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测验
墨尘回到房间内。
发现特雷西娅居然还在睡觉。
刚刚楼下整备区那么大的动静还没给她吵醒？
猪都不带这样的。
经过房间内立在地上的镜子，他才发现自己脸上除了眼睛附近都沾着那种黑色的灰尘，居然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舒服。
去盥洗室洗了把脸。
回来时，特雷西娅已经睁开了眼睛。
头悬在床尾。
盯着墨尘的眼中显露着一种原始渴望。
“肚子饿了？”
“肚子饿了。”
经过一天的相处，墨尘感觉自己已经有那么一点点能理解问题少女的脑回路了。
用正常人的思维揣测她的行事逻辑只会得到错误的答案，但如果把她当成一只宠物，像是一只不会应激的猫，
那么一切就迎刃而解了。
哈基米这种生物，只要不会应激与哈气，那就是吃了玩，玩了睡，睡了再吃，相当好应付。
“洗把脸，去吃饭吧。”
墨尘拿起桌子上摆放着的沼泽鱼人背鳍长鳞。
……
今天的旧金山表面上依然是一副和谐的样子。
一路上所见人们都轻松自然的走。
仿佛昨晚蜥蜴人在酒馆里大肆杀人的事情还没传开一样，或者说，大家已经习惯了。
但显然还没到麻木的地步——绅士们都在正装上别了条带枪的腰带，妇女则在腰后挂着防身用的刀。
旧金山人只是习惯了在旧金山的生活方式。
两人走到白房酒馆，推门而入。
看起来今天的客人是多了些，没有看见那三个神奇的老头，只有酒保斯万还算脸熟。
墨尘将一枚一美元硬币与那一片沼泽鱼人的长鳞丢到吧台的桌面上。
“两份焗豆，四片面包。那三位人呢？”
“还在睡觉。”
斯万眼疾手快地收下硬币与鳞片，再从口袋里拿了一张100美元的银行支票给墨尘。
从底下拿出一个玻璃瓶，打开瓶塞，瓶里顿时散溢出一股酒香气，他将洗都没洗过的长鳞直接丢了进去，再合塞把瓶放回了原位。
随后走进后厨备餐。
“老师，你现在是不是已经加入猎魔人公会了？”
特雷西娅眼睛看着墨尘胸上挂着那一枚徽章。
“对。”
“那我该怎么办呢？”
女巫手撑起下巴，似有些迷茫与不开心，问。
墨尘还是头一次见她露出这样的表情来。
“你也想成为猎魔人吗？”
“嗯，老师你什么时候教我杀恶魔？”
教你杀恶魔啊……
哈基娅，不，特雷西娅能做到吗？
女巫确实是有很多神奇的，超越常人想象的超能力不错，墨尘也有想法要利用她的这些能力来狩猎恶魔。
就比如昨天晚上，恰巧进入“觅食状态”的特雷西娅凭借敏锐嗅觉帮助他找到了在酒馆中大开杀戒的蜥蜴人恶魔。
但他只期望能让特雷西娅成为辅助他的帮手，而不是亲自上场与敌人进行对阵。
且不论特雷西娅能不能杀掉对方，但包括敌我双方在内的碳基生物或许没人能承受她死亡甚至只是受伤的代价。
一万吨TNT的当量可不是开玩笑的。
斯万将焗豆和面包放在他俩面前。
但特雷西娅居然不为食所动，反而一脸认真地盯着墨尘，等待着回复。
“我可以教你开枪射击，但我是希望你能用这项技能保护你自己。”
墨尘拿起勺子，舀一勺豆子放入嘴里。
特雷西娅看着吞了一口唾沫，却还是不吃自己那一份。
“要保护自己那不就是要杀死恶魔么？”
“这是两码事……”
“一码事。”
“就让我来帮助你杀死恶魔不好吗？亲手去杀恶魔可是很累的，也一点都不好玩。如果你是想要帮我的忙，只要利用好你的那些能力就可以了。”
“但那样的话，那样的话……我就跟老师不在一个等级了。”
一个等级？
我何德何能跟核弹是一个等级？
墨尘顿住片刻。
“特雷西娅，你要知道，你如果出了事情那就会发生一场对所有人来说都很不好的灾难。”
他只能尽量委婉地解释。
“就是因为那样，我才要自己也能杀恶魔，吸取它们的灵魂，让灾难不会发生。”
特雷西娅同样尽力地为自己辩解。
墨尘是真拿她没办法了，“那我教你开枪，但在这之后……就像昨天那三个老头测验我一样，我会测验你，如果你能通过，我就认可你有成为一个猎魔人的资质，要是你做不到，那就说明时机暂时还不成熟。现在，先吃饭吧。”
“拉钩。”
特雷西娅伸出自己的一只小拇指，小表情很是认真。
墨尘无奈地用自己的小拇指勾上去。
反正，一个此前从来没碰过枪，也没有像他这样能用面板开挂的少女，能打得了多准呢？
……
直到吃完饭，墨尘都没等到那三个红白黑三色的老头醒来。
他只好向斯万询问有关死神草的事情，却被对方搪塞了一句“不知道”。
最后只能带着特雷西娅离开这座白房酒馆。
走了段远路，就当饭后散步，到了一处有些偏远的无人小巷里。
在这里开枪似乎也不会引起什么注意，何况整座旧金山一天下来四处都在打枪。
“像是这样，让你的眼睛，枪的准星还有目标，三点构成一条直线，再开火——”
墨尘站在特雷西娅身后，指导她使用自己那一把柯尔特M1843“和平缔造者”转轮手枪瞄准一个垃圾堆上的空酒瓶。
子弹出膛，精确打中了目标。
“就是这样，接下来就是测验。”
墨尘的手离开少女的胳膊下方，“你要在五秒钟内，站在原地把剩下的五个酒瓶也全部打碎，我就算你过关。”
墨尘轻描淡写地提出自己的要求来。
五秒钟内击中十米远的五个酒瓶，还要求弹无虚发，这样的要求即使是两天前拥有【快枪手（基础）】技能的他也只能勉强达到。
——没错，他压根就没打算让特雷西娅能通过测验。
“现在，测验开始。”
女巫再一次扣下板机。
直到墨尘嘴中从一念到五。
五秒钟，五发子弹，五个酒瓶被全部击碎。
少女模仿他先前的动作，手指放在扳机护环里，将枪转两圈后靠在了腰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