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消防栓里一定要有水
昨日还安然无损的珠宝店如今已经变成了一片焦土，消防员们抹去脸上的汗珠，暗自庆幸这不是场森林大火，不然一夜之间根本难以熄灭。
记者们则伫立在焦黑色的建筑物前四处张望，他们正等待着这栋建筑物的所有者前来。
不一会儿，一个身材高大，面带忧戚的男子走了过来，当记者们纷纷喊着他的名字并簇拥在他身边时他强逼自己露出一个体面的笑容。
“布鲁斯韦恩先生，我是《哥谭日报》的记者，我想采访一下您，您作为这栋建筑物的所有者，您认为起火的原因是什么呢？”
布鲁斯.韦恩听到《哥谭日报》这个名字时先是一愣，他首先想到了林肯.马奇。
“额……推测起火原因不在我的专业范围内，还是把这个问题交给专家们去探讨吧。”他笑着说道，“听说大火出现前这附近还有一场群众集会，我很庆幸没有人在这场灾祸中受伤——比起我个人的损失，我更在乎没有无辜的市民受害，让我们为消防部门的英雄们喝彩吧……”
“那请问……”
七嘴八舌之间，他又被迫回答了许多个问题。
“那请问，关于这次事故您最后有什么感想呢？”
“感想？”布鲁斯苦苦一笑，他不明白记者们是不是又要摘去他的只言片语去做心灵鸡汤了，“我没有什么感想，非要说的话……”
“消防栓里一定要有水？”
记者们先是一怔，然后纷纷记录下这一金句。
又搪塞了几句后布鲁斯便打算这里，可他一转头就看到一道倩影走了过来。
那是维姬·维尔，《哥谭公报》特约作家，他的前女友。
“维姬……”
“布鲁斯，这绝非是偶然。”她认真地看着布鲁斯韦恩的眼睛。
“消防员赶到的时候，玻璃已经碎成一地了。”
“有人蓄意纵火。”
“谁会破坏并且闯入布兰斯顿珠宝店只是为了放个火?”
“确实，有可能是为了掩盖入室盗窃。”
“即使他们本可以不动声色地早早离开？”她耸了耸肩。
“那你怎么看?”布鲁斯望向这个观察力敏锐的女人。
“比起入室盗窃……我决定这更像是一次‘进攻’。”
“真是个洞见。”布鲁斯微微一笑，然后将话题引向别处：
“你今天有空吗，一起吃个饭如何？我们可以回头再讨论……”
“对不起，布鲁斯。”维姬·维尔顿了顿，“我已经有约了。”
“哦，那真是……”话就在他的嘴边，但他还是收了回去，“霍顿·斯彭?”
“是的。”
“嗯……好吧。”当这个年轻的亿万富翁听到她的简单回应时心里有一种莫名的失落感，“见到你很高兴，维姬。”
*
蝙蝠洞。
“怎么了？”
“刚刚分析了一起纵火案——事实上，已经是第三起了。”
当蝙蝠侠的助手，第三代罗宾提姆.德雷克走进蝙蝠洞时，布鲁斯韦恩已经自头以下全副蝙蝠套装地站在了那里，他一手提着电话，电话的另一头是卢修斯.福克斯，韦恩集团的高管，蝙蝠侠的“爱迪生”。
“你知道的布鲁斯，我们所有的重要财产都在那个黄金地段，如果继续下去，保险公司将会被撤销保险……我们甚至会失去一切。”电话那边的卢修斯叹了一口气。
“是的，所以这一切必须得到遏制。”
“戈登警长说他会尽自己所能来帮助我们，不过如今警局人手欠缺……这样的局势下，阿曼达.卡罗尔那一套‘法律与秩序’的竞选理念会更受选民们的青睐。”卢修斯继续说道，“当然，你要放心：我已经雇佣了更多的安保人员来确保恶性纵火不会再次发生。”
“干得好卢修斯……”布鲁斯称赞了一番卢修斯，然后无奈地放下了电话。
“会是谁呢？”提姆有些摸不着头脑。
而布鲁斯.韦恩则俯着身子，对他在案发现场找到的“小东西”做着研究，“……应当是高级乳胶，罗宾，你能黑进化学公司的数据库，看看最近有谁对这些东西感兴趣吗？”
“了解。”提姆点头道，然后坐在了那一块块屏幕前忙碌起来，“额……都是些私人收藏家，服装公司之类的买者，他们大多拿来制作面具或者头罩……”
“面具？”布鲁斯心中一动，然后一个外表儒雅，穿着得当的英伦绅士走了进来，他正是布鲁斯韦恩的管家阿尔弗雷德。
“老爷，很显然……罪魁祸首一定是‘黑面具’，罗曼.西恩尼斯。”
“黑面具？那是谁？”提姆扭头望向神情有些复杂的布鲁斯韦恩。
布鲁斯神色一沉，“他是一个恶棍，他毁了自己所拥有的一切。”
“嗯？”
“西恩尼斯家族在哥谭可以说是世代显赫的富贵之家，罗曼的父母和我的父母颇有交情，我本人也因此见过他几面。他父母总是想让他和我待在一块，但他看起来对此十分抗拒，总是显得冷漠无比……”
“我只知道他不喜欢和同龄人交往，他更喜欢‘面具’。”
“后来，他的父母死于一场‘大火’之中，他本人接手了父母的化妆品产业，但是他并没有商业头脑，而且刚愎自用，最后推出了一款对皮肤有害的化妆产品。”布鲁斯顿了顿，“最后你知道的，我出于父辈情谊，韦恩集团帮他摆平了一切，不过顺理成章的公司所有权也转移到了韦恩基金会旗下，他对此充满愤慨和羞愧——尤其是在他的女友离开他之后。”
罗宾听着布鲁斯的讲述，不由得皱起眉头。
“后来他将父亲的棺木打碎拿来雕刻成面具，化名为‘黑面具’！”
“再那之后他又想方设法地用有毒的浓缩化合物杀死了三个韦恩基金会的高管。”韦恩回想着当时的场景，“但导致他走到今天这一步的还是因为那一场大火。”
“一场大火？”
“是的，他想用一场‘大火’和过去告别，于是就放火烧了自己的祖宅，可我跟到了那里，但意外还是发生了，他因为那场大火毁了容——‘黑面具’永远烙在了他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