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龟灵道友
黄中李幼苗已长至三尺来高，枝叶愈发苍翠欲滴，散发的玄黄气韵也日益浓厚，滋养着整座山谷。
李巫山自身的修为，在太乙金仙初期也彻底稳固下来，距离中期已然不远。
这一日，李巫山正在神泉边打坐，忽然心有所感，睁开双眼，望向山谷入口处。
只见谷口水畔，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道身影。
那是一位女子，身着碧绿罗裙，身姿窈窕，肤色白皙如玉，一双眼眸清澈而深邃，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沉静与古老。
她静静地立在那里，仿佛已与周围的水波、雾气融为一体，若非李巫山神念强大，几乎察觉不到她的存在。
然而，引起李巫山注意的，并非她的美丽，而是她身上那若有若无的妖气，以及……一丝龟类的本源气息。
“道友好道行，竟能无声无息闯入贫道所布阵法之内。”李巫山缓缓起身，目光平静地看着对方。他布下的阵法虽非顶级，但也有遮掩天机、阻挡窥探之效，寻常金仙绝难轻易进入。
那绿裙女子闻言，清澈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惊讶，似乎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发现。她微微欠身，声音清冷如泉水叮咚：
“小妖龟灵，误入宝地，惊扰道长清修，还望恕罪。只是道长这山谷灵机盎然，尤其是泉边那株小树，气息非凡，小妖一时好奇，不知不觉便走了进来。”
龟灵？李巫山心中一动。莫非是……截教通天教主座下，那位随侍七仙之一的龟灵圣母？
“原来是龟灵道友。”李巫山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并未点破对方的本体。
“贫道李巫山，一介散修，在此暂居。此谷并非什么宝地，道友若是不弃，不妨进谷小坐片刻，品一杯清茶。”
他心中却在思忖，一只金仙顶峰的灵龟，能悄然穿过他的阵法，绝非寻常。而且，她似乎对黄中李极为敏感。
龟灵犹豫了一下，眼前这人族道人修为深不可测，至少也是太乙金仙，气息平和，不像歹人。
但洪荒险恶，人心难测，她一向谨慎。只是，那株散发着玄黄气韵的小树，对她有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吸引力，仿佛能助她突破瓶颈，更进一步。
“多谢道长美意。”最终，对大道的渴望压过了戒心，龟灵轻轻颔首，莲步轻移，走入了山谷。
李巫山引着龟灵来到神泉边的石桌旁坐下，挥手间凝聚泉水，煮沸沏茶。茶是普通的灵茶，但在神泉滋养下，也别有一番风味。
“道长这山谷，真是钟灵毓秀之地。”龟灵轻抿一口茶，目光再次不由自主地投向那株黄中李。
“尤其是这株灵根，生机勃勃，道韵天成，小妖从未见过如此奇树。”
“此乃贫道偶然所得的一株幼苗，名曰黄中李。”李巫山坦然道，并未隐瞒。对一个金仙，没必要藏着掖着，反而显得小气。
“此物乃先天灵根，功效非凡，对修行确有助益。”
龟灵眼中闪过一丝果然如此的神色，随即又有些黯然：
“先天灵根，果然是传说中的至宝。小妖困于金仙顶峰已有万载，始终无法勘破那层迷障，任务太乙道果。不知……”
她话未说完，却也知道这请求有些唐突。
李巫山微微一笑，他自然明白对方的意思。不过，黄中李尚未成熟，就算成熟了，也不可能平白送人。
但他看着眼前这只灵龟，心思却活络了起来。
这龟灵，根基扎实，道心沉静，若能点化一番，未尝不能成为一大助力。
而且，其容貌清丽脱俗，气质宁静悠远，倒是别有一番风情。
好色的本性让他心中微动。
“大道艰难，瓶颈难破，乃是常事。”李巫山沉吟道。
“贫道痴长道友些许岁月，于修行之道略有所得。若道友不嫌弃，你我或可在此论道一番，相互印证，或许能有所启发。”
龟灵闻言，眼中一亮，随即又有些迟疑：“道长乃太乙高真，小妖不过金仙，如何敢与道长论道？”
“大道三千，条条可证。修为高低，不过是先行一步罢了。道友乃先天灵龟得道，自有传承妙法，或许贫道也能从道友处获益匪浅。”李巫山语气温和，显得极为真诚。
龟灵看着李巫山清澈的眼神，感受到他身上那渊深如海的道韵，心中的戒备渐渐放下。太乙金仙愿意与她论道，这等机缘，千载难逢！
“如此，便叨扰道长了。”龟灵起身，郑重地行了一礼。
于是，在这座隐秘的山谷中，人族的太乙金仙与先天灵龟化形的金仙女妖，开始了漫长的论道。
李巫山并未藏私，将自己对天地法则、阴阳五行、元神大道等诸多感悟，结合龟灵的修行困境，深入浅出地娓娓道来。
他的见识源自后世信息爆炸的记忆，又经洪荒世界亲身验证，加之系统的悟性点加成，对大道的理解远超同阶，便是许多老牌太乙金仙也未必及得上。
龟灵听得如痴如醉，许多困扰她万年的疑难之处，豁然开朗。
她也敞开心扉，将自己灵龟一脉的传承秘法，以及对水行法则、防御之道、推演算计等方面的领悟，与李巫山交流。
李巫山同样受益匪浅。龟族天生擅长防御与推演，龟灵的见解让他对这两方面有了更深的认识，尤其是龟甲之上天然生成的符文，暗合某种先天阵势，让他触类旁通，对阵法之道也有了新的感悟。
日升月落，寒来暑往。
泉水边，青石上，两人相对而坐，时而妙语连珠，阐述玄理；时而沉默静思，感悟道韵；时而法力流转，相互印证。
山谷中的灵气在他们论道时变得异常活跃，时而化作金莲朵朵，时而显化龙凤虚影，异象纷呈。
那株黄中李似乎也受到感染，生长速度加快了不少，枝叶间的道韵愈发深邃。
百年光阴，弹指而过。
龟灵身上的气息愈发圆融深邃，距离太乙金仙只有一步之遥，看向李巫山的目光，也从最初的敬畏、感激，渐渐多了一丝复杂难明的情愫。
她发现，这位人族道长不仅道法高深，见识广博，而且谈吐风趣，气度不凡。相处百年，她早已不再对他设防，反而隐隐有些依赖。
只是她道心沉静惯了，又碍于身份，始终将这份情愫压在心底，不敢表露。
李巫山自然察觉到了龟灵的变化。
百年相处，他对这位清冷如玉，内蕴智慧的龟灵仙子也颇为欣赏，当然，更多的是源自一个男人对美丽异性的本能渴望。
眼看龟灵即将突破，他觉得时机差不多成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