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莫名的向导？崭新的世界
怀云梦的指尖在卡牌边缘掐出青白的印子，耳后还回荡着杨凡在废墟里的喊叫：“老怀头还有呼吸！”泽川的机械臂甲在火光中泛着血光，那是父亲常穿的工装外套上的血迹。
她强迫自己别过脸，鞋跟碾碎脚下的玻璃渣。
沉王陵方向的雷云正吞吐着暗紫色闪电，像极了《孤洪传》里记载的“下界裂隙初开”的征兆。
“五界裂隙指数上升37%……”街角收音机的电流声刺得太阳穴发疼，怀云梦忽然闭上眼。
意识在刹那间抽离，仿佛灵魂正从高空俯瞰自己。
墨色长发被夜风吹得凌乱，衣襟还沾着游戏厅扭蛋机的金属碎屑，掌心的卡牌裂痕渗出微光，像条即将苏醒的银蛇。
这是她独有的上帝视角能力，能以旁观者视角梳理现状。
父亲生死未卜，兄长带着杨凡前往星轨议会，而她正被司命殿的飞艇探照灯扫过第三遍。
“沉渊阁的目标是集齐七张SSR卡牌打开沉王陵裂隙，”脑海中浮现父亲手札里的字迹，“编号003的‘焚天烬’嵌着星渊海残片，而我的血脉……”指尖抚过鬓边木簪，星尘碎片在暗处微微发烫。母亲临终前的话突然清晰：“怀家是琉神选中的守墓人，当年他将最后一片创世石板碎在星渊海……”
当探照灯的光带第三次扫过巷口时，怀云梦忽然听见头顶传来瓦片轻响。抬眼只见青瓦堆里坐着个灰袍老者，竹杖横在膝头，正用浑浊的眼睛望着她：“小姑娘，走大路会被司命殿的猎犬追上哦。”
老者说话时始终没动，仿佛与巷口的阴影融为一体。
怀云梦的手指悄然扣住卡牌，裂空刃的虚影在掌心若隐若现。
对方的气息诡秘，既非沉渊阁的血腥气，也不像星轨议会的星轨波动。
“别怕，老朽是给守墓人指路的。”老者突然笑了，缺了门牙的嘴里呵出白气，竹杖往地上一顿，青石板竟浮现出星轨纹路，“三百年前，星轨议会初代议长杨芮溪临终前，托老朽在沉王陵路口等个人……”他浑浊的眼睛忽然亮起，“等个簪子上嵌着琉神星尘的丫头。”
怀云梦浑身一僵。母亲的木簪是怀家秘传，连兄长泽川都只当是普通饰物。
“你知道整个五界的全貌吗？你想要知道吗？”
“我……”怀云梦用坚毅的眼神盯着他，“我当然……想知道。”
看着怀云梦的眼睛，他莫名感受到了，这个女孩将在未来窥探整个五界！
“那我开始讲了……”
五界分别是人界、天界、下界、林界、龙界组成。
其中人界六国分别是科技先进的大安国、留连国和空亡国。前两者气候适宜、环境优美，所以高新技术发达、而后者处于沙漠地带，所以重工业发达。
其余三国分别是速喜、小吉、赤口。这几个国家仿佛是不与外界交流一般，国家还是如同百年前。
林界是由五林组成。潘多拉、峰林、恐怖之森、暮林以及白树林。值得一提的的是，全世界最高最大的树圣槐就在白树林。
龙界分为上神域和下龙域，直到现在都没有实现共和。
龙域由中心处的龙土大陆和周边的四个国家组成：西北贾巴尔国、东北勃兰国、西南塔曼达国、东南阿戈诺特国，还有各种各样的浮岛。
神域就是里面最大的浮岛，上面说是神域，其实不过是一群魔法师，那里有最好的魔法学院芬尼霍森学院。
天界，众神的殿堂，世界的最高点。
那里有最高峰七星峰直通天际，下面是众神殿。
怀云梦听的入神，完全忘记了自己在干什么。
“咳咳！”老者却颤巍巍地从袖中掏出半块铜牌，上面刻着断裂的界碑与缠绕的血蛇。
正是沉王陵的徽记，却在蛇首处多了道星轨划痕。
“跟紧了，小姑娘。”老者转身走进阴影，背影像片随时会被风吹散的枯叶，“老朽带你走归寂道，那是当年孤洪第三世时，不小心斩在星渊海凿出的暗径……”
归寂道的入口藏在废弃的琉璃灯柱后。
怀云梦跟着老者踏入的瞬间，耳膜突然被尖锐的蜂鸣刺得生疼。
眼前不再是喜悦城的霓虹后街，而是悬浮在虚空的破碎石径，两侧翻涌着星渊海的磷火，每走一步，石径上就浮现出孤洪的残像。
第一世唐陆握着染血的刀跪在母亲尸身旁，第二世孤洪与江淼在起誓告别，第三世武圣独坐在圣槐之巅……
“这些是孤洪转世时留在星渊海的记忆残片。”老者的声音忽然变得清亮，竹杖点向石径上的血痕，“当年琉神在第一次五界大战后，将沉王罗法封印在沉王陵，却在星渊海遇见刚陨落的第二世孤洪。你猜他们说了什么？”
怀云梦没吭声，掌心的卡牌却在发烫。
她看见第二世孤洪的残影突然转身，眼中碎光与卡牌上的“人神临世”形态如出一辙。
“这样啊……”
原来《孤洪传》没写的那段，是琉神将创世石板的碎片塞进了他的刀鞘。
“守墓人啊，”老者忽然停下，石径尽头浮现出沉王陵的轮廓，七座血色方尖碑围成漩涡，中央的地宫门正渗出暗红触手状能量，“老朽只能送到这儿了。接下来的路，得用你的血去叩开……”
话音未落，老者的身影消失。
怀云梦这才惊觉，他方才踏过的石径上，竟没留下半个脚印。
沉王陵的地宫门高逾十丈，门扉上雕刻的沉王罗法正被血蛇撕裂身体。
怀云梦刚将星轨徽章按在门扉中央，地底突然传来岩浆翻涌的轰鸣，整座方尖碑群开始逆时针旋转，暗红触手瞬间笼罩了她的头顶。
“人类的蝼蚁，也敢染指沉王的安息之所？”
灼热气浪裹挟着熔岩碎片砸落，怀云梦险险滚进石径裂缝。
抬眼只见岩浆在半空凝聚成三米高的巨人，皮肤是流动的火焰，瞳孔里跳动着下界特有的幽蓝鬼火。
是下界生物“炎魔”，专门守护裂隙的。
“卡牌共鸣的味道……”炎魔的手掌捏成熔岩之刃，刀身上刻满赫拉雷加斯的诅咒符文，“把星渊海残片交出来，或许我会留你全尸。”
怀云梦咬紧下唇。静识能力再次启动，她“看见”自己的卡牌裂痕已扩大至三分之一，星渊海残片的蓝光正被炎魔的火焰一点点吞噬。
裂空刃的虚影刚凝实，就被熔岩刀劈成两半——这具躯体根本承受不住SSR卡牌的完全召唤。
“第二世孤洪在林龙大战时，用裂空刃斩碎过炎魔的核心。”
她强迫自己回忆父亲手札里的战斗记录，“它们的弱点在胸腔，藏着下界之主赐予的‘炎核’……”
炎魔的下劈带着地动山摇的威势，怀云梦险险滚到方尖碑后。
卡牌突然发出蜂鸣，裂痕处的蓝光与方尖碑上的沉王浮雕产生共鸣。
她忽然想起沈砚的话：“沉王陵的结界需要星轨徽章与守墓人血脉共同激活。”
咬破舌尖，血珠溅在木簪上的瞬间，星尘碎片爆发出刺目银光。
怀云梦将卡牌按在方尖碑基座，裂空刃的虚影竟顺着浮雕纹路游走，在炎魔的熔岩躯体上斩出一道冰蓝色的伤口。
那是琉神星尘的力量，专克下界火焰。
“该死的守墓人！”炎魔发出尖锐的啸叫，胸腔里的炎核开始崩裂，“你以为能阻止大人的复活？沉王的陵墓里，可是藏着当年他与孤洪同归于尽时——”
炎核爆炸的强光中，怀云梦被气浪掀飞十余丈。后背撞上冰凉的石墙时，她听见地宫门吱呀开启的声响，而炎魔的熔岩躯体正像融化的蜡般坍塌，临终前的嘶吼里带着不甘：“赫拉雷加斯大人的触手已经触到星渊海了……”
“别动。”
清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怀云梦抬头，只见地宫门扉阴影里站着个穿月白道袍的男子，广袖上绣着褪色的八卦图案。
他指尖捏着片发光的黄符，正是方才替她挡下炎核碎片的东西。
“你是……”
“在下黄道天，多多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