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7章 亲吻
“就像你说的那样,”克莱尔继续说道,“你做任何事、说任何话都会被全镇的人知道。而且,他们完全了解你是谁、你是什么样的人。即使你想改变,他们也不会让你改变。如果你想做一些与性格不符的事,比如放纵自己,那会怎么样呢?”
他想要的是咬她的下唇,用舌头舔它,然后轻轻地把它吸到嘴里。
她知道这一点,他可以从她的眼神中看出来,她有这种意识。
他不得不把她塞进车里,然后赶紧离开。否则,他就会做出一些非常愚蠢的事情。“我不想放开你。”也许,如果他一直这么说,他就会开始相信这句话。“时间不早了,你最好还是走吧。”
失望在她的眼中一闪而过,但她挺直了腰,“好的,谢谢你送我到我的车旁边。”
他不知道为什么,但他不能让她走,现在还不行。
“等一下,”他说,她期待地看着他。“我不确定我是否信任你。”他告诉她。
她没有生气,而是点了点头,“我也是。”
那么,他们为什么向对方倾斜呢?为什么他无法阻止自己伸手去触摸她,把手放在她的后腰上,把她拉到自己身边呢?
她睁大了眼睛,瞳孔放大,尽管他给了她足够的时间远离他,但她没有。他们的身体相遇了,热气在他体内盘旋。利维似乎无法让他的手保持不动。他抚摸着她长长的背部,在她的衬衫边缘下移动,抚摸着她腰部温柔曲线处的皮肤。
她的皮肤温暖而柔软,他慢慢地将手从她的手臂移到肩膀。当他用指尖划过她的锁骨时,她把头向后仰去,他粗糙的拇指在她的下唇上滑动。
她颤抖着,他看着,他的拇指滑过她丰满的嘴唇,一动不动。她的舌尖轻轻舔过他的皮肤,黑暗的、强烈的欲望击中了他。
为了争夺控制权,他把手滑到她的脖子上,用空闲的胳膊紧紧地搂住她的腰,亲密地把她压在身上。
“你明天还是要走,对吧?”他粗声粗气地问道。
她用她凉爽的手指抚摸着他脖子的后面,“早上第一件事。”
很好,如果她不打算留下来,他就可以平息他的好奇心,他可以满足他对她的渴望。
这样他就能把她从脑海中赶走了。
“我想不出有什么比亲吻你更让我高兴的事了。”他承认道。
“你不信任我。”她提醒他,双手移到他的胸前,勾住他的脖子。
确实如此,但这似乎并不重要。当他的手放在她身上,她抬头看着他,她的眼睛是深绿色的苔藓,她的身体紧贴着他。
他向自己保证只是快速品尝一下她,他握紧她的一缕头发。他大脑的一部分意识到了这些芳香的发丝如何像丝绸一样从他的手指间滑落,但接着他把嘴贴到她的嘴上,完全停止了思考。
心跳加速,克莱尔睁大眼睛看着利维,看着他缩短他们之间的距离。他轻触她的嘴唇,一次,两次,三次。当他把嘴贴到她的嘴上时,她的眼睛眨了一下。
她轻轻地叹了口气,是的,这就是她想要的。
与他几乎散发出的饥饿感相反,他没有吞噬她,也没有压倒她。尽管他的手放在她的头上,他的胳膊搂着她的腰,但他保持着温柔的吻,温柔的,受控的。
他抬起头,中断了接触,“这是个错误。”
克莱尔掀开沉重的眼皮,眨了眨眼,驱散了欲望的浓雾,就这样吗?
利维盯着她,他的表情充满了欲望,他的嘴紧紧地绷着。他开始后退,把手从她的衬衫下抽出来。
“是的,那可能是个错误。”她同意道,然后她把他的嘴拉回自己的嘴上。
他深沉的呻吟在她的唇边回荡,他温热的嘴唇斜靠在她的唇上,掌控着这个吻,加深了这个吻,直到她的四肢变得沉重,头脑变得轻飘飘的。她沉浸在各种感觉中,他的胡茬摩擦着她的脸,他的双手紧握着她的腰部,将她紧紧地按在他身上。
她抚摸着他的肩膀和手臂,她想要更靠近他的欲望如此强烈,想要把自己裹在他身上,通过她的皮肤来吸收他。
音乐声和说话声飘了过来,利维从她身边跳开,克莱尔瘫坐在她的车后,一对中年夫妇离开了酒吧,她看着他们上了车,开出了停车场。
她抬起头,发现利维正盯着她,即使她想动,她也动不了。而且她也不想动,她想伸手去摸他,或者更好的是,让他来抚摸她,她最不想的就是让这一刻结束。
她仍然试图喘口气,用舌头舔了舔嘴唇。他紧闭双眼,她没有错过他胸膛的快速起伏,也没有错过他紧握成拳的双手。
她等到他的眼睛睁开才说话,“真可惜我明天就要走了,想象一下,如果我留下来,我们会有多开心。”
“这就是我担心的。”他嘟囔着,又后退了一步,“再见,克莱尔。”
她感到沮丧,而且——如果她对自己诚实的话——松了一口气,她直起身来。她设法打破了利维的僵硬控制,而且还有她一生中最美好的吻的额外奖励,但他显然不想继续下去。
这其实是最好的结果,即使她忍不住想知道他们在一起会有多好。
至少她没有乞求他带她回家,这意味着她仍然有自尊。虽然自尊在今晚不会让她感到温暖,也不会让她摆脱孤独,但它会让她的离开更加体面。
“再见,利维。”
她坐进车里,打开点火开关,做了她一生中最聪明的一件事。
她开车走了。
他揉了揉后颈,看了看表,凌晨四点。马克和香农·兰德尔家的客厅,他知道死亡不可避免,就像他知道谋杀无法逃脱一样。但在普林斯度过的这几年,不知何故,让他产生了一种虚假的安全感。今晚,他被推回了现实。
房子里很安静,空气沉闷,弥漫着血腥味。
他慢慢地转过身,打量着这个空荡荡的房间。白色的墙壁,白色的地毯,白色的家具。房间中央有一张小小的黑色床头柜和一张与之相配的咖啡桌。沙发后面的墙上挂着用黑色相框装裱的黑白城市天际线照片,排列得像军队一样整齐。
唯一的色彩来自沙发上的几只闪亮的红色靠垫、床头柜上的一打长茎玫瑰和咖啡桌上一只黑色碗中鲜红的苹果。
以及香农·兰德尔头下那块血迹斑斑的地毯。
利维蹲了下来,尸体的位置——脸朝下趴在沙发和咖啡桌之间,左腿微微弯曲,双臂张开在两侧——表明她是从背后被击中的。她知道自己处于危险之中吗?还是试图逃离袭击者?
显然,她穿着一件短的丝质黑色长袍,她一头浅色的头发乱糟糟的,沾满了血迹。利维挪了挪身子,强迫自己不要因为香农那张曾经美丽的脸所遭受的毁坏而畏缩。他扫视着尸体周围的区域,注意到几道泥痕和地板上一个部分被泥覆盖的脚印。
他直起身来,“发生了什么事?”
本·迈尔斯用颤抖的手擦了擦嘴,“大约三十分钟前,我接到了一个紧急报警电话,我到达住所,发现……”他的目光落到地板上的尸体上,脸色变得苍白。
“深呼吸,迈尔斯,”利维命令道,并把他从尸体旁拉开,为什么看起来部门里最无能的人总是第一个到达现场?
“谁报的警?”
“受害者的丈夫。”迈尔斯的浅棕色头发竖了起来,好像他反复用手梳过一样。汗珠布满他的前额和上唇,但至少他不再有呕吐或昏倒的危险了,“他在另一个房间里。”
利维瞥了一眼通往灯火通明的厨房的门,“你发现任何强行进入的迹象吗?”
“不,长官,兰德尔先生让我进去的。他说他在一点半左右给妻子打了电话,让她知道他提前结束商务旅行回家了,他说他到达时门是锁着的。他用钥匙进入,发现受害者并拨打了911,急救人员在我到达几分钟后到达。”
“有人碰过尸体吗?”他问道,希望没有人破坏犯罪现场,“有人移动过尸体吗?接触过房间里的任何东西吗?”
迈尔斯摇了摇头,把双手插进警用防风夹克的厚口袋里,他的目光再次转向香农。“不,医护人员一到,很明显香农……我是说受害者……已经死了……医护人员把兰德尔先生带进了厨房,我等支援。”
利维点了点头,考虑到这无疑是迈尔斯的第一个犯罪现场,他做得相当不错。不过,这个可怜的年轻人很难受。整个小镇的人都会为他们中的一员被谋杀而难过,这里以滑雪、旅游和小城镇的魅力而闻名,几乎没有犯罪活动。
这就是为什么利维选择回到这里抚养女儿的原因。
谢天谢地艾玛和她的祖父母在一起,知道她被照顾得很好,知道她是安全的,这让他更容易专注于他的工作。
尤其是当他的工作是追捕一名杀人犯时。
“干得好,”利维对迈尔斯说,“现在我需要你到外面去,帮助搜查院子。不要漏掉任何东西,不管它看起来多么微不足道。”
“是的,先生。”迈尔斯说,显然松了一口气。
“法医马上就到。”尼克·帕斯卡警员一边说,一边加入了利维的行列。与迈尔斯不同,身材魁梧、满头灰发的帕斯卡几乎看都没看香农的尸体一眼。他递给利维一套警局的相机设备,“州警部门也得到了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