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22章 天赋
计缘点头答应了下来,临了等他到家时,天色都已经擦黑了。
他正掏出钥匙打开院门之际,隔壁林家的院门却忽地打开了,吴琴探出半个身子。
“计……计哥。”吴琴小声喊道。
“怎么了?”
“林虎,林虎他今晚跟着邓云良去曾头市了,说今晚都不回来了……”
吴琴越说越小声,说完后,她甚至都把头深深低了下去。
计缘也愣住了,连带着开门都停了刹那,但很快他就反应过来。
“兴许是有什么事吧。”
计缘笑笑,也就推开了自家院门。
“不……不是,林虎都是背着我的,我担心他们是去做什么不好的事情。”
“那你就多劝劝好了。”
计缘说完也就进屋关门了,吴琴话里有话,他能听出来,但他不想管,也管不起。
在这曾头市有什么不好的事情?
那可就一大堆了。
再者说,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发展道路的权利,计缘不会对别人的选择指指点点。
看着隔壁被反锁的院门,吴琴长久无言,最后也只得叹了口气,悄无声息的掩门。
计缘回到家中,先是检查了一番家中情况,确定建筑都没什么变化之后,这才拿出那本《符道初解》。
虽说昨晚已经一宿没睡了,但计缘也没什么感觉。
修仙又淬体的,两晚上不睡觉而已,小事。
看了半宿,他对修仙界的画符一道也是终于有了些许了解。
画符分三步,首先画符头,定灵枢。
其次便是符角锁灵纹。
最后一步也是最关键的一步,启灵。
看似简单……实际上好像也真不难,计缘旋即便是从储物袋中取出了自己的笔墨纸砚,又把书翻到了“静心符”的那一页。
他先是反反复复的看了几遍,而后又拿寻常书纸临摹,反反复复确定无误后,这才拿起了青竹笔。
纸是青麻纸,墨是朱玄墨。
摊好后,计缘便往青竹笔注入了些许灵气,刹那间,这笔杆子就泛起了一股淡淡的青光。
他沉稳心神,便照着书上的模样……落笔。
稳稳当当,再之后便是顺着其模样开始勾勒,笔中灵力不断,笔下如画龙蛇。
计缘心中也是难免一喜,看来我还有点制符天赋的。
可就是心中一动,手下笔触一断,整张青麻纸便无火自燃了。
看着符纸化作飞灰消散。
计缘立马冷静了下来,这烧的哪是纸,分明就是钱啊!
过了好一会,计缘冷静下来之后,这才再度提笔。
有了先前那次的经验,他这次便是心如止水了。
手提青竹笔,一气呵成。
看着桌上摆放着的这张半成品的静心符,计缘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
如此看来,在画符一道,自己的确算是小有天赋了。
只是还差最后一步……启灵。
所谓启灵便是要将灵气注入这符纸当中,将先前留下的那些灵力启动,使整张符纸活泛,如此一来,这符箓才算功成。
计缘等着心境平和下来之后,再度提笔,轻轻一点,灵气注入。
符箓……烧了。
“艹!”
计缘看着桌上那一抹绚丽的烟火,忍不住骂了句娘。
没办法,只能再来了。
好在这才是第二张符纸,计缘也没什么心疼。
可紧接着第三张,第四张,第五张……直到连着烧完了十张,计缘就开始心痛了。
不对劲,铁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计缘停下符笔,默默思量着自己刚刚的遭遇,首先画符这一步骤肯定是没问题的。
有问题的只是启灵那一步。
遇事不决,翻书。
计缘又翻开了《符道初解》,循着书上的内容,一字一句开始查看……这他妈的也没错了。
不多时,眼见着都已经天亮了,计缘又尝试着画了几张,可结果都是如此。
看着桌面上焚毁的那一小堆灰烬,计缘终于老实了。
难怪这修仙界什么都讲师承,这没个师父,连画符都入不了门……计缘揉了揉眉心。
难道我也要去拜个符道师父了?
符箓……忽然间,一个人名出现在了计缘脑海里边。
陆绾!
她可是曾头市的符道天才,还拜了曾头市有名的邬文彬邬大师为师,这点小事找她应当是没问题的。
就是不知道这里边有没有涉及师承……也罢,去问问就知道了。
若是不行,再考虑拜师的事情。
正当计缘喂完了青黄鸡和灵豚,又收了灵卵准备离开的时候,却听着门外响起了邓云良和林虎的大笑。
两人在曾头市待了一整晚,如今天亮了也就回来了。
看这模样,玩的还挺开心?
但到底玩的是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计缘特意在院子里边等了一会,等到两边院子都响起了关门声之后,这才悄无声息的掩门离开。
他先是去了陆绾的家中,见到了那位早先的陆大伯陆松。
许是多年养尊处优的生活,加之早已没下过水,所以计缘记忆当中有些黑瘦的陆松,也是变成了一个颇具富态的中年男子。
见着计缘过来,陆松自然也是有些诧异。
“找绾儿?她去邬大师那了,得晚上才会回来。”
两家早年就有过交流,计缘和陆绾的关系也一直算好,所以陆松也没隐瞒,而是如实告知。
计缘了然,随后又跟着陆松叙了叙旧,又婉拒了留下来吃午饭的客套,这才告辞离开。
陆松停在门口,双手拢袖目送着他离去。
等了片刻,屋子里才响起一道女子的声音,“计青云那儿子?生的倒是俊俏,只可惜啊,长相不值钱。”
说话之人自是陆绾之母,陆松之妻李秋灵了。
只不过相较于还维持着那一丝关系的陆松,她却懒得露面了,所以刚刚哪怕看见了计缘,她也不愿出来。
一袭锦绣衣衫的陆松却摇摇头。
“没了爹娘,还能在这般年纪突破练气中期……怕是有些值钱了。”
陆松早年就已经练气五层了,这些年下来更是摸到了六层的门槛。
加之他本身又是个心细之人,人老成精,纵使计缘气息收敛的再好,也被他察觉到了一丝异常。
这般年纪的练气中期,要么是自己极有本事,要么就是背后有人照拂。
不管哪个,都说明计缘不太简单。
“什么?练气中期了?”
李秋灵很是惊讶的问道。
练气中期很正常,但不到二十岁的练气中期,在这曾头市就比较少见了。
再加上计缘那难得的好样貌,在这曾头市里道一声年轻俊彦,怕是也不为过了。
计缘自是不知这些,他一番询问下来,终于在这曾头市的一间高门大院前头停了下来。
能在这曾头市住得起这屋子的人,也是非富即贵了。
邬文彬作为一个能画出一阶上品符箓的符师……自然算得上是又富又贵的人家了,更别说他手底下还养了一堆会画符的弟子,每月都能给他上供不少。
据说以他的符箓本事,都能加入水龙宗了,但他却没去。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活法,若是去了水龙宗,他只能当个大头兵,马前卒,让人颐指气使。
哪像现在,可以在这曾头市里作威作福。
计缘敲开了这邬府的大门,没有门房,前来开门的也是这邬文彬的弟子。
“你找谁?”
“我找陆绾。”计缘稍一拱手。
“找陆师妹?”
前来开门的这白衣男子立马就多看了计缘好几眼,甚至连眼神都没那么友善了。
计缘不想表演一些什么为了女修争风吃醋的戏码,更何况他对陆绾本身也没有别的心思,所以也就多说了句。
“正是,她是我姐。”
果不其然,这话一出,白衣男子眼中立马热切了许多。
“原来如此……道友且进来便是,陆师妹近来正在尝试绘制中品符箓了,端是有天资的很啊。”
“师父都准备让她去参加明年的水龙宗遴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