绝于耳。
“太子殿下行事莽撞，有违朝廷大计！”
“此举实在令人不解，难道太子是想...”
宁远站在殿中，任凭众人指责。他的目光始终平静，只是嘴角那抹若有若无的讥讽愈发明显。这些人永远只会站在高处指点江山，却不知兵家大事，岂是儿戏？
龙椅上的宁天策一直沉默不语，目光深邃地看着殿中这一幕。
“诸位大人说得对。”宁远忽然开口，声音不疾不徐，“但我宁远行事，从不在意他人眼光。”
此言一出，朝堂哗然。
“放肆！”宁怀文怒喝，“你这是目无朝廷！”
“二叔此言差矣。”宁远转身面对宁怀文，目光如刀，“朝廷之事，岂是儿戏？我自有考量。”
宁天策眉头微皱，目光在宁远脸上停留片刻，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往日那个纨绔不堪的太子，何时变得如此沉稳？
“都住口！”宁天策突然开口，声若惊雷，“今日之事，多亏太子及时主持大局。十日后武斗，我北魏必胜！都退下吧。”
众臣面面相觑，纷纷告退。最后只剩下宁天策、萧战玄和宁远三人。
殿内一时寂静，只有青铜香炉中缕缕青烟袅袅升起。
“说吧，”宁天策看向宁远，声音低沉，“你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宁远目光如炬：“父皇，我们要的是东陵城，不是青松城。”
“为何？”萧战玄不解地皱眉。
“得青松城，看似占据主动，实则自缚手脚。”宁远缓缓踱步，“南楚执掌青松城，便永远无法与玄月王朝真正结盟。而我北魏若得青松城，玄月王朝表面恭顺，暗地里却必定视我为眼中钉。”
萧战玄眼中精光闪动，若有所思。
“那你为何要柳人雄亲自迎接，还要他当众赔罪？”宁天策沉声问道。
宁远嘴角微扬：“东陵城内，南楚贵族、文人众多。我北魏三年前攻城失败，如此手段拿下城池，他们岂会心服？”
“我亲自前往，是给足体面。让柳人雄迎接赔罪，是立下威严。”
“更重要的是...”宁远目光深邃，“南楚文人最是傲气，见太子如此屈辱，必生异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