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金鳞岂是池中物
“那倒未必，以后我们有能力了再去就是了。”
易清欢闻言转而兴奋道：“也是，以婵儿姐姐的实力很快就能上天了！”
覃婵儿没好气地弹了下她的额头：“修行之路本就漫长，你不要想的太简单了，学会脚踏实地才能成长为真正的强者。”
“哦。”易清欢揉揉额头。
覃婵儿又突然想起什么，转头问道：“对了，你爷爷给你《玄天九重刀》那套功法了吗？”
“给了给了！”易清欢连忙掏出手机，“爷爷昨晚就把加密文件发给我了，还特意嘱咐要我好好修炼。”
覃婵儿点点头：“这套刀法没那么复杂，能不能大成主要还是看你自己的悟性了，配合你那种特殊的‘灵嗅’天赋，应该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也正好弥补你缺乏攻击手段的短板。”她指了指放在一旁的唐刀，“等你练成前三重，这把刀的威力至少能提升三倍。”
“嗯嗯。”
窗外树影忽然晃动，易清欢警觉地转头。
三辆黑色轿车在她上来的时候就停在街角那儿了，现在望下去还是停在原处。
“婵儿姐，那些车……”
“卖保险的。”覃婵儿眼皮都不抬，“从上周就在附近转悠。”
她早就发现车里坐着武盟的侦察员，只是他们又没什么动作，就好像自己的保镖一样，去哪儿跟哪儿的，她才懒得搭理。
“这样啊……”
易清欢将信将疑地收回目光。
……
几天后，易家山庄湖畔。
垂钓台边，陈墨看着浮漂在水面轻颤，余光扫过身旁闭目养神的易天行。陈远山正手忙脚乱地调整鱼线，额角渗出细汗——这已经是他今天第三次挂底了。
“易长老，上次宴会的事……”陈远山终于忍不住开口，“我这些年一直过意不去。”
易天行抬了抬眼皮，鱼竿稳稳架在膝头：“陈副部长，这些陈年旧事就无需再提了。老夫若是记仇，你今日连山庄大门都进不来。”
“是、是。”陈远山擦了擦额头的细汗。
陈墨顺势接话：“听说那位覃小姐常来山庄做客？”
鱼线忽地一沉，易天行手腕轻抖，一尾青鱼破水而出。他慢悠悠地收着线：“小姑娘喜欢后山的枫叶，偶尔来采些做书签。”
采枫叶什么的当然只是借口，这种事都是自家孙女做的。其实覃婵儿来山庄大多都是陪父母来的，覃谦鸣和夏妙晴逢年过节也都来拜访易天行。
“只是采枫叶？”陈墨盯着水面，“武盟最近收到些情报，说她在青岚山……”
“陈巡察使，”易天行突然打断，鱼钩上的青鱼还在扑腾，“这池子里的鱼，聪明的都藏在芦苇根底下。”他拎起鱼晃了晃，“非要拿探照灯去照，惊了鱼群不说，还容易扯断竿。”
陈远山手一抖，鱼竿差点掉进湖里。
陈墨却面不改色：“若真是稀世锦鲤，总得确认不会掀了鱼塘。”
易天行轻笑一声，把鱼扔回湖中：“去年暴雨季，后山老松被雷劈断，覃小姐路过时随手扶了一把。”他比划着三围粗的树干，“现在那树长得比雷劈前还精神。”
三人陷入沉默，只剩蜻蜓点水的涟漪声。陈墨的浮漂突然剧烈下沉，钓竿弯成惊险的弧度。等他好不容易拖上来，却发现钓钩上空空如也，鱼早吃了饵，逃之夭夭了。
“你看，”易天行起身收竿，“有些鱼，咬了饵也不一定上得来。”
夕阳西斜时，陈墨的鱼篓依旧空空如也。临别前，易天行突然拍了拍他肩膀：“明年，全国武道大赛在池城举办，你们做了不少准备吧？”
陈墨笑笑：“毕竟是五年一度的大赛，全球都很重视。每到这个时候，从各国脱颖而出的前三甲可都非常人啊，我们洛国自是不敢马虎。”
易天行看向天边：“那年前的高中生武道联赛，是自愿报名还是强制参加呢？”
陈墨沉默片刻，还是实话实说：“自然是有武道天赋的学生都要参加。”
“陈巡察使，老朽多嘴劝你一句，”易天行突然转头，浑浊的眼珠里精光乍现，“有些机缘强求不得。三年前她救我易家于危难，用的可不是武盟教的把式。”
陈墨眼神一凝：“她？您是说……覃小姐？”
易天行颔首：“她的层次远超你的想象，说实话，我至今也不知道她的真实境界。”
陈墨拱了拱手，郑重道：“我明白的，多谢易长老告知。”
回程的车上，陈墨反复摩挲着伸缩碳素钓杆。后视镜里，易家庄园渐远，而湖面最后一缕金光正刺破暮色，像极了那日青岚山洞窟里残留的锁链灼痕。
又是一个周六，覃婵儿叫易清欢出来逛街。
“归元市场”是池城规模最大、历史最悠久的一个多元化市场，其中有灵材、玉石、矿物、金属、武器等各类商品的贩卖。当然，这个市场主要是针对武者群体。
此时正值傍晚，两女正在其中闲逛。
她们停在一家琥珀摊位前，老板正唾沫横飞地吹嘘着这块原石是“上古灵虫所化”。
易清欢指尖轻触琥珀表面，七窍玲珑石微微泛起灵光。她凑到覃婵儿耳边低语：“婵儿姐，里面有东西……”
“喂！”一个刺耳的声音突然插进来，“小妞，这石头是我们青龙武高先看上的！”
三个穿着深蓝色校服的男生围了过来，为首的刺猬头伸手就要抓易清欢手中的琥珀。覃婵儿握住易清欢的手腕轻轻一带，让她灵巧地避开了对方的抢夺。
“看上了？”覃婵儿挑眉，“付钱了吗？”
刺猬头一愣，随即冷笑：“在这条街，我们青龙武高看上的东西就是我们的！”他故意露出三阶武者的徽章，“小妹妹，识相的就……”
“哟，这不是青龙武高的‘三杰’吗？”一个熟悉的声音从人群后传来。黄泽熙拎着两袋训练器材挤了过来，“金哲瀚，又在欺负低年级学生？”
刺猬头脸色一变：“黄泽熙？你们池城一中的武道社团还没解散啊？”
黄泽熙把购物袋往地上一放，二阶武师的气息隐隐散发：“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们今年招新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