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头疼

她定定站在原地。他站在身侧，说：“我以前没找到时机告诉你这件事。我觉得已经过去的就不必刻意提起。你非常介意吗？”她不说话，感觉心里非常难受，有种反胃的感觉。他拉起她的手，“很可惜，我爱恋过另一个人，即使后来我自己否决了那种在意是爱恋的情绪，因为好像人们爱恋一个人时不会仅仅用目光追随……”她静静地听着，望向月白色墙壁上的夕阳光晕。已经半年了，我们已经一起走过半年的时光了。她仿佛对着夕阳窃窃私语。他看出她视线的漂移，没再继续说。轻风吹翻书页，房间里变得很凉很凉。她头疼，就说：“我们明天吃芹菜炒肉吧，你去买一把芹菜、辣椒还有粉条就可以了。我把衣服叠一下。”他有点糊涂，只好说：“哦，那我去买菜了。”他们一起走出书房，夕阳的光晕又偏移到墙面另一块地方了，光辉洒在答题卡上，点点绯红。

他离开后，她把衣服叠好放在柜子里，就坐下写日记，但写着写着感觉没办法写下去就来到客厅，坐在窗台上发呆。学生时代，尤其是学习糟糕的时候，她总是喜欢望着窗外，作业根本不会做，她只能想一会题看一会窗外。教室里柔和浅黄色的灯光照着她的脸庞，于是玻璃里的她好像被光晕萦绕，有点好看。她发现夜晚给了她美丽的样子。但她并不常常看窗户，而是望着窗外什么都没看见，那样自由，好像她不存在一样。

她闷闷不乐。他善良正直聪慧勇敢，时而幼稚时而木讷时而有趣，却也是早已在心里留下另一个女孩的印记。可是，最难过的是他究竟是不是我生命中的那个人。是，还是，不是？

这重要吗？重要的不该是你们想一直陪在彼此身边吗？有声音问她。

可是不是命中注定的人要怎么一直在一起？

我对于他来说也会变成曾经吗？

不，我从不假设。她坚定地赶走了那些声音。

她不喜欢，她不确定，但他们已经结婚——她心里的旨意，神圣，他们承诺携手一生。

他还没回来吗？他是不是很不明白我在干吗。我只是头疼，什么都不想听。那张纸已经说明了所有。

她本来打算去做饭了，肚子空响，但听到他推门的声音就没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