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地狱之礼
地狱之礼，第十阶：恶仆。
巴尔的声音在塞缪尔脑海中回荡，明明没有说相关的东西，却有一种难以抑制的邪恶味道上涌。
“这是地狱赠予的礼物，就连你的那位主也会觊觎。”
塞缪尔忍不住举手说道：“辉烬之神祂老人家应该不至于眼馋这个吧？”
巴尔却淡淡道：“你总会明白的……”
他说的不明不白，不过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塞缪尔也不好追问。
巴尔继续说道：“不同的超凡之礼有不同的受礼方式，而地狱之礼是最特殊的几种之一。”
“地狱之礼第十阶，其中最重要的部分你已经完成，也就是掌握邪灵契约。”
塞缪尔惊讶道：“最重要的部分？那岂不是受过地狱之礼的人会很多？”
他学习邪灵契约不过一周。
巴尔却尖笑道：“你以为邪灵契约是出门就能买到的黑麦面包吗？而且，所有教会都在严格管控邪灵的数量、铲除任何与地狱相关的人物，这条路，比那些非教会的超凡之礼更难走。”
不过，他又一转话锋：“但有我在，你的地狱之礼只需要完成最简单的部分即可。”
塞缪尔真心实意地露出崇拜之色：“不愧是大恶魔巴尔贝里斯大人！”
巴尔的声音微微上扬了一些：“成为恶仆无法让你吸收恶魔之力，但能够将你的恶魔之力封存起来，这算是恶仆的特色能力。邪灵契约已经掌握，现在，你还需要一对变质的石像鬼翅膀和一条沾过人血的鞭子。”
塞缪尔一呆：“变质的石像鬼翅膀？石像鬼本质上也是邪灵，而且是消失了许久年的邪灵，这东西去哪能找到？”
巴尔的笑声阴险了起来：“你身边就是。”
“我身边？”
巴尔解释道：“许多年前，石像鬼是最常见的邪灵生物之一，因为较高的智慧和强大的生命力，是许多恶魔军团喜欢的炮灰。不过，后来各大教会研究出了一种高效对付石像鬼的方法，这种邪灵反而容易变成累赘，最终销声匿迹。”
“但是，一部分石像鬼以被封印的方式存活了下来，因为教会发现，封印的石像鬼可以帮助圣物保持活性又不会引发圣物的攻击性，所以，各大教会都会有被封印石像鬼的储备。”
听巴尔这么一说，塞缪尔才想起来，之前克丽丝尔带着自己进入地下室的时候，地下室的门口就有两个模糊的石头雕像。
“地下室门口那俩？”
巴尔点头：“就是那个，应该是当初建立教堂时分发过来的资源——所谓的变质石像鬼翅膀，就是被长时间封印后石像鬼死亡后的邪窍，很容易到手。”
塞缪尔不由得嘴角抽搐一下：“很容易到手？先不谈教堂物品失窃会引起多少注意，地下室那里现在是驱魔所的区域，我躲都来不及，还要去那偷东西？”
巴尔却平静道：“那就不关我的事了，驱魔所肯定在等检测用的圣物到位，到时候，你离被绑上火刑架也不远了。”
塞缪尔苦恼起来。
死肯定是不想死的，但地下室门口那雕像可不容易动手。
要拿到那东西，得先解开石像鬼的封印，再杀死石像鬼——身为第十阶超凡之礼的条件之一，石像鬼不会太强大，摩奴卡应该可以轻松收拾。
但这是在大教堂的范围内，平时遮掩着没什么问题，但直接召唤出摩奴卡的话，整个教堂都会炸锅。
塞缪尔一边琢磨，又一边问道：“那具体的受礼方式呢？”
巴尔回答道：“于每个月地狱气息最浓厚的那天零点，将变质的石像鬼翅膀放于月光之下，用邪灵契约将其复苏为破损的石像鬼，再以沾了人血的鞭子抽打这理应回归地狱的废物，直到它崩解开裂，你便成为恶魔的执鞭仆人。”
塞缪尔忍不住吐槽道：“人家都被封印了，先解开封印又杀死，紧接着又复苏，还得抽它，石像鬼造什么孽了？”
巴尔冷冷道：“地狱之礼向来如此，恶念与祸源便是地狱渴望的人间之景。”
犹豫三秒后，塞缪尔放下那些许善念：“算了，反正不是抽我就行。”
只是，要怎么偷走雕像呢？
正思索着，宿舍门被敲响了。
打开门，站在门口的希尔·伯顿。
后者神色匆匆，身上还残留着战斗的痕迹。
不等塞缪尔说话，希尔便开口道歉：“我很抱歉，塞缪尔，有关码头虚无灵的信息，我没有核查清楚便让你去顶班，差点害死你。”
他已经从几位驱魔所人士的口中得知了码头的情况，希尔也没想到，本以为只是一个小小虚无灵在捣乱，结果还与鲸哕的超凡者扯上了关系。
想到这他便一阵愧疚，塞缪尔一个实习神父处理虚无灵的确没什么问题，但如果真遇上超凡者，塞缪尔几乎必死无疑。
尽管塞缪尔在那没有遭遇危险，但希尔依旧觉得这是自己的责任，必须要道歉。
听闻了对方的来意，塞缪尔立刻摇摇头，笑着说道：“坦白讲，我还是没弄清情况，但我没遇到什么危险，希尔。”
巴尔的嘲笑声在脑海中响起：“能够捞取好处的机会你又自己放弃了？”
塞缪尔不置可否，他虽然是个擅长隐瞒和欺骗的人，但却有自己的行事准则。
尽管才来到温水市一周，但平时最照顾他的人便是希尔，而且，这位看着浪荡的战斗执事是个很好的人，塞缪尔不止一次看到过他带着装有食物的篮子前往贫民区。
见塞缪尔如此诚恳，希尔不由露出感激的表情：“你不仅是虔诚的信徒，还是慷慨的绅士。”
塞缪尔眨了眨眼睛：“但我会要求提高我的报酬。”
希尔顿时爽快地笑起来：“当然，我来这便是为了这个。”
说着，他便递了一张十镑的钞票过来。
崭新的金镑上印着女王斯蒂芬斯三世威严的脸庞，得益于女王的英明政策，这种发行了五年的钞票如今已经成为整个公国的硬通货，非常受人欢迎。
塞缪尔接过钞票，在阳光下弹了一下，清脆的声响让他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女王真是美丽极了！
不过，这还不算完，希尔竟然又递了一张过来。
看塞缪尔的表情，他解释道：“对方上报时希望得到免费除灵的帮助，教会补贴一般在三镑到五镑之间，后面证实了这个任务的危险性以及情报错误，尽管你人没事，但报酬也上涨到了十镑。”
说着，他又笑起来：“后面那十镑是我的歉意。”
“这怎么好意思呢？”塞缪尔眉开眼笑地收下，只觉希尔真是个大好人。
他确实没遇到危险，理应推辞，但是，希尔给得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