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天大医:从大明太医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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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争锋

如果说刚才只是彼此试探,那现在就到了该动真格的时候了。

战马们喘着粗重的鼻息,用蹄子刨着地,正如马上战士们蓄势待发的汹涌战意。

随着一声令下,瞬间引爆了所有人紧张的神经!

一时间,大家都顾不上分析什么局势了,拉开架势就要拼个你死我活!

这是一场全凭本能的大乱斗——除了自己,全是敌人!

所有人爆发出一阵冲天的怒吼和叫喊,战马奔腾,尘嚣四起,庞大的校场中顷刻间杀得昏天暗地!

沙尘暴起,校场中央三十丈方圆已成人间炼狱,三百披甲骑士化作钢铁洪流,赤缨与白羽在烟尘中交错,金铁相击声震得观战席茶盏嗡鸣。

按洪武军制,比武禁用开刃兵器,但即便如此,这些挥舞着的长枪大刀,砍砸捅刺在铠甲缝隙上,仍能叫人骨断筋折!

四起搏杀的众人中,蓝朔楼和裴二郎仍然紧盯着对方,二人在人潮中左突右冲,直奔对方而去!

说起来,二人之间谈不上有什么积深宿怨,他们这番不解缠斗,倒更像是边军和京卫的对决。

金铁炸响,蓝朔楼举枪拦住斜刺里抡来的狼牙棒,顺势压沉枪尖,挥腕捅向来人腋下——那里正有一道甲缝!

伴着闷哼声,那个江西都指挥使家的公子栽落马背,红鬃马同时尥蹶子踢开侧面袭来的朱雀营骑手——恰在此时,蓝朔楼忽觉后颈汗毛倒竖!

裴二郎已然策马冲来,大杆刀裹着腥风劈至脑后!

铛——!

情急之下,蓝朔楼沉肩坠肘,猛拔出一柄铁锏,反手背在背后。

半秒未至,寒风兜头砸下,大杆刀狠狠劈在锏上,在铁鳞间炸出三尺火星!

蓝朔楼立时被这劲力非凡的一刀拍在了马背上,正当裴二郎准备乘胜追击再补一刀时,蓝朔楼单手运枪,枪尖由下指上,瞄准裴二郎的面门喷打而出!

裴二郎大惊,急忙侧身躲闪,这一枪贴着鼻梁倏然飞空,凌空刺过时,他竟在雪亮的枪锋上,看到了自己的镜影!

两匹战马人立而起,两人在鞍桥上各逞长枪大刀,胯下坐骑打着旋儿撕咬,四周混战的骑士竟自发让出丈余空地。

“蓝兄可知?”裴二郎腕底翻手变招,刀尖顿时如毒蛇般啄向蓝朔楼太阳穴:“这飞龙甲就该是我平阳裴家……!”

锏身龙鳞逆刮刀杆,蓝朔楼格开一击,转身收锏挺枪,借旋腰之力将杀招引偏:“裴镇抚难道要学李广难封?”

话音未落,红鬃马突然暴起冲撞,裴二郎的白马被顶得踉跄后退,四周顿时响起倒彩与喝彩的声浪。

烟尘中忽有黑云压境——玄武营方向,辽东总兵嫡子曹蛟连挑八人后,正擎着丈八蛇矛,向二人突刺奔来!

此人枪法精湛,虎背熊腰,他家祖传的破甲矛法更是马军中出名的一把硬手。

此刻,他大有势不可挡之威,要拿二人凑个整数!

蛇矛尖锋霎时间如一线银蛇,猛点向裴二郎咽喉!

毫秒间,蓝朔楼的錾金枪与裴二郎的大杆刀竟同时敌住矛杆!

我们二人还没分出高下,外人来裹什么乱!

两人对视一瞬,立刻心有灵犀,齐齐伸手拽起马缰。

两匹战马左右分驰,曹蛟的蛇矛追着蓝朔楼面门刺去的刹那,裴二郎已经闪到他的身后!

他矮身纵臂,挥起大杆刀,对准曹蛟的后心杀去!

“破他!”

厉吼之中,曹蛟急忙弃矛回手,大刀凶猛砍在他还未完全架起的蛇矛上,直震得他虎口发麻!

手指不自觉松开,丈八蛇矛叮啷一声坠落马下!

曹蛟怒若金刚,他一把从鞍桥下抽出两支短柄骨朵,含腰转胯左右开弓,冷不防砸在蓝朔楼和裴二郎两人的肩甲上!

碎甲纷飞,蓝朔楼顶着剧痛,也抄起双锏!

两支铁锏上下交叠,迎着对方凶狠的攻势,以中门大开以命相搏的架势,猛力砸向对方胸膛!

“滚下马去!”

暴喝声起,双锏落下,曹蛟浑身剧震,整个人竟被硬生生从马背上打飞出去!

看台鼎沸声中,李善长击节赞叹:“这招改良自西平侯沐英将军的连环马术,没想到被这二人运用得青胜于蓝!”

朱福宁激动得满脸通红,而朱玉华却突然攥紧帕子——她注意到,这几个回合下来,蓝朔楼战意正酣,可他座下的战马却有些不行了。

场中鏖战已臻化境,裴二郎的玛瑙流苏早不知散落何处,蓝朔楼的金甲玉璎珞也尽成齑粉。

当双方战马第八次错蹬时,蓝朔楼突然旋身,对准裴二郎的脑门递出左锏——却是虚招!

裴二郎举刀格挡的瞬间,蓝朔楼右手持握的长枪已如雷光般闪过,钻向其左肋!

中平扎枪!

千钧一发之际,裴二郎竟效法蒙古骑术,整个身子藏到马腹之下!

扎枪掠过身侧,挑飞胸侧几片甲叶。

裴二郎趁势拔出腰间水磨钢鞭,自下而上撩起,将蓝朔楼左胸的护心镜擦了个粉碎!

蓝朔楼整个人顿失重心,在马背上仰了过去,他急忙用枪尾支地,才勉强稳住身形。

然而他的战马,已经不行了。

红鬃马喷出的白沫已染上血丝,蓝朔楼能感觉到鞍鞯下的肌肉在痉挛——这匹三年前从凉州卫山丹马场遴选的上等走马,终究抵不过裴二郎胯下那匹河曲良驹的后劲。

裴二郎显然也察觉到了这个破绽,他挺直身形,立时刀鞭齐下!

“蓝百户的马上功夫,倒是和野路子的边军如出一辙!”

裴二郎大吼着,刀锋贴着蓝朔楼耳畔掠过,削下他半缕额发:“你可知,真正的战马要经三代人繁育方可骏驰,就像这匹千里灯——”

白刃如雨,本就力竭的坐骑前蹄一软,带着蓝朔楼轰然跪倒在黄沙中!

四周围观的淮西子弟们爆发出喝彩,裴二郎策马绕着倒地者打转,挥刀挑飞那杆虎头錾金枪。

“你输了!”马上的裴二郎刀尖一点,语气中满是傲然。

蓝朔楼迎着日光抬起头,眼底尽是不甘。

突然。

恰在此时。

正当所有人认为胜负已定的时候。

一声响亮的呼哨,从校场边缘尖利传来!

所有人的目光立时都被引了过去,怀庆公主和南康公主也不例外。

当她们看到站在场边的来人时,怀庆公主立时激动得两颊生霞!

“殿下快看呀!”春桃更是跳了起来,她指着那边的人影,兴奋大叫:“是吴太医!吴太医来了!”

“就你会说!”怀庆公主打了春桃一下,可根本掩盖不住满眼欣喜,看得南康公主一阵偷笑。

只见阿扎提鼓着腮帮子用力吹响呼哨,吴桐劈手一挥,大喝一声:“铁哥儿,上!”

曾啸破漠北风雪的马嘶骤然冲起,滚滚马蹄如雷,河西驹踏着千军难挡的威武气势,大步冲来!

门前两个卫兵见状慌忙架起绊马桩,想要阻拦,但是下一秒,河西驹居然以跃马檀溪之势,马踏飞燕般飞身纵入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