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照骨相脉，显露
常宁县，南街。
胡浪嚼着草根，对着前面的一进小院努嘴道：“小师弟，看看这个院子咋样。”
“朝向不错，附近的风景也好，”秦燃夸得牙人合不拢嘴，下一刻却是话音骤转：“就是太小了，配不上大师兄和大师姐的身份。”
牙人心道大生意上门了，笑容更加真诚灿烂：“小郎君若是不满意这里，在下引你去别处。”
胡浪大手一挥：“不必了，就这里吧。”
“这是我的信物，你拿着它前往四方楼，找住在青松居里的客人，他们会和你到衙门里过割。”
牙人拿着胡浪的信物离开。
“从今儿起，咱们三就暂时在这里歇脚了。”
秦燃问：“我们不回四方楼吗？”
胡浪摊手道：“回四方楼还怎么引蛇出洞，杀人立威？”
秦燃眉头微微皱起，这事没在昨天商议的计划里。
不过在双方实力、地位都不对等的情况下，他也只能言听计从。
‘这二百三十两果真是买命钱啊。’
秦燃调整好心态问道：“那大师兄他们呢？”
商平隐解释道：“大师兄他们正在向黄白陈三家递帖拜馆。”
拜馆？
秦燃心中一动：“难不成大师兄准备在常宁县这边也开办武馆？”
商平隐也不故弄玄虚：“没错。”
“敢问师兄，等这件事了，小弟我可以在武馆内一起修炼吗？”
胡浪吐出嘴里嚼烂了的草根，揭开层层荷叶包裹的烧鸡，撕下一根鸡腿美美咬了一大口肉：
“不用等这么久，只要大师兄拜会完三家武馆，就能去县衙里请来照骨相脉镜，为你照骨相脉，传授入门功法口诀。”
照骨相脉？
“胡师兄，何为照骨相脉？”秦燃有心请教。
胡浪吐出嘴里的鸡骨头：“就是显露你的骨相和脉象，这玩意儿每个人的都不大一样。
不过总的可以概括为苍龙，白虎、朱雀、玄武四大类。
脉象则是对应金木水火土五行，具体的得用照骨相脉镜照了才知道。”
商平隐在旁边叮嘱道：“小师弟，你修炼的时间晚，得加倍努力才是。
不然一年后还没能破开关膜，踏入初萃境的话，会被收回入门弟子的身份。
到时候想要修炼，就得和其他普通学徒一样，定时进奉十两银子作为学费。”
感情我的这个弟子身份是临时的。
临时工宇宙真是无处不在啊。
秦燃细问道：“那商师兄，这个弟子身份平时又有什么用呢？”
商平隐耐心解释：“简单来说，入门弟子每月有俸禄可领，按境界品级发放；在柳氏商行内购买药材、兵刃这些东西时有一定优惠；最重要的是，可以得到师傅的定期指点，这是很多人都求不来的。”
说到师傅时，商平隐脸上浮现出尊敬、仰慕之色。
秦燃把这些消息记在心里，对两位师兄抱拳道：
秦燃哪肯把时间白白浪费：“师兄要是累了的话先去休息，我想练会箭。”
早点还完射箭的债务，能早点预支其他能力，增强自保的能力。
哪怕，这点实力对于武者而言算不得什么。
但秦燃仍旧不喜欢将一切都寄托在别人身上。
胡浪称赞了一句：“这勤奋劲倒是个练武的苗子。”
商平隐眼中带着欣赏：“练武讲冬三九，夏三伏，终日不能息，小师弟，你若是能一直保持这个劲头下去，一年后必然能破开关膜。”
......
院落后面挨着一条小溪，杨柳树沿岸栽种。
风浪吹过，枝条也随之一齐飞舞。
若是在暖春时节，溪流对岸旁有少女结伴，同水里的小鱼，天上的小鸟，共同构成融融好春光。
只可惜现在入了深秋，天地一片肃杀，冷风吹在人的身上，像钢刷刮肉，冻的人直打哆嗦。
这里倒也因此多了几分寂静，是个修炼的好地方。
六十步外，一枚铜钱用细线穿过中间的方孔，从平直的木架上自然垂落，立悬于空中，在风中来回摆动。
胡浪横坐在墙头，双手环抱，很是无聊的问道：“小师弟，你这距离会不会太远了？能射中吗？”
“应该能。”秦燃站在岸边做着热身。
胡浪闻言扭头冲商平隐小声嘀咕：“啧啧，老商，在六十步开外想射中一个来回乱动的铜钱，这得初萃境的武者才能做到吧？”
商平隐点了点头，又摇头道：“也不尽然，师傅说哪怕是初萃境的武者，想做到六十步外开弓中靶，也得经过专门的训练。”
胡浪把啃完的鸡腿骨丢到地上：“所以说，我们这个小师弟是在哗众取宠？”
商平隐有些迟疑，没有搭话，心里却是默认了胡浪的话。
想要在六十步外中靶都需要经过长时间的专门训练，更何况是一枚会来回飘动的铜钱？
胡浪调整坐姿，把烧鸡放在怀里，眼睛一眯，准备小憩：“行事虚浮孟浪，喜欢故作高深，看来我们这个新入门的小师弟要变成旧师弟咯。”
在他们说话间，秦燃双腿自然分开，张弓搭箭，眼瞳集中于一点。
六十步外的铜钱在他的视线中快速放大。
咄！
弓弦炸响。
箭矢离弦，铜钱被箭头给射的滴溜溜直转。
【射箭：1/3000】
“中了......”商平隐喃喃道。
“什么中了？”胡浪眼皮抬也不抬的问。
“小师弟射中了！”
坐在墙头的胡浪噌的一下挺直了腰身，眼睛瞪的跟蛤蟆一样：“你说小师弟在六十步外，射中了一个来回乱晃的铜钱？”
商平隐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表情难以置信。
“你怎么又开始点头摇头了，射中就是射中，没射中就是没射中，怎么还模棱两可的。”
回应胡浪的，又是离弦一箭。
“娘希匹，真中了！想不到我老胡的这对招子也有看走眼的一天！我真是狗眼看人低啊！”
咄！
又是一箭。
胡浪激动起来：“老商，你不是说小师弟做不到吗？你看看这是啥！第三箭了，这可是第三箭！”
商平隐木然道：“谁和你说我觉得小师弟不成的？像什么行事虚浮孟浪、喜欢故作高深也不是我说的。”
胡浪听的脸都绿了：“别再念了，谁还没有个年少轻狂的时候？”
商平隐无情补上最后一刀：“还有，你烧鸡掉了。”
“啊，老子的鸡！”胡浪发出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