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初绽锋芒
霍医生的诊疗室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味，林夏躺在检查椅上，金属仪器的冷光映得她睫毛微颤。老式留声机突然转动，流淌出《月光奏鸣曲》的旋律，霍明轩的银边眼镜在暖黄灯光下泛着冷光：“林小姐，放松，我需要测试你的听觉阈值。”
“滴——”仪器发出尖锐的蜂鸣，林夏的耳膜瞬间刺痛，她本能地捂住左耳。霍医生皱眉记录数据：“左耳听力损失已达70%，且存在神经性损伤......”
“不可能！”林夏猛地坐起身，纱布下的左耳隐隐渗出血迹，“上周检查明明只有40%！”霍医生将CT影像投影到墙上，红色的异常区域像灼烧的烙铁：“病灶在迅速扩散，必须立刻进行神经修复手术。”
林夏的手指死死抠住检查床边缘，霍医生递来纸巾：“这是星辉送来的病历资料，你三年前在仁和医院接受过耳部手术？”她翻开泛黄的病历本，瞳孔骤然收缩：“手术记录显示，你的左耳曾植入过人工听觉神经。”
“不可能！”林夏的呼吸急促起来，母亲林慧芬从未提过这件事。霍医生按下内线电话：“立刻调取仁和医院2008年的手术记录。”等待的间隙，留声机的音乐突然切换到林夏在《新星计划》的清唱片段。
“你的声线条件极佳，但左耳听力损伤严重影响了音准。”霍医生摘下眼镜擦拭，“手术风险很高，但星辉的医疗团队会全力保障。”林夏的思绪却飘回童年——暴雨夜，母亲抱着高烧的她冲进医院，医生的话像冰锥刺入心脏：“孩子左耳神经坏死，必须立刻手术......”
手机震动打断回忆，安娜的短信简洁有力：“速来星辉3号录音棚，陆总亲自监制新歌。”林夏赶到录音棚时，陆沉正站在调音台前，黑色衬衫袖口随意卷到手肘，露出冷白的腕骨。
“这是为‘璀璨之夜’盛典创作的主题曲，三天内完成。”安娜将文件夹递给林夏，扉页上赫然印着“星辉十周年”的LOGO。谱架上散落着十几份被否决的曲谱，林夏的手指抚过那些密密麻麻的修改痕迹，突然转身走向钢琴。
黑白琴键在她指尖跳跃，流淌出清冷的旋律。陆沉的瞳孔微微收缩，安娜则举着手机录制视频。林夏突然停下演奏，将曲谱翻到某页：“这里需要加入电子音效，模仿心跳的频率。”她抓起铅笔在谱上疯狂涂画，音符像流星雨般倾泻而出。
次日清晨，苏棠抱着平板电脑冲进病房：“夏夏，你的demo在星辉内部论坛火了！”视频里，林夏的钢琴独奏与电子音效完美交融，陆沉在结尾处按下暂停键：“这个版本，通过。”
林夏的耳膜突然嗡鸣，她慌忙按住左耳。苏棠的声音变得遥远：“星辉官博已经官宣你是主题曲创作者，但周雨桐的粉丝们正在带节奏！”她点开评论区，最热的一条赫然写着：“伪造学历的骗子也能当作曲家？星辉的门槛真低！”
林夏正要回复，陆沉的短信突然弹出：“下午三点，来我办公室。”星辉总裁办公室的落地窗外，夕阳将城市染成橘色。陆沉转动着无名指的铂金戒指：“周父今天来公司闹过，我已经让人处理了。”他递来一份文件，“这是你母亲当年的手术记录。”
泛黄的病历本上，手术签字栏赫然写着“林慧芬”。林夏的指尖发颤，陆沉的声音像冰刃刺入心脏：“2008年7月15日，林慧芬以‘林夏监护人’的身份为你签署手术同意书，植入的人工神经来自美国霍普金斯实验室。”
“不可能！”林夏的耳膜嗡鸣加剧，她死死按住左耳，“母亲明明说是因为火灾才......”“火灾？”陆沉的嘴角勾起冷弧，“那场火灾发生在2010年，而你的人工神经早在两年前就植入了。”
林夏的眼前突然浮现母亲在病床上的画面，她摩挲着林夏左耳的动作充满怜惜。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安娜的声音带着焦急：“林夏，周雨桐的父亲正在直播间爆料你伪造病历！”
林夏冲进直播间时，周父正举着病历本痛哭：“我女儿变成这样全是林夏害的！她连母亲的病历都能伪造，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直播间弹幕瞬间爆炸，林夏按下连麦键，将霍医生的诊断报告投影到屏幕上。
“周先生，这份报告显示，我左耳的人工神经早在2008年就已植入。”林夏将仁和医院的手术记录逐页展示，“而您女儿在遗书中提到的‘林夏伪造病历’，指的是她威胁我要篡改我母亲的病历资料。”她按下播放键，周雨桐的声音清晰传出：“林夏，你母亲的病历资料在我手里......”
直播间瞬间沸腾，周父的手机突然响起。挂断电话后，他脸色灰败地瘫倒在地。林夏退出直播间时，陆沉的微信弹出：“处理结果已发你邮箱，霍医生建议尽快手术。”
深夜，林夏蜷缩在病房角落，手机突然弹出陆沉的定位共享。她赶到天台时，陆沉正倚在栏杆边抽雪茄，火星在夜色中明明灭灭：“你的人工神经，是霍明轩父亲当年参与研发的试验品。”
林夏的心跳骤然加快，陆沉转身时，烟雾模糊了他的脸：“五年前那个跪在星辉门口的女孩，左耳也植入了同样的神经。”他的声音突然冷下来，“但她的手术失败了。”
林夏的耳膜嗡鸣达到顶点，她踉跄后退，陆沉却抓住她的手腕：“你很像她，但你们的选择不一样。”他松开手时，林夏突然问：“她叫什么名字？”陆沉的瞳孔在夜色中收缩成针尖：“林霜。”
凌晨三点，林夏翻出仁和医院的旧病历。在2008年的手术记录里，一个名字赫然映入眼帘——主治医师：周明轩。她攥着病历的手指关节发白，苏棠的鼾声在身后响起，月光透过窗帘缝隙落在泛黄的纸页上，像撒了一地细碎的银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