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苏凡是谁？
高考语文，历史上从未出现过的满分！尤其是在这样一份被公认难度空前的试卷上！
“嘶……”李卫倒吸一口冷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反复确认了系统里的评分记录和判分老师的评语，每一个环节都严谨合规，没有任何疑点。
这……是真的！
周围的老师们，不知何时已经围了过来，看着屏幕上那个刺眼的“150”，鸦雀无声。震惊、疑惑、难以置信……种种情绪在每个人的脸上交织。
“老天……满分？语文满分？”
“今年的题啊……这得是什么样的学生才能做到？”
“我教了三十年语文，从没见过这样的答卷……”
“会不会……是哪里搞错了？”
“不可能搞错！”李卫斩钉截铁地说道，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激动和敬畏，“这份卷子，我看了，当得起这个满分！”
他深吸一口气，看向林薇：“这份试卷的考生信息，立刻调出来！我要核对！”
按照规定，阅卷期间所有考生信息都是屏蔽的，只显示一个加密的考号。但此刻，李卫顾不了那么多了。这样一个史无前例的满分，必须立刻查清来源。
林薇手指有些颤抖地在键盘上操作着，很快，通过内部授权，屏幕上弹出了一个信息框。
【考生编号：XX01032718】
【姓名：苏凡】
【考点：杭城大学附属中学】
【……】
苏凡？
李卫默默念着这个名字，感觉有些陌生。
杭大附中是名校，每年都有不少高分考生，但这个名字，似乎并未在之前的各种模拟考或竞赛的拔尖名单里特别突出过。
“立刻，给我接通高考组组长谢明教授的电话！”
李卫当机立断，对身边的助手说道。他知道，这件事已经超出了他这个阅卷组长的处理权限。
一个能在如此难度的语文试卷上拿到满分的考生，绝非等闲之辈。这背后，可能意味着太多东西。
电话接通时，谢明正在处理堆积如山的各类考务报告，被空调吹得有些发木的脑袋，在听到李卫沉稳的声音后，立刻清醒了几分。
“老李？语文组那边有情况？”谢明放下手中的笔，身体微微前倾。他和李卫打交道多年，知道对方轻易不会在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除非遇到了棘手或者极端特殊的事情。
“谢主任，出了点怪事。”李卫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我们阅卷组发现了一份……满分语文卷。”
“什么？！”谢明噌地一下站了起来，椅子腿在地上划出刺耳的摩擦声，“满分？语文卷？老李，你没开玩笑吧？”
“你看我像开玩笑的样子吗？”李卫反问，语气严肃，“基础、阅读、作文，全篇无懈可击。我已经组织核心老师反复核查了三遍，确实找不到扣分点。”
谢明在办公室里踱了两步，消化着这个惊人的消息。高考组织工作多年，他深知一份语文满分卷意味着什么。这简直比出了省状元还要稀奇。
“考生是谁？哪个学校的？”
“杭大附中，叫苏凡。”李卫报出名字和学校，“我想请你这边帮忙查一下这个学生的基本情况。我们需要确认，这背后有没有什么特殊因素。”
“杭大附中……苏凡……”谢明重复了一遍，在脑海里快速搜索着，“有点耳熟，但印象不深。行，我马上安排人去核实。监控录像那边呢？”
“已经让技术组在调了，结果出来我会第一时间告诉你。”
“好，保持联系。”谢明挂了电话，眉头紧锁。
杭大附中是名校，出几个高分考生不奇怪，但语文满分……他走到办公桌前，翻找出一份印着各个高中联系方式的册子，找到了杭大附中高三年级组的电话。
想了想，他又找到了一个更直接的号码——高三（7）班班主任，王雨。考生信息显示，苏凡正是这个班的学生。
电话响了几声，很快被接起，传来一个略带疲惫但还算精神的男声：“喂，您好，哪位？”
“你好，王雨老师吗？我是省高考组的谢明。”谢明开门见山。
电话那头的王雨明显愣了一下，语气瞬间变得恭敬起来：“谢……谢主任？您好您好！请问有什么指示？”省高考组的主任亲自打电话给一个普通班主任，这可是头一遭。
“是这样，王老师，想跟你了解一下你们班一个叫苏凡的学生。”谢明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和一些，不想给对方太大压力。
“苏凡？”王雨的声音里透着一丝疑惑，似乎在回忆，“哦，苏凡啊……谢主任，是苏凡他……考得有什么问题吗？”
他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高考阅卷期间，招生办直接打电话了解学生情况，通常不是什么好兆头。
“问题谈不上，只是有些情况需要核实一下。”
谢明斟酌着词句：“你对这个学生印象怎么样？他平时的学习状态，尤其是语文成绩，大概在什么水平？”
听到不是坏事，王雨稍微松了口气，但随即又被谢明的问题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苏凡？那个孩子……
他沉吟了一下，整理着思绪，说道：“苏凡这个学生……怎么说呢，平时表现不算特别突出，成绩大概在中上游徘徊吧，偶尔能冲进班级前十，但不太稳定。语文成绩也差不多，比较均衡，不算拔尖，但也绝对不是差生。”
王雨努力回忆着关于苏凡的点点滴滴。
“这孩子性格有点内向，平时话不多，但人挺懂事的，父母……哦，他情况特殊，是孤儿，一直住在福利院，靠助学金和自己打工完成学业，挺不容易的。”
他顿了顿，补充道：“说实话，高考前那段时间，我还挺担心他的。感觉他心态有点……不太好，压力很大的样子。模考成绩也有波动。
我还专门找他谈过几次心，让他放轻松，正常发挥就好。高考结束那天晚上，他还特意跟我请假，说想早点回家休息，考完感觉人特别累。”
王雨说的都是他作为班主任观察到的真实情况，一个勤奋、懂事、但成绩中等偏上、考前心态似乎有些波动的普通学生。
这和一份“语文满分试卷”所指向的天才形象，简直判若两人。
谢明静静地听着，眉头越皱越紧。
王雨的描述，让苏凡这个名字背后的人物形象更加模糊，也让那份满分试卷显得愈发扑朔迷离。
一个平时成绩中上、考前心态不稳的学生，是怎么在难度陡增的高考中，写出一份连阅卷组组长都挑不出毛病的满分语文卷的？
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