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你是不是不喜欢我？
苏以淼走后，疲惫不堪的唐月瑶将被子一把扯到跟前将自己裹了起来，她侧过身来朝着窗外的景色发呆，刚从生死局中醒来的她有太多疑问需要有人为她解答。
“你好，我是任秋秋。”
不知怎的，她陷入了温柔的梦乡。她梦到自己再次身处在那间充满生活气息的咖啡馆里，而拥有那副甜美嗓音的任秋秋就坐在她的对面正在呼喊她。
唐月瑶回过神发现自己面前摆放着一份资料，在密密麻麻的字体中，照片中的女人格外引人注目。虽然她看起来脸色有些苍白，神态也有些略显病态，但是令人意外的是她笑得特别开怀，让人觉得十分舒心。
“唐小姐，听说你们万事屋收钱就办事？”面前的女人目光闪亮，红唇嗡动从容不迫的将另一份资料也推了过来，像是蛇类锁定猎物般吐着红信子，令人无法动弹。
直觉告诉她，这个女人不好对付。
唐月瑶能够感觉到自己勉强扯着笑容回应着，为了不让对方发现端倪，她自然地接过了资料查看起来。另一份资料要她调查一点也不意外，像这样的人物就算在他们普通人之间还是小有名气的。
他们万事屋就是如此，在当下的世界中，也就除了他们敢接私活。换了其他部门机构随意调查是要被制裁的，名气大了之后，别人不能处理的他们收钱也能处理了。
“我们能处理的自然能处理...“
唐月瑶正掂量着打算婉拒但没想到提前一步被对方打断了，她也只好作罢闭上了嘴。
“报酬的话我们可以协商，我也不想为难你们，你们只需要调查他们日常行踪即可。”对方似乎料定他们会答应般，漫不经心地观赏着自己那涂得殷红的指甲。
“你也发现了吧？照片上那个女的生病了，也许活不长了。”说完她端正了坐姿，朝这边靠近了点小声说着目光似乎比刚才更加亮了。
唐月瑶见状忍住皱眉的冲动，心中有什么东西就要破土而出，她虽不喜任秋秋的说话方式但也忍住了。
“嗯，关于您的委托我们会考虑考虑，到时联系您。”
“可以，随时联系我。”
......
梦境到这里便戛然而止，画面逐渐模糊变得朦胧不清，两人最后说的什么唐月瑶也记不清了。
“该起来了，我们回家了。”苏以淼刚回来就见刚才还清醒的人再次昏睡在了病床上，原本她的脸色很难看，也不知道梦到了什么眼尾有些泛红反而显得有点气色了。
唐月瑶听见声响，缓慢地睁开了酸涩的双眼看着眼前背光的身影，她声音还有些刚睡醒时自带的沙哑，正是因为这样显得她更加憔悴了。
“回谁的家？我的？还是你的？”
“回我们的家，这样做也许能让你想起什么。”苏以淼将她搀扶起来，恰好视线落在她刚刚打点滴的手，他看了几秒后便收回了视线。
还未彻底清醒的唐月瑶都明显的感觉到他有一瞬间的僵硬，她也跟着朝自己的手上看去，发现针孔附近的血珠已经在愈合了，她以为是在担心她于是她笑了笑摇了摇手腕说：
“你不用担心我，已经愈合了。”
此话一出，她发现苏以淼现在用一种她看不懂的表情盯着她，他紧抿双唇似乎正在打量她。常年与不同委托人打交道的唐月瑶早就会熟练揣测别人的脸色了，眼前这个刚认识半天不到的男主角明显从打完电话后一直都是低气压。
有人给他说了什么事情，并且是关于她的。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她故意流露出难堪的表情略微有些迟疑地问：“请问我做错什么了吗？”说完她低着头不敢看对方，活脱脱就像对方欺负了他。
苏以淼轻轻嗯了一声便没了下文，他只是默默地看着面前有些局促的人：“快点收拾吧，外面有人在等我们。”
他似乎并不打算回应此事，也不愿意再多看她一眼。
“好，我知道了。”唐月瑶当然能感觉到两人之间的尴尬氛围，但好在私人物品并不多，她收拾完后跟隔壁独自躺在床上的爷爷打了招呼便快步跟上了苏以淼的步伐。
前面的人似乎一点也不打算等她赶上来，只是大步流星地往前走。提着东西的唐月瑶也没着急只是环顾着四周好奇地打望，直到她跟着苏以淼走出医院来到停车场她才缓过神。
看来传说中的白月光，在苏以淼心中似乎并不重要。
“路程有点远，你先把东西扔到后备箱去。”苏以淼率先上了驾驶室，半开车窗，指尖无意识地敲着方向盘。他盯着抱着纸箱不知所措的唐月瑶，眼底闪过一丝不耐。
唐月瑶微微偏头，睫毛颤了颤，她应了声抱着东西绕到车后。
后备箱升起时，她瞥见角落里的露营毯子和装备愣了下她没多问，只是将自己的东西放下后“砰”地合上后备箱。
明眼人都能看出苏以淼刻意的冷待，所以她自觉坐进后座，蜷在角落像条濒死的鱼。
回想起来，她着手调查时查到的信息几乎全是假的。传说中的苏以淼该是温柔呵护白月光的，可现实中，他连一点情面都不愿意给。
“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啊...”唐月瑶盯着窗外飞速后退的风景，呢喃声轻得像一片飘落的羽毛。
话音未落，她猛然惊醒慌乱抬头看向前方，只见苏以淼的脊背僵直如松，后视镜里的瞳孔骤然收缩。
下一秒，油门被猛踩到底。
车身如离弦箭般窜出，急拐弯的离心力将唐月瑶狠狠甩向车门。
她噤声抓住扶手，晃动中手肘撞在车窗边框上，剧痛让眼眶瞬间通红。胃部翻涌的恶心与胸腔的窒息感交织，仿佛下一秒就要吐出来了。
苏以淼将车停在空旷地上，刹车声尖锐刺耳。他紧攥方向盘的手背青筋暴起，后视镜里映出唐月瑶苍白如纸的脸，那模样竟与记忆中的某个影子重叠，让他心头猛地一抽。
“我劝你，别多想。”他嗓音冷得像淬了冰，“有些事情你忘了更好。”
唐月瑶死死咬住下唇，惊魂未定地她突然抬头，眼底燃起倔强的火：“行啊，那就听你的嘛。”一时心中委屈不已，眼泪就顺着脸颊不受控制地流下来了。
她刚活过来就被莫名其妙的冷暴力就算了，凭什么她现在还要忍受别人的无名怒火？
从来只有别人看她脸色，哪像现在需要她看别人脸色？
想到这儿，唐月瑶心中更是憋着气，忍不住哭出来了。
苏以淼烦躁地啧了一声，正欲讥讽，却听见后座传来压抑的抽泣。
那声音像一根细针，一下下扎进他心里。他喉结滚动，暂时默了声。
车内寂静得可怕，唯有她的哭声在蔓延。苏以淼突然觉得呼吸不畅，仿佛被无形的手扼住了喉咙。
最终，他僵硬地伸手，从储物盒里抽出纸巾，指尖微颤着递向后座。
“...行了，拿去擦擦。”
唐月瑶见状一把夺过纸巾，她胡乱抹着脸，眼神如刀剐过苏以淼的脊背。
那眼神里满是悲伤，仿佛要将所有委屈都化作利刃，刺进他那张可恨的脸上。
她复活后先是给她安排了个命苦角色，现在又配了个阴晴不定的神经病。
这还不如死了算了！投胎还能投个好人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