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探秘世外之森
探秘世外之森：异怪线索与真相追踪
夜幕像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缓缓铺展在天地之间，几小时后，凑一行人终于抵达了笼罩在神秘氛围中的世外之森。远远望去，世外之森前方的道路仿佛被一只巨大而狰狞的爪子狠狠刨抓过，被挖开的痕迹触目惊心，长达一百公尺的路面坑洼不平，土石堆积如山。
“喔，好猛啊。之前电视播的时候还挤满了看热闹的人，现在倒是没剩几个啦。”凑望着眼前的场景，漫不经心地说道。随着时间的推移，看热闹的群众已寥寥无几，取而代之的是多名警察在现场忙碌地勘查取证，闪光灯不时闪烁，为这片阴森的氛围增添了几分紧张感。
“从这里也可以看到世外之森啦？视野跟通风都变好了，不错啊。”凑依旧嬉皮笑脸，拿眼前的惨状说笑。他那轻率的态度，立刻引来了一旁行人的侧目，一道道责难的目光如利剑般射向他。同行的苏晴和小杰，只觉得脸上发烫，无地自容，只能尽量缩着身子，试图低调行事，不引起他人的注意。
“九条先生，你这样说实在太不庄重了。这里死了那么多人。”苏晴忍不住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责备。“还不就是运气不好吗？阿门。还是该说声南无阿弥陀佛？哟，嘿！”凑一边说着，一边跳过大堆的土石，那模样仿佛不是在灾难现场，而是在游乐场玩耍，让人又气又无奈。
“他的水准跟解开世外之森封印的那些年轻人差不多呢。”苏晴看着凑的背影，不禁摇了摇头，满心无奈。本以为小杰会立刻附和，可小杰却默默低着头，一言不发地走着，让苏晴感到十分意外。
“喂，这是怎么回事？”凑的喊声突兀响起，不仅苏晴和小杰被吓了一跳，周围的人们也纷纷将目光投向他。“亏我本来还想去对向车道上也玩玩跳土石的游戏，可是你们看，这边的路好端端的。这样根本没办法玩障碍赛跑。”他站在土石堆上，摊开双手，一本正经地抗议着。这荒诞的举动，引得有人忍不住讪笑，有人则投来轻蔑的目光，还有人嫌恶地快步离开，不愿与他扯上关系。
小杰终于忍不住了，用不耐烦的语气叮咛道：“大叔，你下来啦，这样一点也不好笑。这年头连小孩子也不会像你这样。”“就是因为小孩子都不到外面玩，我才帮他们玩。你们说，这是为什么呢？”凑丝毫不在意小杰的数落，依旧我行我素。
“九条先生，你问为什么是指你为什么要替小孩跳到土石堆上玩，还是问小孩子不在外面玩的理由？”苏晴一脸认真地问道。“都不是。你们想想，为什么只有这边的车道，也就是面向世外之森的左侧车道，有被嫉破坏的痕迹？”凑收起了玩闹的表情，神色变得严肃起来。
“你说为什么……不就是碰巧吗？”苏晴疑惑地问道。“就是啊，这有奇怪到需要特地问吗？”小杰也跟着附和。凑从土石堆上滑下来，装模作样地沿着道路中央的白色标线走着，一边走一边说道：“我就是觉得很奇怪。你们看，世外之森的出口正好对到道路正中央。如果嫉从这里飞出来，照理说应该会挖过道路正中央。难道你们要说这异怪还会特地遵守交通规则，避开道路中央标线？我习惯往右弯，所以看到相反的就会觉得很奇怪。”
“九条先生往右弯？你是说什么东西右弯？”苏晴歪着头，一脸茫然。“羡慕吗？不过你长不成那样的。”凑故弄玄虚地说道。“大叔你长歪的是人品吧。”小杰毫不留情地吐槽道。
苏晴满心困惑，小杰则满脸不悦，可凑却像没看见一样，蹲下来仔细观察这条只有左侧被挖起的道路，许久之后，他起身朝着世外之森走去。很快，他们来到了世外之森的前面，这里拉着醒目的禁止进入封锁线，还有警察站岗，气氛格外森严。
凑刚想过去窥探林子里的情形，就被站岗的警察拦住：“这里禁止进入，不准进去。”“你不让我看，我偏偏更想看，人类的心理就是这样啊。”凑笑嘻嘻地说道。“回去。”警察的语气变得强硬起来。凑见状，立刻放弃了从正面进入的想法，沿着栅栏慢慢走远，试图寻找可以看到里面情形的地方。
“要不要找张浩先生帮忙？我想凭总本山的管道应该有办法进去。”小杰提议道。听到这个名字，凑的脸上瞬间露出了厌恶的表情：“喂喂，别闹了，你知不知道要是我去拜托他，他会怎么说？‘嗨，凑。你竟然会找我帮忙，我太高兴了，我可以把这当成是你信赖我的证明吗？以后有事也尽管跟我说，我会尽力帮你’。光是用想的我就快起荨麻疹了。”
三人沿着栅栏绕到了后方的道路。“没想到后面的戒备这么薄弱啊。”凑低声说道。或许是因为这里的栅栏又高又牢固，警方对这里的戒备意识明显降低。周围虽然有警察和其他人，但人数并不多。人行道旁种着高大的行道树，茂密的枝叶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仿佛在诉说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这边似乎进得去。”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不行的，这里也有警察在。”苏晴担忧地说道。“没这回事。”凑一边说着，一边看准路旁停着的一辆高级车，弯腰捡起一颗小石子，用手指轻轻一弹，石子如子弹般射向车窗，瞬间打出一道裂痕。紧接着，汽车防盗器发出刺耳的警笛声，打破了周围的宁静。就在警察和行人的注意力都被警笛声吸引过去的瞬间，凑猛地踢向行道树树干，借助反作用力高高跃起，轻松地翻过了栅栏，稳稳地落在了内侧。
“好啦，快点过来。”凑从栅栏里向苏晴和小杰招手。“这、这样是犯法的。”苏晴犹豫地说道。“那辆车还不是违规停车？”凑理直气壮地反驳道。“你这论调不就跟说去小偷家里偷东西不犯法一样？”苏晴忍不住吐槽。“你挺聪明的嘛。要是想变得更聪明，就进来这里做个社会实习吧。快点。”凑催促道。
世外之森里一片寂静，没有警察的身影。大概是因为日落后天色渐暗，搜查工作暂时告一段落。凑大步向前走去，苏晴跟在他身后，警惕地留意着四周的动静，小杰则一脸不高兴，嘴里嘟囔着。他们三人仅靠凑手中的一支笔型手电筒照亮前行的道路，光线在黑暗中摇曳，仿佛随时都会熄灭。当他们来到林子正中央时，情况发生了变化。一盏疑似警方搜索用的照明灯忘了关掉，强烈的灯光照亮了两棵巨大的神木，在地面上投下了巨大的阴影。
“这就是阴阳界的神木？”凑走上前去，用手掌轻轻拍了拍位于林子正中央的两棵巨树，树干上的纹路仿佛记录着岁月的沧桑。接着，他又望向地面上从这里一路延伸到出口的沟渠，这里的沟渠与林子外道路上的一样，挖得又深又笔直，仿佛是被一股神秘的力量刻意为之。
“苏晴，你来说明当天的情形。”凑转头对苏晴说道。“啊，好的。那天我受命巡逻世外之森的封印，如果发生问题就要负责解决。结果我碰到了一群大学生。”苏晴深吸一口气，开始仔细讲述当天在这里发生的事情，声音在寂静的林子里回荡。“他们解开封印的举动非常肤浅，但罪不至死。”苏晴说完后，脸上露出了难过的表情，仿佛又看到了那天的悲剧。
“就算不笨也一样有人死得一点道理都没有。光是太笨这个死因，至少还算死得有理由，已经不错啦。”凑说得轻描淡写，让苏晴一时语塞，心中涌起一股不满。“你还知不知道什么其他的事情？什么小事都行。”凑继续问道。苏晴努力说服自己，凑刚才的话并非出自真心，然后振作精神，继续说道：“《流记》上记载早在距今七百年以上的过去，嫉就曾经出来作乱。当时邻近村庄的村民全数牺牲，也因此更早以前的纪录与记忆全都失传，已经无法确定这座镇守之森是从什么时候、以什么样的形式开始祭祀嫉了。但从留下的状况来研判，有人认为当时是祭祀天照大神，也就是在祭祀镜子。”
“镜子啊？说来的确是标准的神体。可是为什么有两棵形状奇怪的神木？难道是想要两倍的保佑？”凑一边绕着神木踱步，一边思索着。“这点也没有流传下来。”苏晴无奈地摇了摇头。“镜子放在哪里？我倒是没看到祠堂之类的地方。”凑环顾四周，疑惑地问道。“据说没有祠堂。不是毁坏或埋没，是从一开始就没有。”苏晴解释道。
“所以是任由镜子被风吹雨打了？对神体照顾得这么差，却还追加两棵神木想让保佑加倍，也太贪心了吧。”凑皱着眉头，继续绕着两棵称为阴阳界的神木行走，仔细检查树洞和神木的形状，试图从中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我们运气真好，有人留下了灯光。”凑感慨道。“就是啊，该好好感谢忘了关灯的笨蛋。大家都说笨蛋派不上用场，可是这次笨蛋却派上用场了。比一些只会要小聪明的家伙有用多了。”凑的话刚说完，小杰突然吼了出来：“你是说我吗？”苏晴被这突如其来的吼声吓了一跳，转头看向小杰，只见他脸上露出了不像小孩子会有的急迫表情，眼神中透露出愤怒和委屈。
“你明明就是自称天才少年吧？不是小聪明。”凑看也不看小杰一眼，淡淡地说道。“你又这样藐视我！”小杰气得满脸通红。“搞什么？你希望我只对你有特别待遇？那真是遗憾，基本上我对谁都一样藐视。”凑依旧我行我素，完全无视小杰的愤怒。
凑转过头，继续向苏晴问道：“嫉到了夜晚就消失。这是为什么？”“咦，这个……”苏晴一时语塞，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小鬼的事不用你担心。闹别扭反抗结果弄哭自己，本来就是小鬼这种生物的本分。不管他了，我要问的是为什么嫉到了晚上就消失？它怕黑？喜欢太阳？担心熬夜会让皮肤变差？它长那副德行，担心皮肤变差有什么用？”凑一连串的调侃，让气氛变得有些微妙。
“《流记》记载嫉是镜子的化身，现在的御荫神道也做出一样的结论。可是只看这个说法，还是让人不明白为什么嫉会只在白天活动。”苏晴努力回忆着典籍中的记载，试图找到答案。“的确。嫉原本是个供奉在这的神，为什么会变成那种模样？它不想受女人欢迎吗？”凑继续调侃道，让苏晴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所以到头来还是镜子？是照出人心的镜子扭曲了神的模样？从神堕成异怪，最后还被安上了嫉这个不光彩的名字。不只是外表，际遇也是从天堂掉到地狱。嫉这个名字是谁取的啊？”凑突然转换话题，让苏晴和小杰有些措手不及。“什么？”苏晴疑惑地问道。
“就是说嫉这个名字。就跟《伊吕波歌》的编号一样。嫉这个字是那些和尚定义的烦恼之一。御荫神道为什么会为这个异怪取个佛教的名字？喂，小鬼，你知道原因吗？”凑看向小杰，问道。“不知道。”小杰撇开脸，用闹别扭的声调回答。“不要想都不想就回答，你这没用的小鬼。”凑的话再次刺痛了小杰的心。
苏晴看不下去了，正要开口缓和气氛，就在这时，灯光在地面上照出了一个人影，神秘而诡异，仿佛预示着新的危机即将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