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默契攀升

聂风太阳穴紧绷，伸手一抹额头，全是黏腻的冷汗。宿醉的感觉从昨晚一直延续到现在，难受得要命。

他手心里握着那个翡翠小龟，小家伙正发出像幼兽一样的呼噜声。龟甲边缘闪烁着荧光，就跟浸在温水里的月光似的，每隔七秒，便会和床头柜上时不时爆闪的电弧产生一种很奇妙的共振。

突然，那台焦黑的电脑主机“噼里啪啦”地迸出蓝紫色的火星，紧接着，一个半透明的检测界面像水中倒影一样浮现出来。数据流在聂风的瞳孔里散开，就像游动的星星：“本源属性：水（71.3%）、火（18.9%）、木（9.8%）”

“这已经是第三次了。”聂风喉咙动了动，咽了口唾沫。他手指轻轻划过小龟脖子侧边，那里还有昨晚从现实世界跌落时蹭到的墙灰。

就在这时，机械音在他脑袋里炸响，空间指环猛地贴紧他的指节，银环内侧的碎钻泛起一圈圈涟漪。紧接着，十立方的存储空间像深海里的漩涡一样在他意识里展开，一股凉意顺着手臂爬到了脊椎。

还没等聂风缓过神来，一股腐叶的霉味就钻进了鼻子。他穿着运动鞋，走在地上，枯枝被踩得“嘎吱嘎吱”响。这会儿，他视网膜上还残留着检测界面的蓝光，就像被强光照过之后留下的视觉残影。

翡翠小龟趴在他肩窝，龟甲随着呼吸一闪一闪的，每一次闪烁都正好踩在他心跳的间隙，这同步率可比昨晚穿越的时候好多了。

前方二十米远的荆棘丛里，传来一阵沉重的鼻息声。系统提示像金色弹幕一样出现在他视野边缘：“一阶幻宠·荆棘刺猪（土系防御型），弱点：腹甲间隙，建议冰火连击”

小龟“嗖”地一下跳到地上，聂风这才看清那团移动的刺球。刺猪的猪鼻喷出白雾，在冷空气里结成了冰晶。只见翡翠龟壳上突然裂开一道道蛛网状的火纹，一小团火苗“噗”地一下蹿了出来，有三寸高呢。更绝的是，水珠还挂在小龟喙边没滴下来，火舌就已经朝着刺猪腹下还没来得及收缩的软甲舔了过去。

“原来不是单纯的水火相克啊！”聂风后脖颈的寒毛都竖起来了，他一下子反应过来，小龟在落地前的0.3秒，居然就算准了刺猪冲锋时肯定会暴露的防御盲区。

刺猪又发起了第二次冲锋，那破空声把空气都撕裂了。可小龟就跟早就计划好似的，一下子滑进了腐叶堆下面的泥坑。它四爪拍打着水面，水流在它身体表面形成了一层半透明的润滑膜。刺猪一头撞在了碗口粗的树干上，“咚”的一声巨响。

龟甲撞到刺猪额心，发出清脆的响声。聂风看到小龟琥珀色的瞳孔里，水纹和火纹正以太极的轨迹交融在一起，这不就是五行玄武特有的“元素预演”嘛。

聂风去收刺猪尖刺的时候，不小心划破了手指，鲜血滴在龟甲上，发出“滋滋”的声音，吓得他浑身一僵。

远处传来皮靴踩在树叶上的声音，一开始是七个人，后来变成了十个。聂风贴着地面慢慢挪动，突然，小龟用前爪的肉垫紧紧按住他的掌心，这可比系统警告还直接呢。

为首那个人肩甲上的狼头纹章在雾里闪着冷光。聂风数着他们皮靴踩过枯叶的频率，突然，小龟尾巴尖“啪”地炸开一个豆大的雷音，这不是攻击，而是在模拟三阶幻宠的威慑低吟。

“有高阶幻宠反应！”那些搜索者手里的火把晃得厉害，火光映出他们护腕上统一的“赤狼佣兵团”徽记。聂风趁机滚进了腐叶堆里，空间指环贴着他的腰际，凉凉的，让他想起母亲临终前塞给他的银镯，都是一样的金属温度，一样在危险的时候会泛起微光。

等佣兵团的叫骂声消失在百米之外，聂风才发现小龟正用喙轻轻啄他的手腕。再一看龟甲，上面被刺猪刮出的细纹已经自己愈合了，隐隐约约能看到下面的玄武鳞片纹路。

溪涧里的月光碎成了一片片银鳞，聂风已经第三次伸手去抓水灵游鱼了，可每次指尖刚碰到鱼背，那滑溜溜的感觉就让他咬咬牙，还是没抓住。

这时候，小龟突然“扑通”一声钻进水里，尾巴一搅，形成一个漩涡，裹着磷光，一下子把六七条约鱼托到了长着夜光苔藓的芦苇丛上。

“原来它看懂了我想保留完整鳞片！”聂风摸着鱼身，发现小龟背甲上的五行图腾比刚遇见的时候深了三分，水纹部分甚至还浮现出像溪流走向一样的暗纹，这难道就是和元素共鸣的表现？

聂风正在给空间指环里的水灵鳞片分类，突然，风暴巨鹰的阴影一下子笼罩了他。巨鹰十三米长的翅膀扇动着，带起的风压把他鬓角的碎发都吹飞了。系统红光频闪，发出警告声，他这才看清巨鹰嘴喙上跳动的雷弧，这能量反应比刺猪强了九倍呢。

小龟毫不示弱，喷出一道混合能量波，在鹰翼上烧出一个焦洞，可巨鹰更狂躁了，尖叫着朝他扑过来。巨鹰的爪子擦过他后颈，他只觉得一阵刺痛，皮肤都被电流灼伤了。

聂风拼命狂奔，树根在他小腿上划出一道道血痕，汗水和血混在一起。突然，他脑子灵光一闪，拐向左边的腐木群，那里有昨晚小龟制造的水洼。

巨鹰再次俯冲下来，聂风一脚踩碎水洼，与此同时，小龟喷出火舌，水面上腾起浓浓的雾气。巨鹰嘴里的雷球偏了半米，没打中他。这个从现实世界想出来的“水雾干扰”战术，小龟一下子就理解了，还在雾里炸出连环火星，形成了一个短暂的元素迷阵。

聂风躲进山洞，潮湿的气息和苔藓的腥气一下子涌进他的鼻子，后背的冷汗早就湿透了T恤。小龟趴在他掌心，身子微微颤抖着，但还是用爪子指着洞口，提醒他风暴巨鹰的绕行轨迹。

系统提示的蓝光在黑暗中一闪一闪：“剩余任务时间：11小时57分”。聂风伸手去摸灵能药剂，手指还留着小龟背甲的温热，这可比任何系统提示都更让他觉得，他和小龟是共生的。

回程的白光就要降临了，聂风突然发现小龟背甲中央的纹路，和空间指环内侧的刻痕一模一样。他手指一哆嗦，白光把他裹住的瞬间，现实世界电脑的焦糊味和幻宠大陆的腐叶味在他鼻子里短暂地重叠在一起，就像一种特别的标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