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姜穗伤心的哭泣

“啪！“

姜穗捂着火辣辣的左脸，眼泪在小区路灯下碎成星子。柳蝴蝶颤抖的手还悬在半空，腕间翡翠镯子映着李小游苍白的脸——那是他上个月用奖金买的生日礼物。

“妈......“姜穗踉跄着后退，高跟鞋踩碎了花坛边的蜗牛壳，“您为了个外人......“

柳蝴蝶突然剧烈咳嗽，佝偻着背扶住香樟树。李小游下意识去搀，却被姜穗狠狠推开：“装什么孝子！“她转身冲进暮色，真丝裙摆勾住月季花刺，扯出长长的丝线。

李小游追到单元门口，听见假山后传来啜泣声。姜穗蹲在景观池边，手机屏光照亮她糊掉的睫毛膏：“朗朗你别急，我这就转钱......“

池中锦鲤突然跃出水面，“扑通“一声惊碎了夜色。李小游摸出震动的手机，屏保还是姜穗在迪士尼的笑脸。安伦发来定位：「江边第三盏路灯」。

“要多少？“姜穗的声音带着鼻音，“先把阿姨的手术费......“

李小游转身时踩断了枯枝。姜穗猛地抬头，眼底还汪着泪：“你一直在这？“

“妈让我来看看。“他望着池面飘落的合欢花，“既然有人安慰，我就不碍眼了。“

夜风卷来江轮的汽笛声。姜穗突然拽住他袖口：“当年你说会永远......“

手机突然狂震，程朗朗发来的病房照片挤满通知栏。李小游掰开她的手指，腕间结痂的咬痕在月光下泛着青紫：“那年你急性肠胃炎，我在ICU外跪了一夜。“

姜穗的珍珠耳钉突然脱落，滚进下水道缝隙。她看着李小游走向小区大门，背影融进路灯的光晕里，像极了婚礼上那盏突然熄灭的水晶吊灯。

……

安伦正在数第七遍路灯上的鸟巢，后视镜突然晃进个人影。她慌忙抹掉嘴角的薯片渣，举着半凉的奶茶蹦下车：“我...我导航坏了！“

李小游嗅到她身上的黄油曲奇味：“等了三个小时？“

“谁等你！“安伦踢飞一颗石子，“我在测试新车性能......哎！“高跟鞋卡进排水沟，她整个人扑进李小游怀里。

手机从风衣口袋滑落，姜穗的质问短信跳出来：「姘头开豪车很得意吧？」安伦瞥见“姘头“二字，突然踮脚凑近他耳畔：“要我假装女朋友吗？收费很贵的。“

江风掀起她裙摆，露出膝盖上的淤青——上周替李小游挡酒瓶撞的。远处传来广场舞的鼓点，李小游突然想起结婚那年中秋，姜穗嫌他买的月饼太便宜，当着他的面扔进了垃圾桶。

“回去吧。“他弯腰捡起手机，“给你煮阳春面。“

红色跑车轰鸣着驶离时，姜穗的宝马从岔路口冲出。她死死攥着方向盘，指甲在真皮套上抠出月牙印。后视镜里，李小游的手虚搭在安伦椅背上，像极了每次她加班时，他在副驾打瞌睡的姿势。

……

安伦抱着汤碗吸溜面条，突然从LV包里摸出个文件袋：“姜氏偷税的证据。“她蘸着面汤在桌面画圈，“够程朗朗蹲十年。“

李小游望着窗外飘落的梧桐叶，想起柳蝴蝶化疗后稀疏的头发。手机又震，是姜穗发来的离婚协议修订版，新增条款写着「赔偿精神损失费五十万」。

“下周三是最后期限。“安伦晃着U盘，“药监局的人已经......“

“再等等。“李小游擦掉她嘴角的葱花，“等桂花谢了。“

夜雨突然倾盆而下，院里的残桂被打得七零八落。安伦悄悄把录音笔塞回包里——里面有程朗朗教唆姜穗做假账的完整证据，而备份正在姜岭南的邮箱里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