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上门讨债，欠债还钱
“你给我好好看看，这是不是你娘周素怡的户口簿。”
只见赵老板掏出一个老旧的户口簿，亮在村民面前。
确实有一页名为周素怡。
民族汉，籍贯徽省庐东县，生于1938年，未婚……所有信息清晰可见。
众村民叽叽喳喳，表示与秦卫东母亲完全符合，只不过这户口簿应该是周素怡未出嫁之前的老本。
“或许是你娘临死前偷偷替你借的，借款一百，连本带利一百八十七块三毛五！”
“我都打听过了，你小子借钱结婚，彩礼188块，这里面有一大半钱是我赞助的。”
赵老板的唾沫星子冻结在胡茬上，眼神如毒蛇盯向秦卫东身后的陈青禾：“要不给现钱，要不老子就一把火把你家给烧了，你这小媳妇也别想跑！”
秦卫东将陈青禾拉至身后。
听到这黑胖子竟然还想打陈青禾的主意，眼神逐渐冷冽暴虐起来，一种想要弄死对方的念头油然而生。
赵老板背脊一寒，也是刀尖上舔血过来的他，此时对上秦卫东的眼神，心里竟莫名生出一股寒意。
还是陈青禾拽住秦卫东，才让他勉强冷静下来。
秦卫东突然想起，前世记忆里，自家大舅娘，最喜欢拿着别人的名头去赌桌上借钱。
后来在牌九桌上耍老千，被人剁掉了一只手，才消停下来。
他闭上眼睛，努力平复心情，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你这户口簿……是假的。”
“狗日的，你小子和我装糊涂？”
赵老板怒不可遏，扬手一把掌就要甩在秦卫东脸上，却被秦卫东反手抓住。
另一只手直接拎起领口，将他整个人按在墙根。
“你好好看看，我娘58年7月嫁过来，而你这户口簿是58年2月办的，所以上面显示的是未婚。”
秦卫东道：“我如果猜的不错，去年拿着户口簿和你签字画押借钱的，是个一只手有六根手指头，胖胖的女子吧？”
大舅娘的右手，就是有六个手指头。
赵老板心里一咯噔：“你怎么知道是六根手指头……”
“呸，废话，那是你娘，你当然知道是六根手指。”赵老板立马反应过来，破口大骂。
然而这一次，却没有村民帮腔。
还有一个脾气爆的青年村民，捻起一坨干牛粪就砸到赵老板身上。
秦卫东注意到，这个最先开始扔牛粪的，正是村支书张应山的侄子，张绍强。
不仅是干牛粪，还有什么苞谷棒子，臭鞋垫，纷纷扬扬砸了下来。
原先观望看戏的村民一个个义愤填膺，都是一大队的社员。
“我去尼玛的黑胖子，讹人讹到我张槐村来了！”
“大东他娘两只手各个都只有五根手指头，你踏马随便弄来一个假户口本，就想要钱？”
“真当我们农村人好欺负？”
“干死他，玛德，几个混混拿着几把破刀，也想抢钱？”
这时候的农村人是有血性的，也是极为团结的。
尤其是一个生产大队一起在一起天天上工，同队的队员真遇到事，替他打生打死常有。
这次遇见事我帮你，下次你才会帮我。
当初秦卫东被堵在知青点门口被三队人打得半死也是一样。
黑胖子被吓得够呛。
眼见着面前这群刁民拎着锄头、铁锹就要干上来。
“嘭！”
只听一声剧烈枪响，场面瞬间平静下来。
原来是一个混混，身上藏了一只猎枪，此时朝天空放一枪，而后枪头指着秦卫东。
“来，再横啊，我看谁还敢再和老子横！”
赵老板抹了把脸：“就防着你这一手，真当我下乡收账，什么准备都没有？”
静，死一般的静。
枪声响起，整个村子静的可怕。
赵文彪认为自己终于算是找回了一点场子。
有枪说话，他说话底气十足。
“小子，我不管你是什么六根手指头，五根手指头，今天是龙你得给我盘着，是虎你得给我卧着，欠条上既然是你娘的名字，老子也有你娘的户口簿，这钱老子就得找你要。”
赵文彪斜眼看向秦卫东：“还不把老子放下来？”
“我放你麻！”
啪！
秦卫东一巴掌甩他脸上，膝盖猛地上顶。
赵文彪人都懵了，弯腰捂着肚子弓成麻虾，被顶的直吐酸水。
“我操，你这小子……”赵文彪话还没说完，又被秦卫东拎起来。
“你有本事就让你手下开枪，打死我？”
赵文彪瞪大眼睛，震惊极了。
玛德，这小子是什么虎逼。
被枪顶着都不怕？
秦卫东眸光发冷，寒气压得四周混混都喘不过气。
“还有你们这些人，有一个算一个，赶上的都来，能打死我算你们本事，打不死我，带走你们一个我保本，两个算我赚。”
他一只手拽着赵文彪头发，另一只手使劲甩在他脸上，手劲之大，不一会儿功夫，赵文彪的脸就被啪啪扇成了猪头。
赵文彪被打的鼻青脸肿，气得脸都歪了，嘴里都是血沫怒：“王三你个憨熊，麻痹的开枪弄死这狗崽子。”
王三就是手拿猎枪的混混，下乡收债这么多回，他也是第一次见到秦卫东这么莽的人。
“大哥，真的要开枪？”
80年的农村不像后世，个人是能持枪的，像猎枪，霰弹枪，气枪，都可以。
民兵组织甚至还能配备56式自动步.枪这样的军用枪.械。
但是有归有，打个野猪、狍子什么没问题，真要是拿枪打死人，那就是另外的事了。
赵文彪被秦卫东扇的满嘴血沫，整个脸颊肿成球，说话也断断续续。
“打，打死我负责……”
王三踌躇不敢上，一旁十几个手举火把的混混围成圈，也没有一个敢上前。
踏马秦卫东那样子太可怕了。
被猎枪顶着都不怕的狠人，他们自诩单挑没一个人能打得过他。
群殴肯定能赢，那万一被带走的是自己咋办？
人就是这样，穷得怕横的，横的怕狠的，狠的怕不要命的。
秦卫东前世在班房里就学到过一个真理。
被围殴打群架，别怕，就逮到一个人往死里狠狠锤，大不了一换一，这样旁人反而不敢真的围上来，因为他们害怕受伤的是自己。
反过来若是被围殴的人，稍微露出一丝怯懦害怕，那他们动手打的会更欢。
秦卫东动手也很有讲究，不打后脑勺，不踢子孙袋，就朝着赵文彪肚子和脸使劲扇。
“麻痹的……你们这群孬种……”赵文彪感觉自己屎都要被打出来了。
周围的混混被赵文彪骂的臊眉耷眼，硬是没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