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涨跌间的信任
夜色笼罩巷子，昏黄的路灯投下斑驳的光影，空气中弥漫着湿气和饭馆飘来的油烟味。顾辰锁上便利店的门，手里提着一袋刚买的热包子和豆浆，步子轻快地朝林若曦的住处走去。昨晚的承诺还在耳边，他说过要带早餐，今天自然不能食言。
敲开门时，林若曦已经醒了。她靠着床头，穿着一件旧毛衣，手里拿着一张纸，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数字。见他进来，她抬头看了一眼，低声道：“又来了？”
“不然呢？”顾辰笑，把袋子放到桌上，“搭档得管你吃饱。”
林若曦冷哼一声，却没拒绝，低头继续看纸。
顾辰拉过破椅子坐下，掏出手机打开股票软件。那只科技股的走势跳出来，昨天收盘还平稳，今天开盘却有了波动。他盯着屏幕，低声道：“涨了点，百分之五。”
林若曦抬头，眼神闪过一丝惊讶：“这么快？”
“还没到高点。”顾辰把手机递给她，“下周会更好。”
她接过手机，低头扫了一眼，手指在屏幕上划了几下，低声道：“三千五变三千六百七十五，赚的不多。”
“第一天而已。”顾辰笑，“急什么？饭得一口一口吃，钱得一点一点赚。”
林若曦没说话，低头把手机还给他，从袋子里拿出一个包子咬了一口。她的动作很慢，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光，像在消化这个消息。
顾辰看着她，心里却在盘算。前世的记忆告诉他，这只股下周会有波大涨，翻三倍是底线。他投的三千五，能变一万多，剩下的三千五再跟进，能到三万。这只是第一桶金，离两百万还远，但他有信心。
“算账算得怎么样了？”顾辰问。
“还行。”林若曦从纸堆里抽出一张递给他，“按现在的涨势，三千五翻三倍，一万零五。剩下的三千五再投，能到三万一。”
“聪明。”顾辰接过纸，笑，“不愧是林氏的账房。”
“别拍马屁。”林若曦冷冷道，“我只是算个数。”
顾辰没反驳，低头吃包子，心里却涌起一股暖意。她的冷淡是表象，愿意算账，就是愿意跟他走下去。他嚼着包子，低声道：“下午我还得去趟证券公司，看看走势。你去不去？”
“去。”林若曦点头，语气坚定，“我得看着。”
“行。”顾辰笑，“那你多吃点，别半路饿晕了。”
林若曦瞪了他一眼，没说话，低头喝豆浆。她的动作慢而小心，像在掩饰什么。顾辰看着她，心里五味杂陈。前世的她，高高在上，连早餐都有人送到嘴边；现在的她，却连包子都吃得这么珍惜。
下午，两人再次来到证券公司。交易大厅里人声鼎沸，屏幕上红绿交错，数字跳得让人眼花。张浩已经在角落等着，手里捏着一瓶矿泉水，见他们过来，打趣道：“哟，又一块儿来了？你们俩这是要绑一块儿发财啊？”
“废话。”顾辰拍拍他肩膀，“涨了没？”
“涨了。”张浩指指屏幕，“百分之八了。”
顾辰低头一看，那只科技股果然在涨，三千五已经变成三千七百多。他松了口气，转头看林若曦：“怎么样？我说得没错吧？”
“还早。”林若曦低声道，眼神却没那么冷了，“这才几百块。”
“几百也是钱。”顾辰笑，“积少成多。”
张浩在一旁听着，插话道：“顾辰，你真有两下子。这股我昨天还觉得悬，今天就涨了。”
“眼光好而已。”顾辰耸肩，“下周看大头。”
林若曦低头盯着屏幕，手指捏着风衣袖口，低声道：“如果跌了呢？”
“跌了再说。”顾辰看着她，“我有后手。”
她没说话，低头沉默了一会儿，低声道：“你真不怕赔？”
“不怕。”顾辰笑，“有你在，我赔不了。”
林若曦冷哼一声，却没反驳。她靠着椅子，盯着屏幕，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光。
接下来的几天，股票走势平稳，每天涨个百分之五到十，顾辰的三千五渐渐变成四千多。林若曦每天都跟着他去证券公司，坐在角落算账，纸上写满了数字和预测。她的话不多，但眼神比以前柔和了些，像在慢慢接受这个现实。
周五中午，顾辰提着两份炒面来到她住处。敲开门时，她正坐在桌前，翻看那堆文件。见他进来，她抬头问：“涨了？”
“涨了。”顾辰把面放到桌上，“百分之十五，今天能破五千。”
“五千……”林若曦低声道，手指捏着笔，像在算什么。
顾辰坐下，低声道：“下周是大头，翻三倍没问题。”
“如果没翻呢？”林若曦抬头，眼底闪过一丝担忧。
“翻不了我再想办法。”顾辰笑，“我说过，两百万，我给你弄来。”
林若曦没说话，低头吃面。她的动作很慢，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光。顾辰看着她，心里却在盘算。前世的记忆告诉他，下周会有个利好消息，这只股会暴涨。他得把剩下的三千五投进去，争取多赚点。
吃完面，林若曦从纸堆里抽出一张递给他，低声道：“按现在的涨势，三千五能到一万多。剩下的三千五再投，能到三万多。”
“算得准。”顾辰接过纸，笑，“你这脑子，不干会计可惜了。”
“别贫。”林若曦冷冷道，“我只是不想赔。”
顾辰没反驳，低头收拾碗筷，心里却涌起一股暖意。她的语气冷，可算账的认真劲儿已经说明了一切。她在乎这场局，比他想象的更在乎。
下午，两人再次来到证券公司。屏幕上的数字跳得更快，那只科技股已经涨到百分之二十，三千五变成了四千二。顾辰低声道：“成了，下周再加把劲。”
“加什么劲？”林若曦皱眉。
“把剩下的三千五投进去。”顾辰看着她，“翻倍的机会，不抓白不抓。”
林若曦沉默了一会儿，低声道：“风险太大。”
“有我在，怕什么？”顾辰笑，“我说了，赔了算我的。”
“你哪来的底气？”林若曦抬头，眼底闪过一丝好奇。
“以后你就知道了。”顾辰没解释，低头操作手机，把剩下的三千五投进去。
交易成功的提示跳出来，顾辰松了口气，转头看林若曦：“成了，全投了。”
“全投？”林若曦的脸色变了，“你疯了？”
“没疯。”顾辰笑，“下周你就知道，我有多准。”
林若曦抿紧唇，盯着他看了半晌，低声道：“如果赔了，我不会管你。”
“不用你管。”顾辰耸肩，“我自己扛。”
她没说话，低头沉默了一会儿，低声道：“随你吧。”
回来的路上，林若曦走得慢，脸色又白了几分。顾辰皱眉，低声道：“累了？”
“没。”她摇头，语气倔强。
“没才怪。”顾辰停下脚步，转身蹲在她面前，“上来，我背你。”
“不用！”林若曦后退一步，声音提高了些。
顾辰没起身，转头看她：“你再逞强，回头又病倒，我还得送你去医院。”
林若曦抿紧唇，盯着他看了半晌，最终没再拒绝。她犹豫着趴到他背上，手轻轻搭在他肩膀上，轻得像怕压坏他。顾辰站起身，背着她往回走，低声道：“还是不重。”
“少废话。”林若曦低声道，声音里带着一丝羞恼。
巷子里的风吹过来，带着凉意。顾辰背着她，步子稳而慢，感受着她微弱的呼吸，心里却满是暖意。她没推开他，就是信任的开始。
回到屋里，顾辰把她放到床上，低声道：“歇着吧，明天我带早餐过来。”
“不用……”林若曦刚开口，被他打断。
“别拒绝。”顾辰笑，“你得养好身子，咱们的钱还没赚够。”
林若曦没说话，低头咳了几声。顾辰皱眉，从桌上拿过药递给她：“吃了吧，别拖。”
她接过药，吞下去，低声道：“顾辰，你为什么这么信我？”
“因为你是林若曦。”顾辰看着她，“我见过你最糟的样子，也知道你能有多好。”
林若曦的眼神软了几分，像卸下了一点防备。她低头沉默了一会儿，低声道：“如果赚了呢？”
“赚了，你爸的住院费有着落。”顾辰笑，“还有，你得请我吃饭。”
“吃饭？”林若曦冷笑，“我连饭都买不起。”
“那就欠着。”顾辰笑，“以后还。”
林若曦没说话，低头靠回床头，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光。顾辰转身出门，巷子里的夜风吹过来，他深吸一口气，心里有了底。她在乎这场局，也在乎他。
“林若曦，咱们的信任，赚回来了。”他低声自语，嘴角勾起一抹笑。