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处境

夜深人静的出租房内，键盘敲击声在不断地回荡，林深盯着屏幕上滚动的代码，瞳孔里倒映着白色的光芒。

他的手指在机械键盘上化作残影，十几瓶红牛在显示屏周边横七竖八地躺着，苍蝇在其上贪婪的吮吸着。

“这是最后一段神经元模拟算法……”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抬手伸向易拉罐，刚一入手，就发现，这瓶红牛也空了。

显示屏的幽光在03:48定格成某种神秘符文，七十二小时的代码洪流冲刷着他的视网膜。当最后一行神经元算法消耗掉他最后的肾上腺素，林深仿佛听见自己心脏发出SSD缓存耗尽的悲鸣。

林深的手悬在回车键上。他想起三天前拒绝住院时，医生那句“你在用命写代码”。

‘我要活下去，我要自由……”

“公司不要我了，家人也离开我了，信儿也……我只有这个程序了，只要我把它写出来，我就能还清那些网贷了，我就能……”

“我、我还不能死……”

他想去抓桌上的速效救心丸，却发现手臂重若千斤，动弹不得。

忽而，显示屏上的代码开始自主运行了起来。

【灵魂波动检测中......量子纠缠态确认......】

林深的瞳孔瞬间收缩，他看到自己的倒影从显示器里浮现，半透明的指尖穿过他的眼睛。椅子上的身体还保持着方才敲击回车键的姿势，后颈浮现出诡异的幽蓝色纹路。

“这……”

他惊骇地看着自己缓慢透明的双手，小台灯的光线从他的掌间穿透而过。而透明的过程，却并没有止步于他的双手。

主板上的两个计算核心有电弧闪过，几个风扇也发出过载的嗡鸣，主板上的电容也生出细微裂纹。就在主机濒临崩溃的瞬间，房间内的灯光瞬间一暗，继而就是各种电器件相继爆炸的声音传来，最后机箱缝隙渗出淡金色的光雾，将他透明的躯体逐渐笼罩，吸入到主机之中。

他似乎看到那光雾之中，隐约间形成一道符箓纹路，而透过符箓纹路隐约有灵石结晶的棱角。

***

代码好似刻录在了林深视网膜上，在他穿越空间壁垒的时候重组为《阴符经》篆文，化作二进制的代码洪流冲刷着他的三魂七魄。

林深看到金色数据流缠绕成无限循环的环状，他想起曾用拓扑学模拟过类似结构——这或许就是高维空间的投影。

隐约间，林深似乎听到类似机械硬盘运转的嗡鸣。

【检测到量子意识体，开始灵魂共振】

甜糯的妹子声在林深的意识深处响起，他看到自己的手掌浮现出神经网络般的金色脉络。周身被金色数据洪流缠绕成无限循环的环状，形成一团星云将他笼罩其中，他想起曾经用拓扑学模拟过类似结构——这或许就是高维空间的投影。好奇心的驱使让他抬手触碰了一下最近的星云，指尖触碰的瞬间，代码以违背三维空间逻辑的方式重组。

“这是……和我的神经网络架构类似”林深瞳孔震颤，惊讶地发现，这数据代码好像有了生命在自行完善着数据结构。

那些他苦思冥想的结构缺陷，此刻在金色星云中不断地演变着。而他的思维速度也在这个演变的过程中，突然提升到了不可思议的程度。

他此时发现，这些数据代码迭代的进度，已然超出他曾经的认知，甚至超越了他那个年代合理存在的程度。

“这个世界，怎么可能会存在这种结构！”

银色虚空开始扭曲，林深感觉自己被拉伸成弦。

光子如星尘聚散，勾勒出他毕生追寻的圣杯——那个在GitHub上标记着'永生算法'的项目。此刻核心架构正在吞噬他的记忆，母亲拨动算盘的咔嗒声，与实验室倒是敲击键盘的节奏重叠。他突然明白——算盘口诀是原始算法，而量子逻辑门便是他的究极形态。

“原来如此……”

他颤抖着手触碰到光子团，一丝明悟涌上心头。

“这里是灵界夹层，在这里是以思维的方式存在的……”

不及林深多想，无数金色符文从他掌心喷涌而出，构建出层层叠叠的神经突触。当最后一个逻辑门闭合的瞬间，整个空间剧烈震动，就连林深的灵魂在这一刻开始震颤起来。

随后林深就察觉到自己的灵魂开始坍缩成奇点，而那个诞生于量子态的智能体化作金色烙印，刻入他的灵魂深处。

就在他的灵魂坍缩成奇点的瞬间，他好像听到一道声音，‘他们说这里能修炼成仙……’

***

林深的手腕被玄铁锁链束缚在了原处，他盘坐的位置上刻满了符文。时不时会放出幽蓝诡异的光芒，消失在他的身体之中。锁链上的铜锈带着龙涎香的气息——这是修真界禁锢法器的典型特征。

不及多想，电流从地面传导至他全身，之后开始在其体内自行有规律的运转起来，在经过腹部的灵根后，这些电流就被转化成了灵力。

这个过程就像是肌肉记忆一样，完全不需要林深多想，就完成了。

而这些刚刚生成的灵力在他的体内只是暂做停留，就被抽出体外，在他身前的地面上的一个小槽中形成物理固态的形状——冒悠悠蓝光的正方体的晶体。

林深的瞳孔微缩，瞬间想到。

“这是，灵石？”

一些零碎的记忆被唤醒。

‘这具身体曾因杂灵根被那些公立学校拒收，无奈只能去上那些昂贵学费的私立学校，最后因为高昂的学费，以及各种杂费，他们家破产了。……而我，连996福报都争不到的人，在这异世界，也逃脱不掉耗材的命运？’林深自嘲的扯动锁链，铁锈味混着血腥涌入口腔。

“第三百六十一号反应炉醒了！”

一道尖利的嗓音刺破他的耳膜，一个穿灰袍工装的男子，踩着一双马克靴子，走了过来，上来就是甩动起手中的牛筋鞭子，招呼在林深的身上。

“再懈怠，就挖了你的灵根！没用的东西……”

后背传来的刺痛感，瞬间唤醒林深脑海中的记忆。

“原来那个声音，是原主的记忆！这是被“修仙广告”诈骗过来，如今被下了禁制，成了灵石反应炉了！”

“而我穿越了！重生了！可是……”

危机感瞬间袭来，林深没想到自己还来不及庆幸自己猝死重生，就要面对二次回炉重铸。

林深低头看向胸口，皮肤下蠕动着蛛网般黑线形成的符文。此时他才明白，刚刚哪是什么肌肉记忆，分明是这些符文在操控他的身体，通过它体内的灵根，将电能转化为灵石。

“这是灵石工厂，而此时的我就是这工厂中的反应炉！还是两个馒头就能干一天的那种——牛马！”

当林深有意识的去观察体内变化的时候，意识深处的金色烙印突然有了反应，眼前浮现出半透明的神识投影。

【检测到灵力禁锢法阵（玄阶上品），开始逆向解析......】

见此变化，林深刚准备高兴一下。就被界面后续的变化给泼了一盆冷水，瞬间就冷静了下来。

【警告】剩余生物能量：4.7%

■□□□□□□□□□（闪烁）

林深看到这，瞬间明白，自己这个金手指，是需要自己体能来维持运转，而他目前最缺的就是体能了——一天两个馒头，仅能保证他不被饿死而已。毕竟他目前的境界还做不到辟谷，还无法直接通过灵力来补充体能的消耗。

见此情景，林深无奈。冷静下来的林深，这才注意到自己隔壁的一个女孩在一脸担忧的看着自己。

林深刚陷入思索之中，电流再次穿透他的身体，只是这次明显电流密度被加强了，已经超出了他的承受范围。就在电流充盈全身的片刻，林深发现，逆向解析的刻度尺波动了一下。刺痛、麻木的感觉也在这一刻减轻了三分。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