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猝死入职地府
林墨这辈子最后看到的画面，是电脑屏幕上闪烁的代码。
“再撑五分钟，提交完这个版本就能睡了。”
林墨第十次对自己说谎，捞起桌角那杯已经凉透的速溶咖啡。
窗外那轮月亮惨白的像一把冰冷尖刀，工位对面福报二字的书法挂件，仿佛在渗血。
终于，林墨的心脏猛地一缩，眼前一黑，栽倒在键盘上。
世界彻底安静了……
“林墨先生，醒醒。”
一道冷冰冰的女声在耳边响起，林墨迷迷糊糊睁开眼，发现自己坐在一间陌生的房间里。
冷气开的堪比停尸房，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这是准备把我冻成冰棍卖吗？”
对面一个女人正在用美甲刀，修整她泛着绿光的指甲。
她的妆容精致，表情冷漠，胸口别着工牌。
“地府HR人力资源部组长——画皮鬼言巧巧。”
“？？？？？？？”
林墨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还穿着猝死时那件皱巴巴的格子衬衫，只是胸口没有心跳。
“我……死了？”林墨呆呆地问。
画皮鬼头也不抬：
“是的。死因：过劳猝死。死亡时间：凌晨3点17分。死前最后念头：代码还没提交。”
林墨：“……”
这地府还挺严谨？
画皮鬼抬起头，推了推眼镜：
“林先生，鉴于你生前工作态度勤恳，经地府评估，邀请你加入地府死神部。
“实习期100年，转正后享受五险一金，投胎可走VIP通道，你愿意吗？”
林墨皱了皱眉：
“我能拒绝吗？”
画皮鬼微笑：
“可以，那你就只能去畜生道轮回，下辈子当只哈士奇。”
林墨：“……”
那岂不是要吃奇怪的东西？
那还不如当死神呢！
画皮鬼满意点头，递给他一份合同：
“签了吧，顺便提醒你，实习期绩效指标是每月收割30个灵魂，完不成的话……”
她顿了顿，露出一个职业化的微笑：
“地府也是会裁员的。”
林墨手一抖：
“裁员……是指？”
画皮鬼笑容有些邪恶：
“魂飞魄散。”
林墨：“？？？”
死了还要被KPI压榨？
可眼下林墨别无选择，总不能真去投胎当一只哈士奇吧？
等林墨在入职合同上签完字，画皮鬼递给他一个塑料袋：
“这是你的入职礼包。”
林墨打开一看。
一把塑料感十足的镰刀，刀柄上贴着标签：二十年前的生产日期。
一部老式智能手机，预装APP——勾魂助手。
一个临时工工牌，上面写着实习死神林墨。
“……你们地府这么穷？这镰刀？”
林墨举起塑料感十足的轻飘飘镰刀，感觉还没一个苹果沉。
“最近经济下行，经费紧张，理解一下。”
画皮鬼的嘴角扬起资本家的微笑，她站起身，拉开办公室的门：
“好了，你的直属上司在外面等你，祝你工作愉快。”
林墨硬着头皮走出去，迎面就看到一个娇小的身影。
瓷娃娃般的脸蛋，唇角带着梨涡。
双马尾，lo裙，嘴里叼着根棒棒糖，手里拎着一把比她人还高的血色大镰刀。
小萝莉瞥了林墨一眼，冷笑：
“新来的？”
林墨老实乖巧回答：
“……是。”
小萝莉一脚踹开旁边的椅子：
“菜鸟。我是你上司，死神部主任——苏小夭。你工位在厕所隔壁，WIFI密码是压榨死鬼996。“
苏小夭眯起眼睛，棒棒糖在嘴里转了一圈，慢悠悠道：
“菜鸟，好好表现。第一个月绩效指标完不成，我就把你扔油锅里——炸成薯条。”
林墨：“……”
完了！死了还碰上变态领导？！
林墨站在地府办公区的走廊上，手里攥着那张实习死神工牌，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苏小夭迈着小短腿走在前面，双马尾一甩一甩的，嘴里还哼着走调的阴间鬼歌。
林墨盯着她背后那把夸张的血色镰刀，忍不住问：
“主任，咱们死神......平时都干些啥？”
“菜鸟，问得好！”
苏小夭突然转身，棒棒糖差点戳到林墨鼻子上。
她不知从哪掏出一本厚厚的《死神工作手册》，啪的拍在林墨胸口。
林墨手忙脚乱接住，只见封面上烫金大字写着：
《地府死神日常工作规范（2025修订版）》
附：KPI考核细则及末位淘汰制说明
林墨颤抖着翻开第一页：
第一条：每日需完成灵魂收割基础量（实习期一天一个）
第二条：每次勾魂需填写《灵魂质量评估表》
第三条：下班前提交《死神工作日报》……
林墨眼前一黑：
“死了还要写工作日报？！”
苏小夭露出恶魔般的微笑：
“惊喜吗？菜鸟，还有周报、月报、季度述职在等着你呢！”
林墨：“……”
林墨看着手里玩具般的镰刀，再看看凶神恶煞的小萝莉上司，突然很想再死一次。
苏小夭踮起脚拍了拍林墨的肩膀：
“走吧菜鸟，我带你去你的工位。”
————
地府死神的办公区，比林墨想象的还要离谱。
昏暗的大厅里摆着几十张破旧的办公桌，每张桌子上都堆满了文件。
几个面色惨白的死神正埋头敲打着老式打字机，咔嗒咔嗒的声音此起彼伏。
角落里，一个戴眼镜的死神正对着电话怒吼：
“我说了多少次！猝死的不能算自然死亡！要扣绩效的！”
“这是......”
林墨嘴角抽搐。
“死神二科。”
苏小夭叼着棒棒糖含糊不清地说：
“你的座位在那边。”
苏小夭指向一个靠近厕所的角落。
桌上积了厚厚一层灰，电脑显示器还是那种老古董。
林墨按下开机键，等了五分钟，屏幕上才慢悠悠跳出地府内网的登录界面。
“账号是你的工号，初始密码是123。”
苏小夭不知从哪变出一杯奶茶，吸得滋滋响：
“对了，记得改密码，上个月有个白痴用初始密码，被人盗号篡改了生死簿，现在还在十八层地狱写检讨呢。”
林墨：“......”
可怕！
林墨战战兢兢地登录系统，桌面弹出一堆未读邮件：
《关于规范勾魂流程的通知》
《灵魂收割季度考核指标调整》
《地府数字化转型培训报名表》……
“菜鸟，现在，接下你的第一个任务。”
苏小夭突然凑过来，棒棒糖的甜腻气息喷在林墨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