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20章 惩罚!必须惩罚!
话音未落,
打店里转出个妇人,
绿罗裙紧裹着水蛇腰,衣襟被汗浸得透出海棠红抹胸轮廓。
鬓边芍药花映着张鹅蛋脸,眉眼生得吊梢带煞,偏那两片野莓色的唇又润得滴出水来。
松垮发髻垂下一缕青丝,正黏在晒成琥珀色的颈子上,随着扭腰摆屯的步子,晃得人喉头发紧。
正是母夜叉孙二娘。
她眼风扫过西门庆玉面朱唇,心头突突直跳,暗道:“这般俊俏郎君,合该与老娘作个压寨相公。”
“客官快请!”
孙二娘扭着腰肢将人往里让时,匈前雪/浪几乎要拍出衣襟,汗珠正顺着锁骨往深壑里滑。
“新酿的竹叶青,井水镇得透心凉。”
西门庆见她匈/前玻涛汹涌,倒有七分颜色,
暗暗感慨孙二娘果然豪横,
遂笑道:“这般热天,正该吃酒。”
武松却按住他手腕,低声说:“哥哥莫急。”
原来早瞧见后厨门帘下露着半片青衫,隐约是个人形。
酒过三巡,孙二娘假意添菜,暗将蒙汗药抖在壶中。
西门庆何等机警?
原身当年与在阳谷县偷香窃玉时,这般手段用得多了。
更何况早已熟读水浒传的他岂能不知道孙二娘的这点勾当。
他佯作不知,举盏道:“小娘子这般殷勤,莫不是看上了武都头?”
话音未落,武松已仰面倒在条凳上。
“倒!倒!倒!”
孙二娘拍手娇笑,却见西门庆仍自斟自饮,惊得手中铜盘当啷坠地。
说时迟那时快,
西门庆已反手将她制住。
孙二娘只觉半边身子酥麻,待要挣扎,早被反剪了双手按在桌上。
“好泼妇!”
武松霍然起身,明晃晃的戒刀已架在孙二娘颈间,
“青天白日敢做这等勾当!”
西门庆方要接口,忽觉舌尖发木。
方才无意抿了口的半盏残酒在喉头烧灼,此刻竟化作干钧铁块坠向丹田,
原是孙二娘添酒时,那药粉正沾在盏沿。
“哥哥脸色怎的潮红?”
武松余光瞥见西门庆扶桌呼吸粗重。
孙二娘眼底精光乍现,被刀锋压着仍吃吃笑道:
“郎君方才豪饮的第三盏,奴家可是亲手斟的。”
她故意将“亲手”二字咬得缠绵,颈间血线随笑声颤动。
西门庆暗叫不好,
倒不甚觉得晕,只是感觉平时纯爱下的压抑要被猛然释放。
蒙汗药混着竹叶青在血脉里奔涌,眼前孙二娘的面容忽而重影叠叠,竟幻成潘金莲妩媚狐脸、吴月娘那端庄容颜。
多年偷香窃玉的肌肉记忆瞬间冲破理智,
谁知这母夜叉竟还吃吃笑起来:“好哥哥,刀口再进半寸方有趣。”
原来她平素横行惯了,今日遭人拿住,反觉新奇刺激,浑身竟似过电般战栗。
字母圈的是吧!
还是个小金拱门!
西门庆胸中邪火猛窜。
肌肉记忆猛然觉醒,
西门庆炉火纯青的伸手捏住她下巴:“这般标致人儿,偏要做杀人勾当。不如……”
话到此处故意顿住,拇指摩挲她唇上胭脂。
孙二娘两颊飞红,竟将舌尖探出半分,哪还有半分凶悍模样?
武松看得目瞪口呆,刀尖不觉松了三分。
西门庆趁势夺过戒刀,贴着孙二娘耳畔道:“我知你后厨藏着五个伙计,此刻若喊将出来。”
说着刀背顺着她脊梁往下滑,
“你说他们见你这般情状,是来救你还是笑你?”
孙二娘浑身发软,竟似被抽了筋骨。
西门庆看着孙二娘的样子,再想到原著里她干的勾当,只觉心头火更甚,
忽听得“啪”地裂帛声响,却是西门庆解下腰间系着的马鞭。
那鞭梢缠着金丝,在正午日头下泛着冷光。
“好教娘子知晓,”
他慢条斯理将鞭子一圈圈绕在掌中,
“西门家的规矩,说话时须得跪着听。”
孙二娘柳眉倒竖,正要啐他,
鞭影如毒蛇吐信,精准抽在屯上。
罗裙应声裂开道细缝,蜜色肌肤上霎时浮起胭脂痕。
她自幼习武,寻常刀剑尚不皱眉,偏这火辣刺痛里裹着酥麻,倒激得喉间漏出声呜咽。
“这是第一课。”
西门庆甩腕抖开鞭花,玄色马靴化踏住她欲起的腰肢。
第二鞭挟着风雷之势落下,却堪堪停在距皮肉半寸处。
孙二娘绷紧的身子陡然卸了力,恍惚间竟生出几分求而不得的焦渴。
武松在门边看得真切,铜铃眼几乎瞪出眶来:“哥哥!这成何体统!”
“二郎有所不知,”
西门庆反手用鞭柄挑起孙二娘下颌,
“这等胭脂虎,须得先碎了傲骨,方能……”
话音未落,第三鞭破空直下,两道红痕恰在屯上叠作十字。
西门庆脑袋昏昏沉沉,
说的话尽是些虎狼之词。
孙二娘十指深深抠进桌板,鬓边芍药巍巍坠在血痕旁,映着汗津津的脊背,竟似雪地里落了红梅。
孙二娘浑身发软,竟似被抽了筋骨。
她自嫁与张青,何曾受过这般撩拨?
偏这冤家手上力道拿捏得妙,七分威吓里掺着三分狎昵,直教人又怕又盼。
忽觉腰间丝绦一松,罗裙委地,惊叫道:
“你要作甚!”
“嘘——”
西门庆以指封她朱唇,
“听闻十字坡包子最是鲜美,今日倒要看看。”
话音未落,后厨传来重物倒地声。
原是武松早绕到后面,将几个伙计尽数放翻。
孙二娘听得动静,忽地痴笑起来:“早知二位这般英雄,奴家何苦。”
说着竟往西门庆怀里偎去。
武松提刀进来,正撞见这荒唐景象,气得跺脚:
“哥哥莫要戏耍!这等恶妇,留她作甚!”
西门庆蒙汗药还未失效,显示出原身那股刚猛之气。
不慌不忙,扯过件袍子将孙二娘裹了,附耳道:“今日饶你性命,却要应我三件事。”
孙二娘眼波流转:“莫说三件,三百件也依得。”
“其一,十字坡改作正经客栈;其二,过往客商不可加害;其三……”
他面无表情,
“我要你收集好过路商旅的情报,日后当有大用。”
说罢在她腰眼一戳,孙二娘顿时浑身瘫软如泥,
待要说话,那二人已跨马而去,唯见官道上烟尘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