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您终于来了，赵先生
挂断电话。
赵羽站起身，打破了沉默：“那个……”
他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又扫视了一下客厅里的众人，语气恢复了之前的平淡。
“时间不早了，我有点事要出去一趟，你们也早点回去吧。”
这逐客令下得有些突然，却没人觉得意外。
苏清婉连忙站起来，脸上努力维持着镇定。
“好，好的，赵先生，那我们就不打扰了。”
同学们也纷纷起身，有些拘谨地向赵羽道别。
“赵叔叔再见。”
赵羽点了点头，目光转向自己的女儿。
“英楠，送送老师和同学。”
“爸……”赵英楠张了张嘴，似乎想问些什么，但最终还是咽了回去，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嗯。”
她走到门口，帮着苏清婉和同学们开门。
苏清婉经过赵羽身边时，脚步顿了一下，忍不住又看了他一眼。
这个男人身上，充满了谜团。
她有种强烈的预感，今天所见所闻，只是冰山一角。
送走了苏清婉一行人，赵英楠关上门，转过身，看着正准备回卧室换衣服的父亲。
“爸，你……”
“没事的。”赵羽打断了她，语气依旧温和。
“早点写作业，晚上想吃什么，自己点外卖。”
说完，他便走进了卧室，很快，里面传来了窸窸窣窣换衣服的声音。
几分钟后，赵羽走了出来。
简单的悠闲服，外面随意地套上了一件黑色的夹克，拉链也没拉。
他拿起玄关柜上的车钥匙，看也没看赵英楠一眼，径直打开门走了出去。
“砰。”
厚重的防盗门关上，隔绝了屋内的一切。
赵英楠站在原地，看着紧闭的房门，久久没有动弹。
……
黑色的轿车，并非什么顶级豪车，只是一辆看起来有些年头，保养得还算不错的普通品牌。
赵羽驾驶着它，汇入傍晚的车流。
车窗外，城市的霓虹闪烁，勾勒出繁华的轮廓。
然而，这份繁华之下，却隐藏着不为人知的暗流。
他拿出那部老旧手机，看了一眼刚刚收到的地址信息。
S市，中心步行街区域。
手机屏幕上，除了地址，还有一条简短的情况说明。
“白色浓雾，迅速蔓延，已覆盖半径五百米区域，能量波动判定为伪S级，疑似失控。十三名御鬼者进入后失联。”
伪S级。
这三个字，意味着一旦彻底失控，整座城市都会笼罩其中。
赵羽面无表情，脚下油门却踩得更深了些。
车辆灵活地在车流中穿梭，很快便驶离了主干道，朝着市中心的方向疾驰而去。
半个小时后，轿车停在了步行街外围的警戒线前。
刺眼的红蓝警灯不断闪烁，将周围的建筑映照得一片诡异。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紧张压抑的气氛。
穿着制服的警员，荷枪实弹的战士，还有一些穿着特殊部门制服，神色凝重的人员，在警戒线内外忙碌着。
更远处，那片浓郁得化不开的白色雾气，像一头蛰伏的巨兽，无声地盘踞在昔日繁华的街区，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寒意。
赵羽刚一下车，一个穿着笔挺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但额头却渗着细密汗珠的中年男人，便快步迎了上来。
“赵先生！您可算来了！”
男人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恭敬，还有些许小心翼翼。
他正是S市的总负责人，马振。
一个跺跺脚，就能让整个S市震动的人物，拥有着对这座城市近乎生杀予夺权力的大佬。
此刻，他却对这个穿着悠闲服，披着夹克的男人，表现出了近乎谦卑的态度。
周围一些不明所以的警员和战士，看到这一幕，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马负责人。”赵羽淡淡地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他的目光，越过马振，投向了那片诡异的白雾。
“情况怎么样了？”
马振连忙擦了擦额头的汗，语气急促地汇报道：“很不乐观！雾气还在蔓延，虽然速度减缓了，但范围一直在扩大。”
“最早是下午四点左右出现的，一开始只有一小片，后来突然爆发式增长。”
“我们先后派了三批人进去，一共十三名御鬼者，都是局里的好手，但进去不到十分钟，就全部失去了联系，信号完全中断！”
马振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失联，在灵异事件中，往往意味着最坏的结果。
“现在里面什么情况，完全不清楚。我们尝试过用无人机探测，但一靠近雾气边缘，信号就失真，画面全是雪花。”
他看着赵羽，眼神中充满了恳求与希冀。
“赵先生，这次……真的只能靠您了！”
赵羽收回目光，平静地说道：“我进去看看。”
听到这句话，马振像是瞬间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紧绷的身体猛地一松，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那颗悬着的心，总算是落回了肚子里。
只要这位爷肯出手，那这起事件，基本就稳了。
他的乌纱帽，也算是保住了。
“好好好！太好了！”马振连声说道，脸上露出了劫后余生般的笑容。
“赵先生，您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
赵羽摆了摆手。
“给我找个通讯员，保持联系。”
“明白！”马振立刻转身，对着身后的助理吩咐了几句。
很快，一个穿着干练制服，容貌姣好，气质沉稳的女通讯员，拿着专用的通讯设备，快步走了过来。
“赵先生您好，我是通讯员李薇，接下来由我负责与您联络。”
赵羽点了点头，没有多余的话。
马振又看向远处集结待命的两支队伍。
“赵先生，这是我们S市目前能调动的，最顶尖的两支御鬼者小队，‘雷霆’和‘磐石’，让他们配合您行动？”
赵羽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两支队伍，大约二十人左右，装备精良，气息沉稳，显然都是经验丰富的精英。
为首的两人，一个身材高大，面容刚毅，眼神锐利，是雷霆小队的队长，宋元正。
另一个则体型壮硕，皮肤黝黑，神情彪悍，是磐石小队的队长，庞实。
他们也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
当看到S市的总负责人马振，竟然对那个穿着随意的男人如此恭敬，甚至可以说是小心翼翼时，两位身经百战的队长，脸上都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这个看起来像是闲散仿佛外出旅游的男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赵羽扫了那两支队伍一眼，淡淡地说道：“不用，让他们在外围待命，随时准备接应。”
说完，他不再理会众人，独自一人，朝着那片吞噬光明的白色浓雾，缓步走去。
他的背影，在红蓝交替的警灯映照下，显得有些孤独，又缓缓拉长。
宋元正和庞实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疑惑。
可旁边的负责人马振，却对两位队长使了个眼色，让他们赶紧跟上。
毕竟有这两支顶尖的小队在，哪怕出现了意料之外的事情，也足以应付了。
两人这才点了点头，对着身后的小队成员招了招手，连忙跟上了赵羽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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