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半岛飞行员之路
韩冬旭在看新闻。
【渔民事件赔偿内幕揭秘，死者弟弟魏汴梁瓜分十七万赔偿金，并企图要更多赔偿金】
【庆尚北道美使馆称，他们会在人道主义再进行两万美金补助，但拒绝对魏汴京道歉，该大使馆称驻韩美军属于飞行职责，他们不会道歉，伟大的美利坚从不道歉】
韩冬旭忽然咧开嘴，笑着，眼神有种戾气：“阿西吧！”
“魏，你越来越有意思了，一方面装小丑吸引民众，民众都觉得你是为了钱，不是为了什么仇恨。”
“人们愈发讨论你，耻笑你。”
“甚至西方大使馆都将你当成笑话。”
韩冬旭语气开始变得生冷和兴奋：“但真正的你！”
“要爆裂起来！”
“这太有趣了。”
“我很想继续活着，一直活到看着那群人难以置信的样子。”
“一个小丑，在坐着他们无法想象，无法理解的癫狂事情！”
“这在半岛，从未有过，也不敢有，但现在，法克鱿，开始有了！”
魏家宅邸。
因为赔偿金事件，前来吊唁的人都匆匆离开，谁也不愿意和魏家扯上关系。
灯光幽黄下，魏汴梁拿着电话，他认真听着电话。
韩冬旭因为身体虚弱表达有些困难，他只能尽力让自己吐字清晰：“魏。”
“我母亲叫汴晓，我一直称呼母亲，她称呼我旭，在她印象中，我性情苦闷，自闭，沉默，发呆，因疾病困扰不喜外人，所以她给了我很多个人空间。”
“我不喜辣食，酸食，喜甜，喜苦食，请你务必记住。”
韩冬旭喘着气，斟酌吐出这些字也让他显得疲惫，心脏在砰砰砰跳跃。
“你如来到我家，请务必多沉默发呆，等你英语逐渐娴熟，再进行对话。”
“我不玩游戏，只爱读书，书籍多为海军军事学，我很喜欢战舰，所以卧室贴满战舰海报。”
“每一期的战舰月刊母亲都会提醒我，为我购置。”
“只有讨论战舰时，我才是一个孩子。”
“......”
电话再次沉默了一会，传来艰难的吞气声，还有韩冬旭低声骂着：“该死的身体。”
魏汴梁在灯光下做笔记，韩冬旭说的每一处细节他都认真记录。
“我喜欢战舰。”
“我沉默寡言。”
“我总是一个人角落发呆。”
魏汴梁将自己代入韩冬旭人生，他开始把墙上的各种明星海报，拳击海报，他用毛笔在每一张海报上面写上“战舰”英语单词。
然后提笔在每一张海报书写，根据韩冬旭的海报摆放位置，军舰图片，开始给这些明星海报写上英语新的“介绍”
[阿利伯克级驱逐舰]
[康德罗加级巡洋舰]
[爱宕级驱逐舰]
[摩耶级驱逐舰]
[世宗大王级驱逐舰]
[1164型光荣级巡洋舰]
[055驱逐舰]
[1144基基洛夫级核动力巡洋舰]
于是小屋每一处纸张都被毛笔写满，魏汴梁躺在床上，电话还未曾挂断，韩冬旭在闭目养神也在聆听。
墙壁上贴满韩语军舰海报，桌子上摆放着半岛世宗大王级驱逐舰模型，床头柜放着温热甜茶，韩冬旭听着电话那边传来的低语声，那是魏汴梁的声音。
魏汴梁在模仿自己，他原本铿锵有力的声音变得虚弱起来。
英语很差劲，那就一段话数个单词拆开磕磕绊绊的阅读：
“这是俄罗斯的1144基洛夫级核动力巡洋舰，排水高达两万六千吨，这是全球唯一的核动力巡洋舰....”
“母亲，我这就为您打开电视。”
“母亲，请问我的战舰月刊到了吗？”
“我希望食物更苦涩一些，这样能感受到生存的味道。”
韩冬旭听着另一个“自己”的声音，他仰头看着天花板，他第一次感受到另一个自己开始新生，这让韩冬旭有了一个独特感受。
那就是他死了，自己是灵魂状态看着自己。
但他随后苦笑。
魏....怎么可能是自己呢。
他可能二十岁之前扮演自己，二十岁之后呢？
没来由的，韩冬旭开始查找关于半岛空军入伍消息。
半岛空军军事学院（Korea Air Force Academy， KAFA）这是半岛培养空军军官主要机构，位于忠清南道鸡龙市。
魏家宅邸内，魏汴梁也在看着在专业飞行员之路。
他反复念着。
“该学院培养领导力，专业知识，军事技能的空军军官。”
“学位是四年制本科教育，毕业后获得航空科学学士学位，并被授予少尉军衔。”
“航空相对专业学院将会接受初级飞行训练。”
“入学要求：半岛公民，年龄12-21岁，高中毕业或同等学历。”
“考试要求需通过该学院入学考试，笔试，体能测试，面试和体检。”
直到魏汴梁盯着最后一句话。
“毕业后可担任航空工程师，空中交通管制员，空军飞行员！”
.....
深夜悄然降至，宅子荒草丛生，魏汴京不过走了两个月，院子就荒芜的厉害，妹妹被姑亲接走了，嫂子去了她母亲家，原本热热闹闹的乡野院子只剩下一个卧室亮着灯。
在院子内，寒意降临，魏汴梁没披衣服，他开始练习虚弱的走路，脑海中是白天韩冬旭走路的姿态。
效仿，学习。
一次次的虚弱走路。
使用手机支架录制，反复观察走路姿态的变化。
然后调整，反复如此，直到开始相似。
而后抱着手机，开始磕磕绊绊练习英语。
魏汴梁开始念着英语，从小声到大声。
直到他疲倦的停下，寒风的吹拂，脑力的过载，超过了十二岁能承受的极限。
“哥。”
“你看。”
魏汴梁忽然看着院子，四个月前的哥哥在院子除草，他穿着白色背心，哼着小调除草，还说以后院子要打理成菜园子，种上魏汴梁和魏彩虹最爱吃的菜。
魏汴京还说门口要种一排的花，这样小家伙们放学回家的时候，就能嗅到花香了。
让佛国寺后山的家，变成绿意盎然的家，小家伙们在这种氛围下会好好学习。
“哥，我在学习。”
“你看。”
魏汴梁呲牙笑着，他沉浸其中的挺着胸脯再次念起英语初级每个词汇。
一遍遍的念，直到让肌肉形成发音习惯。
....
韩冬旭一直没睡。
他一直在听着电话那头的声音。
魏汴梁的自言自语。
魏汴梁磕磕绊绊念辅音的声音。
还有他思念哥哥的呢喃声。
韩冬旭没有纠正他，因为他很想知道，魏到底有没有毅力。
直到晚上十二点，魏汴梁还在念着，还有一些刷刷写写的声音。
“魏。”
“我更期待你了。”
“一个虫子的反抗.....”
“不。”
“这是.....两个虫子的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