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皇帝霸道爱
翌日，初为人妇的茹瑶，忍着身下的不适，早早起来服侍。
赶来伺候洗漱的宫女们，看到这个场面，也都不敢打扰。
嘉靖看着茹瑶小心的剪下那块染红的布，不禁失笑，道：“怎么，还要留着供起来不成？”
“不是供起来，是得拿去给嬷嬷查验的，如果没有这个，我要被打死的。”
“规矩这么严苛呐。”
“嗯。”茹瑶剪下来放好了，黄锦也来了，看到这场面，脸上当即堆起笑容，道：“恭喜小主子，贺喜小主子了，还望小主子念在奴婢也是为您着想的份上，宽容过往的不敬吧。”
茹瑶还是不知如何答对，只好看向自己的男人，嘉靖笑骂道：“收起你那副嘴脸、”顿了一下，又道：“还算你办了件不错的事情，但仅此一次就够了，朕的房中暂时先不进人了。”
“喏，臣明白了。”主子领情就好，怕就怕没伺候好，不领情还惹了一身骚。他看了眼容光焕发的茹瑶，小心问道：“陛下，这小主子的位份……”怕嘉靖不悦，赶忙解释道：“臣不是多管闲事，只是往后该如何称呼，得有个说法。”
“唔、”嘉靖点点头，想了想，道：“通常都是怎么安排的？”
“按道理说，宫里的所有宫女，都是陛下的女人。未得宠幸时，就是一般的宫女，类似丫鬟，月月有例钱。但一旦得蒙陛下临幸，就会得到晋升，通常是淑女，选侍，才人，美人，婕妤，昭仪，依次晋升的。”
“在昭仪之上，还有九嫔、四妃、贵妃，皇贵妃以及皇后。九嫔可享一殿，四妃以上，则有资格独享一宫。但这些位份，通常不是普通宫女能够企及的了。”
说罢，黄锦建议道：“小主子是陛下的第一个女人，若陛下喜欢，可封昭仪。”
“昭仪。”嘉靖看向茹瑶，道：“你喜欢吗？”
茹瑶看看黄锦，又看看嘉靖，鼓起勇气道：“陛下，我、我想当女官。”
“女官？”嘉靖奇道：“女官再怎么说，也是伺候人的，你怎么放着主子不当，愿意当奴婢啊？”
“那算了，陛下随便封什么都好。”勇气有点，但不多，见没能得到应允，茹瑶又不敢出声了。
嘉靖只好拉着她的手，道：“朕给你选的机会，但你得说个道理出来，你为什么想当女官？”
“我可以说吗？”
“说罢。”
黄锦在旁边看着俩人腻歪，心道，这是多大的富贵，不愧是头一个女人，陛下真的是给了足够的耐性，小丫头啊，你可把握好了，这是你这辈子唯有一次的机会啊！
“我在浣衣局洗衣裳，看到好多原来在豹房伺候皇帝的女人，都被打发过来干活了。我想，既然最终都是干活，我不如做个女官，还能管人，省的遭人欺负。”
嘉靖有点听不懂，看向黄锦，黄锦也是刚来几天，这里面的事情也不是特别明白，只好把高忠叫过来给解答。
“回陛下，是这样的。先皇驾崩之后，只有嫔以上的妃子，才会享有一定的待遇。昭仪及以下的，通常会充为宫人，而且因为他们伺候过皇帝，一般也不会允许她们出宫。”
“还真有这么回事。”嘉靖皱着眉头，问道：“那现在宫里似这般情况的女子，大约能有多少人？”
高忠是朱厚照的近侍，对这个问题是最了解了，闻言道：“先皇在这方面比较……呃、博爱，差不多得有一百三四十人吧。”
嘉靖瞬间不想细问了，看向黄锦，道：“你这样，去问一问她们，有没有想离开的，如果有，着有司给她们个新身份，发放一些银两，允许她们出宫。”
“陛下真是仁厚。”黄锦适时地拍了个马屁，让身边小太监记了下来。
嘉靖再度看向茹瑶，道：“朕已经改了这规矩，你还想做女官吗？”
“唔——”茹瑶认真想了想，还是点头。
嘉靖笑了，道：“行，朕就不问缘由了，你既然想做女官，朕就让你做宫正司，掌后宫六局事，如何？”
黄锦倒吸了口冷气，陛下这也太宠了吧。
后宫女官体系，分为六局一司。
司，就是宫正司，是管理后宫的监察机构。六局，分为尚宫局，尚仪局，尚服局，尚食局，尚寝局，尚功局，分别掌管后宫的几乎所有事宜。
可以这样说，在皇城里头，皇帝下面有十二监，皇后下面就是六局一司。通常，皇后统领六宫，亲管或者指定皇贵妃辅政管理宫正司，贵妃和四妃分管六局的一个。
现在宫里一个妃子没有，让茹瑶掌宫正司兼管六局，这和皇后的权柄有什么分别？
关键现在宫里还有张太后和夏皇后呢，黄锦实在忍不住想要出声提醒，陛下啊，你可别色令智昏啊！
就在他要开口的当口，茹瑶问道：“陛下，这个官和浣衣局的管事哪个官大啊？”
这问题也给嘉靖问住了，他还真解释不明白，黄锦赶紧接话，道：“小主子，浣衣局归内官监管，是内官监四司之一，内官监又是十二监之一，都是直接隶属于陛下。而后宫六局呢，它是隶属于皇后的，这不好一起论。”
“但如果非得论起来，六局的权柄，和十二监的权柄差不多是平起平坐的。您掌管宫正司，兼管六局，自然是要远远大过浣衣局的。呃——”黄锦看向嘉靖，期期艾艾道：“差不多跟我这个司礼监掌印，总管大太监一样了。”
“那可真是好大的官啊。”茹瑶感叹了一声，却道：“陛下，我管不来这么多事情，我就管一个就好了。”
“一个？”嘉靖正要拒绝，茹瑶又道：“如果我管这么多事情，肯定要像黄公公一样，没有时间陪伴陛下了。”
“也对。”嘉靖食髓知味，正是需求大的时候，当即同意，道：“那黄锦你觉得，六局一司，哪个合适？”
“陛下，现在六局一司，都是太后委任的女官。”
嘉靖不悦道：“你是说，这件事朕说了不算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