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灰暗的迷雾

父亲的葬礼在一个阴雨绵绵的早晨举行。林夏站在远处，看着程朗一身黑衣，神情肃穆地站在墓碑前。雨水打湿了他的头发和肩膀，他却浑然不觉。

程母站在儿子身边，脸色苍白如纸。苏晴也来了，撑着一把黑伞，站在程母另一侧。她不时看向程朗，眼神复杂。

林夏握紧手中的伞，犹豫着要不要上前。她知道，这种场合自己并不适合出现。但看着程朗孤独的背影，她的心揪得生疼。

葬礼结束后，宾客们陆续离开。程朗站在原地，久久没有动弹。林夏终于忍不住，轻轻走到他身边。

“程朗......“她轻声唤道。

程朗转过头，眼神空洞：“林夏？你怎么来了？“

“我......“林夏不知该说什么，只能默默为他撑起伞。

程朗看着墓碑上父亲的照片，声音沙哑：“我爸临走前，还在担心公司的事。“

林夏感觉鼻子一酸：“程朗......“

“他说，要我照顾好公司，照顾好妈妈。“程朗苦笑，“可是现在，我什么都做不好。“

林夏握住他的手：“不是你的错。“

程朗摇摇头：“林夏，我可能要离开一段时间。“

“去哪里？“

“不知道。“程朗望着远方，“也许去国外，也许去其他地方。我需要时间......“

林夏的心猛地揪紧：“那我......“

“等我。“程朗转身看着她，“等我处理好一切，就回来找你。“

林夏的眼泪夺眶而出：“程朗......“

程朗轻轻擦去她的泪水：“相信我，好吗？“

林夏点头，却感觉心如刀绞。她知道，这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

第二天，程朗离开了。没有告别，没有消息，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林夏照常上班，却发现公司里气氛诡异。苏晴接替了程朗的位置，成为了新任CEO。她上任第一天，就召开了全体员工大会。

“公司最近经历了一些变动，“苏晴站在台上，目光扫过众人，“但我相信，在大家的努力下，我们一定能渡过难关。“

林夏坐在角落里，感觉苏晴的目光在自己身上停留了一瞬。

散会后，陈雨欣拉住林夏：“你听说了吗？程总辞职了。“

林夏点头，心里一阵刺痛。

“苏总监......不，苏总好像要整顿公司。“陈雨欣压低声音，“你小心点。“

林夏苦笑：“我有什么好小心的？“

然而很快，她就明白了陈雨欣的意思。

下午，人事部通知她调岗。从创意部调到了行政部，职位也从主管降为普通职员。

“为什么？“林夏问人事经理。

经理推了推眼镜：“这是公司的决定。“

林夏知道，这是苏晴的报复。但她没有争辩，默默接受了调令。

新的工作枯燥乏味，每天就是整理文件、安排会议。林夏努力做好每一件事，却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晚上回到家，她总会不自觉地看向手机，期待着程朗的消息。但手机始终安静如初。

一个月后，林夏在整理文件时，无意间发现了一份合同。是程家和苏家的合作协议，里面有一条让她震惊的条款：如果程朗不履行婚约，程家将失去公司控股权。

林夏终于明白，为什么程母会如此坚持这门婚事。她握着合同，心里五味杂陈。

就在这时，苏晴突然出现在办公室门口。

“林夏，“她冷冷地说，“来我办公室一趟。“

林夏跟着苏晴走进办公室。苏晴关上门，直截了当地说：“我知道你看到了什么。“

林夏一惊：“苏总......“

“程朗走了，你还不死心吗？“苏晴冷笑，“你以为他会回来找你？“

林夏握紧拳头：“这是我和程朗的事。“

“是吗？“苏晴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照片，“那这个呢？“

照片上，程朗和一个金发美女在咖啡馆里相谈甚欢。拍摄日期是三天前。

林夏感觉呼吸一滞。

“他在国外过得很好。“苏晴说，“很快就会有新欢了。你还在等什么？“

林夏摇头：“这不是真的......“

“随你信不信。“苏晴收起照片，“我只是提醒你，别再做无谓的等待了。“

林夏浑浑噩噩地走出办公室，感觉天旋地转。她回到座位上，打开电脑，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下班后，她独自来到江边。秋风吹过，带来一丝凉意。她望着波光粼粼的江面，突然觉得一切都那么不真实。

手机突然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

“喂？“林夏接起电话。

“林夏，“熟悉的声音传来，“是我。“

林夏的心猛地揪紧：“程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