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君临
‘这确实是她能做出来的事。’
提利昂心里这么想，却不能这么说，虽然他厌恶王后，但他还是一个兰尼斯特。
他聪明的大脑袋里一瞬间闪过无数个主意，然后微笑着回答：
“听到雄鹰即将和狮子开战的消息，我立马就不困了。”
“那史塔克夫人指证你谋杀其次子布兰，也代表狼要和狮子开战吗？”
“不不，这不一样。”
提利昂找了张椅子爬了上去，他拿起桌面上的酒壶为自己斟了一大杯，满饮一口后，翘起腿道：
“我的姐姐，当今王后，王子之母，西境之光，她是没有鸟儿的兰尼斯特公爵，深受父亲宠爱。
至于我，对于公爵来说，我是个畸形儿，我的出生就是一场灾难，他看不起我，因为我常常嫖妓玷污了家族荣誉。
所以，如果对王后不利，怒狮一定会和雄鹰开战，若是对侏儒不利，狮子则会感谢奔狼帮他清理了族群。”
“半狮觉得他脱离了危险，所以开始肆无忌惮，终于不再宣称自己是兰尼斯特之光了。”
“喔，半狮，这是你给我的新称号吗？听上去比半人威风多了。”
哈罗德扬起那双湛蓝色的眼睛，看着提利昂：
“你所表达的含义是，兰尼斯特公爵会为王后与谷地艾林家族开战，而不会为侏儒提利昂与北境史塔克家族开战。
你想以此警告我，不要做对王后不利的指控。
但我和你倒是有不一样的看法，以狮子的贪婪，即使他拉的屎被人拿走，他也不会放过扩大领地的机会，闻着味就会追过去。”
“曾经有个愚蠢的弄臣开玩笑说他的屎里都有金子，有人说这人还活着，不过是在凯岩城的地牢里。”
“好吧，你的笑话成功吓到我了。”
哈罗德面无表情，语气平淡的道：
“在到达君临之前，用你富有智慧的大脑好好想想，想出一个完美的主意，到时候我们再谈。”
说完，哈罗德起身，带着布蕾妮离开了房间。
提利昂若无其事地坐在桌前自斟自饮，仿佛刚刚无事发生。
直到一壶酒喝完，他愤怒的将酒杯摔在地上，口中不停咒骂着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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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十字路口客栈，渡过三叉戟河，沿着国王大道向南，前往君临的路便是一片坦途。
“一个小时之内，咱们便到君临了。”
“疯鼠”夏德里奇爵士从马背上转过头，朝众人喊道。
他与哈罗德相识于三年前，那时他是一位流浪君临的雇佣骑士，在一次受雇追击盗匪的战斗中，他被长矛刺落马，身受重伤。
就在他快要被斧头劈死时，是哈罗德救了他，并出钱治好了他的伤病，否则他即使竭尽全力逃脱，也难免因重伤死在那一片树林中。
此后，他一直留在君临，替哈罗德经营商铺，组织手下，收集情报。
直到大半年前，夏德里奇将一份关于琼恩·艾林的讯息传递到谷地后，哈罗德才把他召回身边。
“我看到红堡了。”
骑兵斥候从前方返回，踩在马背上高声呼喝，整个队伍立刻陷入了欢快的氛围中。
红堡是建在一座高丘上的王宫，它睥睨着整座都城，到了君临就不必害怕迷路，即使远隔几公里，只要抬头便能看见它。
很快，位于三座丘陵之上的都城君临，便映入了众人眼帘。
“我看到了，我也看到君临了，那是诸神门，那是旧城门，那是巨龙门，那里是贝勒大圣堂，里面耸立着七座水晶塔，我以前在那和一位骑士决斗……”
“吹牛大王”克雷顿侃侃而谈，但大家都知道他是个近视眼。
日中时分，烈阳当空，
哈罗德一行人沿着国王大道，经由巨龙门进入了君临。
不远处就是三座高丘之一的雷妮丝丘陵，曾被用来圈养坦格利安家族巨龙的龙穴，就位于丘陵顶端。
只不过随着最后一条龙死亡，龙穴的青铜大门已经关闭了一个半世纪。
众人没有在此停留，他们沿着静默修女街向前来到了维桑尼亚丘陵，克雷顿爵士所说的贝勒大圣堂就建在这座丘陵之上。
在经过大圣堂的白色大理石广场时，有人给夏德里奇塞了一张纸条。
他打开看了一眼，策马跑到哈罗德身边：
“信鸽传来消息，国王之手艾德·史塔克公爵正在钢铁街。”
“转道钢铁街。”哈罗德喝令道。
“哈罗德大人驾到，速速回避！”
先行的骑兵急忙发号施令，将挡路的推车和行人赶开。
掌旗手高举着鹰旗，丝织的旌旗在风中飘向钢铁街。
“大人，您是来参加首相比武大会的吗？”
一名骑手看见排成纵队的雄壮骑兵，忍不住叫道。
“我是来拿比武大会冠军的！”哈罗德在民众的欢呼声中高声回应。
正如其名，钢铁街有许多铁匠铺，一路上到处可见在锻炉前干活的铁匠，以及拿着盔甲讨价还价的骑士。
随着哈罗德一行人往高处走，建筑物越来越高大，商铺里卖的商品看起来也越奢侈。
而他们要去的那家铁匠铺，则在丘顶。
它比钢铁街上任何一家铁匠铺都大，层高足以俯瞰整条街。
“来人止步，前方是艾德首相大人。”
两名穿戴钢盔和铠甲，身披灰白相间披风的侍卫手握剑柄，大喊着拦住去路。
“这里是心宿城伯爵，哈罗德·哈顿大人！”
掌旗手策马向前，高声喊道。
正在铁匠铺中与屋主交谈的艾德·史塔克，听到了来人的姓名，顿觉一阵头痛。
人越担心什么就越会来什么，他刚刚找到前任首相琼恩之死的一丁点线索，另一个令他困扰的麻烦又找上门来了。
“请他进来吧！”艾德对屋主道。
得到首相的许可，没过多久屋主便急急忙忙跑出来迎接。
“哈顿大人，我叫托布·莫特，您快请进！”
屋主满脸堆笑，鞠躬作揖，他穿着黑天鹅绒外套，袖子上用银线绣了铁锤的图案，脖颈间则戴了条沉重的项链，上面的蓝宝石有鸽子蛋那么大。
“大人，如果您需要在首相比武大会上穿的新盔甲，那您可来对地方了……”
托布·莫特一点也看不出铁匠大师的模样，像极了生意人招揽着客户。
哈罗德拿起门外摆着的鹰嘴盔来回把玩，偏头朝凑到他身旁的托布·莫特，压低声音恶狠狠的道：
“你这家伙，这些年没少赚呐。”
“给您分的利润也是年年都涨啊。”
托布·莫特抹了抹额头的汗珠，瞄了一眼屋内，提高声音喊：
“大人，我做的东西要价很高，这我自己也承认，不过我敢跟您保证，我打出来的全是艺术品。”
喊完这一嗓子，他又压低声音道：
“首相刚到，还没见过那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