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残魂悲鸣
通道尽头的光芒刺眼，像一团燃烧的火焰，将布惊云疲惫的身躯吞没。他拖着寒霜剑，踉跄着迈入新的空间，身后玄冥长老的怒吼和暗刃的破空声被隔绝在光幕之外。血腥味混着汗水从他身上散发出来，左肩的伤口撕裂得更深，右腿几乎拖在地上，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他喘着粗气，喉咙里满是铁锈般的味道，低声呢喃：“娘……我还没倒下……”
眼前渐渐清晰，这是一片灰蒙蒙的荒野，天空没有云，只有无尽的昏暗，像一张巨大的幕布压在头顶。地面满是碎石和枯骨，风吹过时带起一阵低沉的呜咽，仿佛无数冤魂在哭泣。荒野中央立着一座残破的石台，台上漂浮着一颗灰色的晶球，晶体表面隐约流动着幽光，散发着一股悲凉而压抑的气息。
寒霜剑微微颤动，像是感应到了什么。布惊云停下脚步，靠着一块碎石坐下，喘息着平复胸口的剧痛。他低头看着手中的剑，剑身沾满了血污，寒光暗淡，像是也在为他叹息。他苦笑一声，声音沙哑：“老伙计，你也累了吧……可我们不能停。”
那低沉的声音从晶球中传出，带着一丝苍老的疲惫：“试炼第十三关，残魂为敌。破魂者，生；畏魂者，死。”话音刚落，灰色晶球光芒一闪，荒野地面裂开，数十道幽影从中涌出。这些幽影形如人形，却模糊不清，像是被风吹散的烟雾，手持虚幻的长刀，眼中闪烁着幽绿的光点，透着一股无尽的哀怨。
布惊云挣扎着站起，寒霜剑横在胸前，目光扫过这些幽影，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悲凉。他低声道：“残魂……你们也和我一样，有仇未报吗？”他想起布氏族人临死前的惨叫，母亲倒在血泊中的身影，胸口像被针扎了一下，眼眶微微发热。
幽影没有回应，只是齐齐低鸣，长刀虚影如风，带着刺骨的寒意扑来。布惊云咬紧牙关，寒霜剑挥出，剑意如霜，化作一道光幕，挡住第一波攻势。“铮铮铮！”剑光与长刀交织，灵气爆开，他被震退数步，伤口崩裂，鲜血洒在碎石上。
“比雷影还诡异……”他喘着粗气，声音中透着一丝疲惫。这些幽影虽是虚体，却带着一股奇异的力量，像是要钻进他的心底，勾起他最深的痛苦。他试着运转灵气，胸口的星辰印记微微发热，暖流涌入经脉，勉强修复着伤势。他低吼道：“想让我倒下，没那么容易！”
他提剑冲向最近的一道幽影，剑意凝聚于一点，刺向其胸口。幽影长刀横扫，他身形一矮，剑尖绕过刀身，直刺胸口。“噗！”幽光四溅，幽影化作一团灰雾消散。但其他幽影趁势围攻，长刀如雨，铺天盖地刺下。
布惊云脚下发力，寒霜剑连挥，剑光交织成网，挡住攻势。剑意与幽气相撞，爆鸣声在荒野回荡，他的衣衫又被撕裂数道，鲜血染红了碎石。他低吼道：“杀！”剑光如虹，斩向另一道幽影，灰雾弥漫，但他也被震退，半跪在地，嘴角溢血。
“杀不尽……”他喘着粗气，目光扫过四周。幽影源源不断从晶球中涌出，数量越来越多。他低头看着手中的寒霜剑，剑身微微颤动，像是在安慰他。他苦笑一声，低声道：“老伙计，你也觉得我撑不下去了吗？”
脑海中浮现出母亲的笑脸，兄长的调侃，还有父亲教他练剑时的严厉。他紧握剑柄，指节发白，低声道：“不……我不能让他们失望！”他挣扎着站起，目光赤红，剑意凝聚，冲向晶球。
晶球光芒一闪，化作一道灰色光墙，挡在石台前。寒霜剑剑意如虹，直刺光墙。“轰！”剑光与光墙相撞，他被震飞，摔在碎石上，吐出一口鲜血。但光墙裂开一道缝隙，幽影的攻势瞬间减弱。
“有戏！”他眼中闪过一丝希望，挣扎着爬起，寒霜剑寒光暴涨，低吼道：“天玄宗害我至此，我绝不认输！”他纵身跃起，剑意凝聚，直刺晶球裂缝。幽影齐扑而来，长刀如潮，他挥剑挡住，剑尖刺入裂缝。
“轰！”晶球发出一声低鸣，灰光剧烈颤动，幽影动作迟缓。他喘着粗气，低声道：“再来！”灵气运转到极致，寒霜剑寒光如虹，剑意化作一道刺眼的光芒，直劈晶球。“轰！”光剑与晶球相撞，荒野震颤，他被震飞，摔在碎石上，鲜血染红了地面。
晶球裂痕扩大，但未破碎。它光芒凝聚，化作一道巨大的灰色长刀，直斩而来。布惊云咬紧牙关，寒霜剑横在胸前，剑意化作光幕，挡住长刀。“轰！”他被震退数丈，寒霜剑脱手飞出，插在不远处。
“娘……我好累……”他半跪在地，鲜血模糊了视线，声音哽咽。他想起母亲临死前的嘱托，心中涌起一股不甘，“可我不能停！”他挣扎着爬向寒霜剑，手掌紧握剑柄，低吼道：“最后一击！”
幽影围攻而来，他不闪不避，剑意凝聚成一道光芒，直刺晶球裂痕。“铮！”晶球哀鸣，灰光四散，幽影消散，荒野恢复死寂。他半跪在地，大口喘息，鲜血滴落，低声道：“第十三关……过了。”
晶球碎裂，一道微弱光芒钻入眉心。那苍老声音响起：“试炼第十三关，残魂已破。持剑者，前路自开。”地面裂开，露出一条向上通道。布惊云擦去嘴角血迹，提剑走向通道，灵气涌入体内，气息稍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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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天玄裂隙外，玄冥长老率六名长老与一名玄卫站在雷霆峡谷入口，目光阴冷。雷幕破碎，他们正要追入通道，却被一股无形力量挡住。玄冥长老皱眉，低声道：“裂隙之力……这小子命真硬！”
“长老，气息又强了，他通过了第十三关！”一名长老沉声道。
“追！”玄冥长老冷哼道，手掌一挥，黑光轰向通道入口，光幕裂开一道缝隙，七人鱼贯而入，直奔布惊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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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道尽头，布惊云走进一片新的空间。这是一座金光笼罩的大殿，穹顶高耸，墙壁刻满古老符文，中央立着一座金色祭坛，坛上漂浮着一颗金色晶球，散发着威严而浩瀚的气息。他停下脚步，低声道：“第十四关……”
那威严声音响起：“试炼第十四关，金灵为敌。破灵者，生；畏灵者，死。”金晶光芒大盛，化作十道金影，手持金矛，气息如山，扑来。
布惊云提剑迎上，剑光如虹，心中默念：“娘，我会活下去……为了你，为了布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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